墨子姓墨名翟,历来无异辞。自元伊世珍逞其妖妄之臆说,始云墨子姓翟名乌。而所以使其疑墨非姓者,则误认秦汉以前,绝无加子于姓上以称子某子之例也。合两篇所述华子与子华子之思想言之,亦大略相同,当系一人而姓华者也。按墨家诸子,其姓可考者,甚多。他如墨子弟子有高何,高孙子禽子弟子有许犯,索卢参;犯弟子有田系;墨家钜子有孟胜,腹,田襄子;均当为姓名具备者。而曰墨家无一称姓,何江氏之不考耶!......
2023-11-26
墨子以贱人出身而欲于政治,社会有所改造,且以贱人为标准而行之,则欲鼓动当时之贱人,于其传统之精神信仰不能不有所破坏,以别图建立,此势所必然也。墨子于此方面,所以摧陷廓清旧信仰者,则有《非命》;代之而起者则为《天志》《明鬼》。
大凡命定之说,其用有二:人当困苦颠沛之时,欲有以自慰而无悔恨者,则命之效也;在阶级社会中,若印度之四姓,欲使被压迫者,处之而无怨尤,此麻醉之功,则亦命之效也。然此虽略分为二,其阻人努力向上,则一而已矣。墨子乃代表贱人者,以久被压迫麻醉之贱人,而欲有所树立,则于命定说,不可不先举而粉碎之也。
墨子推原命定说之由来,曰:
命者,暴王所作,穷人所术(述也),非人者之言也。(《非命下》)
其证据何在?则曰:
然今以命为有者:昔三代暴王桀、纣、幽、厉,贵为天子,富有天下,于此乎不而(能也。)矫其耳目之欲,而从其心意之辟,外之驱骋田猎毕弋,内湛于酒乐,而不顾其国家百姓之政,繁为无用,暴逆百姓,遂失其宗庙,其言不曰“吾罢(疲也)不肖,吾听治不强”,必曰“吾命固将失之”。虽昔也三代罢不肖之民,亦犹此也。不能善事亲戚君长,甚恶恭俭而好简易,贪饮食而惰从事,衣食之财不足,是以身有陷乎饥寒冻馁之忧,其言不曰“吾罢不肖,吾从事不强”,必曰“吾命固将穷”。昔三代之为民,亦犹此也。
昔者暴王作之,穷人术之,此皆疑众迟朴,先圣王之患也,固在前矣。(《非命下》)
桀曰:“时日曷丧?”(《尚书·汤誓》)(夏曾佑云:时日,言生之时日,即命也。与纣称有命在天同意。前人以天上之日不丧解之,又讹为桀失日。恐非。)纣曰:“我生不有命在天?”(《西伯戡黎》)此命为暴王所作之明证。盖不独其失败以此自解,即其肆于民上,以为固然。穷人既受其麻醉,学者则从而引伸之发挥之以为学说,若《庄子·大宗师》诸篇,《列子·力命》篇所载,即其至完备之命定说也。然墨子当时所得见之命定说,乃孔子一派。如:
公伯寮愬子路于季孙,子服景伯以告。……子曰:“道之将行也与,命也。道之将废也与,命也。公伯寮其如命何!”(又《宪问》篇)
司马牛忧曰:“人皆有兄弟,我独亡。”子夏曰:“商闻之矣: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又《颜渊》篇)
此儒家之命定说也,墨子深反对之。《公孟》篇云:
公孟子曰:“贫富寿夭,错然在天,不可损益。”又曰:“君子必学。”子墨子曰:“教人学而执有命,是犹命人葆(葆,言包裹其发)而去其冠也。”
子墨子谓程子曰:“儒之道足以丧天下者,……又以命为有,贫富寿夭,治乱安危有极矣,不可损益也。为上者行之,不必听治矣;为下者行之,必不从事矣。此足以丧天下。”
《非儒下》篇则曰:
有(又)强执有命以说议曰:“寿夭贫富,安危治乱,固有天命,不可损益。穷达赏罚,幸否有极。人之知力,不能为焉。”群吏信之,则怠于分职;庶人信之,则怠于从事。不治则乱,农事缓则贫。贫且乱政之本,而儒者以为道教,是贱天下之人者也。
此皆墨子批驳儒家有命之说,以为足丧天下而贼天下之人,则其恶之深矣。
墨子更就一般命定说加以批驳则以社会种种不善,乃“执有命者,以杂于民间者众”。(《非命上》)其言曰:
执有命者之言曰:“命富则富,命贫则贫;命众则众,命寡则寡;命治则治,命乱则乱;命寿则寿,命夭则夭。命虽强劲何益哉?”上以说王公大人,下以驵(阻)百姓之从事。故执有命者不仁。……不可不明辨。(《非命上》)
执有命者之不仁安在?墨子曰:
今也王公大人之所以蚤朝晏退,听狱治政,终朝均分,而不敢息怠倦者,何也?曰:彼以为强必治(强,勤也),不强必乱;强必宁,不强必危;故不敢怠倦。今也卿大夫之所以竭股肱之力,殚其思虑之知,内治官府,外敛关市、山林、泽梁之利,以实官府,而不敢怠倦者,何也?曰:彼以为强必贵,不强必贱;强必荣,不强必辱;故不敢怠倦。今也农夫之所以蚤出暮入,强乎耕稼树艺,多聚升粟,而不敢怠倦者,何也?曰:彼以为强必富,不强必贫;强必饱,不强必饥;故不敢怠倦。今也妇人之所以夙兴夜寐,强乎纺绩织纴,多治麻丝葛绪,捆布,而不敢怠倦者,何也?曰:彼以为强必富,不强必贫;强必煖,不强必寒;故不敢怠倦。
今虽(唯)毋在乎王公大人蒉若信有命而致行之,则必怠乎听狱治政矣,卿大夫必怠乎治官府矣,农夫必怠乎耕稼树艺矣,妇人必怠乎纺绩织纴矣。王公大人怠乎听狱治政,卿大夫怠乎治官府,则我以为天下必乱矣;农夫怠乎耕稼树艺,妇人怠乎纺绩织纴,则我以为天下衣食之财将必不足矣。(《非命下》)
有命之害如此,故墨子遂强非之也。盖此种人事方面,墨子之意以为皆由人力而非天命。是以事之成败,
天下皆曰其力也……必不能曰我见命焉。(《非命中》)
又曰:
夫岂可以为命哉?故以为其力也。(《非命下》)
有力而无命,墨子所以能鼓动贱人者在此,墨子所以能日夜不休,以绳墨自矫而备世之急者在此,墨学所以优于儒家者,此其一也。惟二千年来,墨学既微,儒家有命说以外,更益以道家之有命说,并输入印度佛教之有命说,流于中国社会,遂致中其毒而各安天命不知进取,以呈暮气沈沈之现象而不易振拔;安得如墨子其人者,倡《新非命》论以廓清此种病态哉!
墨子既将命定说举而破之矣,在当时之社会思想与一般人之程度,不能无所信仰也,于是有《天志》《明鬼》。
天之有意志,本墨子以前旧说,即孔子亦承认之。如
子曰:“获罪于天,无所祷也。”(《论语·八佾》篇)
子曰:“天生德于予,桓魋其如予何?”(又《述而》篇)
子曰:“天之将丧斯文也,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又《子罕》篇)(www.chuimin.cn)
但此非孔子之所常言,故子贡曰:
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论语·公冶长》篇)
墨子则不然,以“天志”为“法仪”。《天志中》曰:
是故子墨子之有天之(志),辟人无以异乎轮人之有规,匠人之有矩也。今夫轮人操其规,将以量度天下之圜与不圜也,曰:“中吾规者谓之圜,不中吾规者谓之不圜。”是以圜与不圜,皆可得而知也。此其故何?则圜法明也。匠人亦操其矩,将以量度天下之方与不方也,曰:“中吾矩者谓之方,不中吾矩者谓之不方。”是以方与不方,皆可得而知之。此其故何?则方法明也。故子墨子之有天之意也,上将以度天下之王公大人为刑政也,下将以量天下之万民为文学、出言谈也。观其行,顺天之意,谓之善意行;反天之意,谓之不善意非。观其言谈,顺天之意,谓之善言谈;反天之意,谓之不善言谈。观其刑政,顺天之意,谓之善刑政;反天之意,谓之不善刑政。故置此以为法,立此以为仪,将以量度天下之王公大人卿大夫之仁与不仁,譬之犹分黑白也。
然则天之意志果何如?
子墨子曰:天之意,不欲大国之攻小国也,大家之乱小家也,强之暴寡,诈之谋愚,贵之傲贱,此天之所不欲也。止此而已,欲人之有力相营,有道相教,有财相分也。又欲上之强听治也,下之强从事也。上强听治,则国家治矣;下强从事,则财用足矣。……故唯(毋)明乎顺天之意,奉而光施之天下,则刑政治,万民和,国家富,财用足,百姓皆得暖衣饱食,便宁无忧。(《天志中》)
是天之意志,即墨子之意志也。《天志上》曰:
顺天意者,兼相爱,交相利,必得赏。反天意者,别相恶,交相贼,必得罚。
是天所赏罚,亦即墨子之赏罚也。后世秘密社会之恒言曰,“替天行道”,此则“天替墨子行道”矣。法人福禄特尔(Voltaire)有言曰:“上帝如为吾人所需要也,则不妨以己意制造之。”墨子之“天志”,其有福氏此种态度欤?故其言虽不免矛盾互见,驳而不醇,吾人可不必深论也。
墨子之《明鬼》,亦犹《天志》也,乃以其有用而制造之者。按墨子以前,对于鬼神已有不信者,然一般平民则甚敬虔而恐怖之。《左传》昭七年云:
郑人相惊以伯有,曰“伯有至矣”,则皆走,不知所往。铸刑书之岁(昭六年)二月,或梦伯有介而行,曰:“壬子,余将杀带也。明年壬寅,余又将杀段也。”及壬子,驷带卒。国人益惧。齐、燕平之月(七年正月)壬寅,公孙段卒,国人愈惧。……子产曰:“鬼有所归,乃不为厉,……”及子产适晋,赵景子问焉,曰:“伯有犹能为鬼乎?”子产曰:“能。人生始化曰魄,既生魄,阳曰魂。用物精多,则魂魄强。是以有精爽,至于神明。匹夫匹妇强死,其魂魄犹能冯依于人,以为淫厉。况良霄……敝邑之卿,从政三世矣。……其用物也弘矣,其取精也多矣。其族又大,所冯厚矣。而强死,能为鬼,不亦宜乎?”
由此事观之,一则可见社会迷信之深;二则就子产之言而论,仅取精用弘之贵族始能有鬼,而平民无鬼也;三则其鬼仅能报仇而无善恶之判断。墨子利用此种平民之迷信,而所明之鬼,则稍加修正,盖非仅复仇而能赏善罚暴也。
是故子墨子曰:“当若鬼神之能赏贤如罚暴也,盖本施之国家,施之万民,实所以治国家、利万民之道也。若以为不然,是以吏治官府之不洁廉,男女之为无别者,鬼神见之;民之为淫暴寇乱盗贼,以兵刃毒药水火退无罪人乎道路,夺人车马衣裘以自利者,有鬼神见之。是以吏治官府不敢不洁廉,见善不敢不赏,见暴不敢不罪。民之为淫暴寇乱盗贼,以兵刃毒药水火退无罪人乎道路,夺车马衣裘以自利者,由此止。”(《明鬼下》)
此其藉鬼神之制裁,以防止相恶相贼而增长相爱相利也。
至鬼神是否确有其物,墨子虽引种种证据,亦未足以得有识者之信从也。然墨子之本意,似不斤斤于有无之辩,乃仅就其效果言之者。
子墨子曰:“古之今之为鬼,非他也,有天鬼,亦有山水鬼神者,亦有人死而为鬼者。今有子先其父死,弟先其兄死者矣,意虽使然,然而天下之陈物曰先生者先死,若是,则先死者非父则母,非兄而姒也。今絜为酒醴粢盛,以敬慎祭祀。若使鬼神诚有,是得其父母姒兄而饮食之也,岂非厚利哉?若使鬼神诚亡,是乃费其所为酒醴粢盛之财耳。自夫费之,特注之污壑而弃之也;内者宗族,外者乡里,皆得如具饮食之。虽使鬼神诚亡,此犹可以合欢聚众,取亲于乡里。”(《明鬼下》)
父母兄姒皆得饮食,是墨子已破庶人无鬼之谬见矣。盖在贵族专政之社会,不独人有等级,而鬼亦与之相应而有其等级。墨子主张平民能祀天,又人各有鬼,故虽未能破除迷信而有其进步之特点在也。其为祭祀,谓“上以交鬼之福,下以合欢聚众,取亲乎乡里”,则“明鬼”固有其交际娱乐之利益,在此方面鬼之有无何必深辩哉!
墨子《节葬》而《明鬼》,同时兼行,王充深加非难,曰:
墨家之议自违其术,其薄葬而又右鬼,……则夫死者审有知,……而薄葬之,是怒死人也。情欲厚而恶薄,以薄受死者之责,虽右鬼,其何益哉?如以鬼非死人,则其信杜伯非也;如以鬼是死人,则其薄葬非也。术用乖错,首尾相违,故以为非。非与是不明,皆不可行。(《论衡·薄葬》篇)
是以墨子《节葬》《明鬼》为自相矛盾也。近人夏曾佑之论则与王氏不同。曰:
儒家以君父为至尊无上之人,以人死为一往不返之事(无鬼神,则身死而神亦死矣)。以至尊无上之人,当一往不返之事,而孝又为政教全体之主纲,丧礼乌得而不重?墨子既欲节葬,必先明鬼(以有鬼神,则身死犹有其不死者存,故丧礼可杀。天下有鬼神之教,如佛教、耶教、回教,其丧礼无不简略者),既设鬼神,则宗教为之大异。有鬼神则生死轻,而游侠犯难之风起,……有鬼神则生之时暂,不生之时长,肉体不足计,五伦非所重,而平等、兼爱之义伸。(《中国古 代史》第一册,页一三○)
夫鬼神有无,别为一事,而节葬与明鬼非相冲突,则夏氏之言为得其实也。
要之,墨子于信仰方面之成就,在其破坏而不在其建设。故《非命》之义,千古不可磨灭;而《天志》《明鬼》乃藉以坚平民之信仰而增其勇气也。盖当时平民,久受贵族之压迫,一旦欲使其有所建树,则每易气馁。今有天以助其相爱相利而去其相恶相贼,鬼神又于不知不觉之间,为之赏善罚暴,自易信从其说而无所畏葸矣。西方宗教中人之祷告,曰予甚软弱,愿上帝给我以勇气!墨子之《天志》《明鬼》,正给贱人以勇气也。至墨子自己,信天信鬼至何程度,则正难言。《鲁问》篇载墨子告曹公子曰:
夫鬼神之所欲于人者多,欲人之处高爵则以让贤也,多财则以分贫也。夫鬼神岂唯擢季拑肺之为欲哉?今子处高爵禄而不以让贤,一不祥也;多财而不以分贫,二不祥也。今子事鬼神唯祭而已矣,而曰病何自至哉?是犹百门而闭一门焉,曰盗何从入?若是而求福于有怪之鬼,岂可哉?
《公孟》篇云:
子墨子有疾,跌鼻进而问曰:“先生以鬼神为明,能为祸福,为善者赏之,为不善者罚之。今先生圣人也,何故有疾?意者先生之言有不善乎?鬼神不明知乎?”子墨子曰:“虽使我有病,鬼神何遽不明?人之所得于病者多方,有得之寒暑,有得之劳苦,是犹百门而闭一门焉,则盗何遽无从入?”
此墨子告智识稍高者之言也,均以百门而闭一门为喻,则鬼神于人之祸福,其力亦百分居一而已,可谓微矣。
《艺文类聚》引《墨子》有云:
禽子问:“天与地孰仁?”墨子曰:“翟以地为仁。……民衣焉,食焉,死焉,地终不责德焉。故翟以地为仁。”(毕沅辑《墨子佚文》)
此以地为仁,则必以天为不仁矣,与《天志》说相违;纵非墨子之言,亦必墨家后学对《天志》说之修正也。故后期墨家亦多不说天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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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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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26
今称曰子墨子,适与子思子之称同。墨门称翟为子墨子,著其为师,与彼相类。(注一)江氏以不达子墨子之例,误以墨非姓,于是更进而谓墨家无一称姓者。墨家诸人无一称姓,则墨子之墨,断非姓,明矣。《论衡·福虚》篇言墨家之徒缠子,缠亦非姓。是凡墨家之学者,无一称姓者,固不特墨子为然矣。更以此种假定,循环互证,而断言墨子非姓墨。......
2023-11-26
墨子之生地,为鲁为宋说虽纷纭不一;而其为中国人则古今一揆,尚无异议也。最近胡怀琛君著《墨翟为印度人辨》一文,揭于《东方杂志》,则以墨子来自印度,并非此土所生。此其一,就令“墨翟”即为“貊狄”“蛮狄”,中国人以是称之,墨子不应以此自承。使墨子而为外人,年二十,孑然来自异域。墨子既非外人,则其非印度人,于理固不待辩。惟以祛俗人之疑,折论者之心,仍略言焉。因谓墨子肤黑,指为印度人。......
2023-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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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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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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