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功能的整体性及重建:实现发展有度

2023-11-26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大学功能对社会发展需求的限度。[29]从克尔的分析中我们可以得知，目前的大学有众多的功能，必然导致功能失位与功能整体性的割裂。

大学功能研究的逻辑起点是大学内部逻辑与社会需求的统一。大学作为社会的一个机构，必然对社会的发展承担相应的职责。社会是变化发展而不是一成不变的，大学的功能也随着社会的发展变化而发展变化。社会发展的需要是纷繁复杂的，这些需要社会都寄希望于大学来满足。然而，大学并不是一个万能机构，对社会的需要也只能有选择地满足，社会之所以创建不同的机构，是因为不同机构各自充分发挥自己的功能时，社会的需要就会得到满足，社会就会向前发展。大学的这种独特的内部逻辑决定了大学只能有选择地满足社会的需要，承担相对有限的功能。大学功能的控制，实质上是关于大学发展的控制，是从功能的角度或深层意义上对大学发展控制的表述。大学功能的控制是重塑大学功能整体性的前提，大学功能的限度和协调就是大学功能控制的主要内容。

限度的意思是：“范围的极限；最高或最低的数量或程度。”^[26]大学功能的限度，即大学在一定时期和一定的社会条件下，由于自身资源和能力的有限性而决定的其功能的范围和度，超过这个范围和度或达不到这个范围和度，也就脱离了社会的需求，对社会发展产生负向影响。发达国家大学发展的历程也证明，即使最优秀的大学也只能在少数几个领域内表现得出色。但出于种种原因，目前我国大学都力争提供每一项功能，追求以“人无我有，人有我大，人大我全”为特色的大学目标，对大学功能的认识是林林总总、多种多样、表达各异的，具体形式也从最初的单功能观演变成现在的多功能观。正如克尔所言：“高等学校职能的基本方向是，职能已经扩张，目的已经分化。离心力正在取代向心力。”^[27]这种不考虑大学作为社会精神文化的中心地位，不考虑追求优势发展的功能扩张取向，使功能错位、功能割裂的现象势不可当，大学功能也无法很好地实现。

大学功能对社会发展需求的限度。不仅仅大学机构，社会上的一切机构，都不可能承担超出能够有效承担限度的功能。一个机构功能累积得越多，其复杂性就越强，规模也随之异常扩大，官僚层也会越多，最终带来目的的混乱、操作的无效率及活动中矛盾重重。一般而言，一个人受教育的程度越高，个人与社会的收益就越大。可见，大学对社会发展的作用是很明显的，但绝对不是唯一的。换言之，大学在社会发展中的作用是有限度的，即我们不能否定大学在社会发展过程中所发挥的巨大作用，更不能把大学看作万能机构。大学功能不能无限增加，它们只能在一定范围内存在。如美国卡内基高等教育委员会的报告里就有一段耐人寻味的话：“对高等教育不能指望过多。它确实能促进机会的均等，但那也仅仅是很小程度上的。对经济发展而言，它能够对达到较高的国民生产总值（GNP）做出重大的贡献，但它自身并不能导致GNP的增长。它能为学生的发展提供一个良好的氛围，但担负不起这种发展的责任；它不能拯救灵魂。它能够有助于纯粹的学术，但它不能保证这些学术成果能为人类增添幸福。它能为评论社会行为提供机会，但它不能保证这种评论的有效性；它不能拯救世界。对它的指望不应当超出它能够被合理地所希望的。”^[28]社会发展的需求是多元的，大学功能只能反映其中的一部分需求，而且大学功能只有在整个功能系统内协调起来，才能得到更有效的发挥。再者，就社会的资源层面而言，大学功能也应当是有限度的。大学是社会众多机构中的一个，如果社会把更多的资源配置于大学中必然影响到对其他机构的资源配置量，最终可能导致一些高学历的人才从事低于学历需求的工作，甚至失业，这无疑对社会和大学自身的发展来说都是一种极大的负担。所以，就这个意义而言，合理确定大学发展的规模十分必要。大学作为社会的一个组织，其承担的功能不是无限的而是有限的。

大学功能在数量、质量上的限度。在一定时期内，社会对接受过大学教育人才的数量需求是有限的。过度或者盲目追求大学发展的规模与速度，大学毕业生供大于求将不可避免，这将造成人才挤压，在诱发各种社会问题的同时会造成社会资源的浪费。近年来，大学扩招之后培养了更多的大学毕业生，经济的快速发展使社会对高级专门人才的需求量越来越大。但是目前却出现了一个非常普遍的矛盾现象：一方面，是大学生的高失业率；另一方面，是社会对高级专门人才的需求越来越急迫。矛盾的根源就在于现在的大学培养出来的高级专门人才随着数量的剧增，在质量上却不能满足社会的需求。此外，大学教师的精力和时间是有限的，学生数量越多越不利于对个体健全人格的培养和专业技能的深入，势必影响人才培养的质量。大学功能的质量限度，反映着社会对大学提供的高级专门人才质量的具体要求。这如同社会对企业生产的商品的要求一样，如果质量不好即使数量充足也无济于社会的发展，不仅造成浪费，更为严重的是会对个体和社会带来直接危害。合理确定大学生的数量是确保大学生培养质量的一个重要因素。(www.chuimin.cn)

大学功能结构的限度。大学功能结构限度，是指大学与社会对大学功能与其结构的具体要求，是社会与大学需求结构之间关系的反映。大学功能结构上的限度主要表现在四种功能之间及各种功能的具体内容上。克尔指出：“充满着混乱，分化职能、协调学校和部门更加困难。冲突增加，比较新的学校挑战比较老的学校。问题也在激增。现在什么应该是独立自主的和受教授控制的？现在什么应该是大众化的和受市场或公众控制的？政府应该资助消费和政治的职能，还是只资助生产和福利的职能？一所大学应该试图包含很多职能，还是应该涌现集中专门化的学校？”^[29]从克尔的分析中我们可以得知，目前的大学有众多的功能，必然导致功能失位与功能整体性的割裂。大学的功能是现代社会发展需求的结果，大学要适应社会的发展从而自身也得到发展，就必须兼有人才培养、科学研究、社会服务与文化传承创新四种功能。大学功能结构的协调是大学功能实现的基础，所以大学功能结构也是有限的。

大学功能的发挥要有限度。大学在服务社会的过程中丧失了本性，为此我们要对大学的社会服务功能重新准确定位。大学服务社会的方式应该向科学家那样提供解决问题的思路和方向并适可而止，而不应该深入到实践的具体环节中。而且，大学社会服务功能的发挥必须以大学人才培养功能、科学研究功能和文化传承创新功能的发挥为前提。第一，大学发挥人才培养功能为社会供给人才；第二，大学发挥科学研究功能为社会发展科技和实现科技成果的转化；第三，大学发挥文化传承创新功能来引领和提升社会文化。大学社会服务功能的发挥，不是社会需要什么大学就提供什么，而是建立在大学人才培养、科学研究以及文化传承创新功能实现的基础之上的。大学社会服务功能的限度，正是大学发展的要求，也是社会发展的必需。

大学功能的协调，是大学功能整体性得以实现的保障，也是大学本体功能与衍生功能得以充分发挥的重要条件。因而，大学功能的协调，即本体功能与衍生功能之间以及衍生功能内部的协调。这是因为不同的功能，无论怎么冲突，或者不同，或者不相及，都以共同的名称在大学内部得以履行。本体功能强调大学应以个人发展的需要为出发点和基础，认为大学的目的就在于使人的本性得到完满的发展。大学是由人来进行、以人为对象、以人的发展为终极目的的实践活动，人的价值、人的发展是大学应首先考虑的重点。衍生功能的实现为本体功能实现奠定基础。人无一例外都是社会中的人，人的潜能的释放、人的价值的彰显，最终都会通过衍生功能的实现来完成。因此，用本体功能取代衍生功能或用衍生功能取代本体功能都是片面的，都无助于大学功能的调适与功能整体性的构建。它们既相互区别又相互联系，功能协调是功能整体性实现的基础。综上所述，大学功能的限度与协调是大学功能的控制在不同层面的表现，对大学功能的有效控制是大学功能整体性价值发挥的前提。

大学功能的整体性及重建:实现发展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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