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功能的整体性及其重建-大学目的的混乱已成过去

2023-11-26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目前，我国部分大学目的混乱，使其陷入了急功近利的泥潭，大学原本赖以存在的价值渐渐衰退。为此，大学务必将大学功能视作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系统，使大学目的得以实现，从而促进大学和社会的共同进步。

目的性，是人的一切实践活动的根本属性。就一般意义而言，任何活动都必须拥有明确的目的，要最终取得活动的预期成效需紧紧围绕着这一目的来进行。大学的存在也不例外。大学教育作为一种社会实践活动，也必须明确自身的目的。大学目的是大学活动的思想出发点，是大学活动追求的理想和目标。大学在其目的的指导下，制订大学教育计划、调控大学教育过程，最终为大学教育服务。在大学急速发展的今天，大学的理念、作用、规模、效益、地位等问题日益引起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而大学目的却陷入混乱不清的境地，由此引发了诸多问题，从而销蚀了大学存在的意义。

大学目的是大学的灵魂，也是大学一直奋力争取希望达到的未来境界，还是大学发展的动力所在。如果大学目的发生变化，就会引起大学一系列变化。长期以来，“大学究竟为什么而存在”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人们。关于大学目的的认识与理解，戚万学指出：“宏观上的高等教育目的，是对整个高等教育活动所要达成的结果或追求目标的根本规定；微观上的高等教育目的，是对所培养的人的质的规定性。前者预示着高等教育目的对高等教育一切活动的方向性、统一性，后者预示着高等教育目的对人的发展的价值追求与尊重。培养人是高等教育活动最基本、最重要的目的。”^[26]可见，大学应秉持以个人发展的需要为出发点而制定教育目的、建构教育活动的教育目的理论。这对凸显人的价值、人的尊严、人的潜能，发掘人性，培育具有创造性和学术个性的人才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当然，社会的发展也随着人的发展而发展，没有脱离社会发展而独立的个人发展。大学目的不仅具有观念意义的理论价值，而且对整个大学教育与社会的健康、和谐发展具有重要的实践价值。

现今，社会正在出现很多变化，如人们受到的教育越来越丰富、人们的生活比以往更富裕、人们对自身与社会的发展赋予更高的期望、新技术日新月异，这些变化都极大地改变着周围的社会环境，并对大学目的产生直接或间接的影响，处理不当必然导致其目的混乱。大学必须清楚是为什么而存在的。在社会价值观混淆、功利主义蔓延之时，大学发展已弱化了培养人的目的，凸显培养人之外的目的而淡化了人自身发展的价值，其结果必然导致大学培养人的根本目的被普遍忽视。这无疑会对大学的发展产生灾难性的影响。其具体影响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大学目的混乱，使大学淡漠了坚守以人为本的终极价值追求。最初的大学把培养人作为根本目的。如耶鲁大学门口两侧就各有一组浮雕，是对老师给学生上课情境的深刻描述。一组浮雕呈现的是台上老师侃侃而谈，而台下学生却昏昏欲睡的情境；另一组浮雕却正好相反，呈现的是台上老师酣然大睡，而台下学生们却争辩得不可开交的情境。实际上，最初的大学以人为本的目标在这里表现得极为生动。以人为本的大学目的，能深入学生的思想与灵魂深处，它能调动学生学习的积极性、主动性与创造性，把学生视为能动而非受动的人。大学应把学生看作目的而非手段，把学生素质的提高作为其出发点和归宿，破除一切急功近利的行为和工具化价值取向。当前的大学，为了迎合社会发展的需要，大学与政府以及以营利为目的的企业间的交流日趋频繁，在意识形态和功利主义的强烈冲击下，大学的发展既要满足社会之需求，又要满足功利之所需，大学目的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广泛，以至于就越来越混乱了。有不少大学真正关心的是立竿见影的、与眼前利益相连的绩效问题，而对需要长期努力的学生之成长成才少有使劲下力。“曾有一所地方大学热衷于的文化，竟然是美其名为生态校园建设的鹅鸭戏水、小桥河池、楼堂水榭、鹿跑鼠跳、怡情养性闲暇场所之宫廷环境的营造，这样的大学的领导人哪有心思予以师生关心和爱护？还舍得以足够多的精力和资源用于学生的培养？”^[27]乱花渐欲迷人眼，在众多目的面前，一部分大学已忘却了其存在的终极价值追求。(www.chuimin.cn)

第二，大学目的混乱，使大学沉迷于单纯的知识教育而非智能教育。大学作为社会的一个特殊机构，应当是一个智慧充盈的场所、是一个塑造人精神生活的领地、是一个充满活力和富有吸引力的地方。大学的目的不是教授单一的技能和造就某一方的专家，正如黄坤锦指出：“学生从大学所获得的，不是零碎知识的供给，不是职业技术的贩售；而是心灵的刺激与拓展、见识的广博与洞明，这是要学生花很大的努力和相当的代价的。”^[28]教育的目的在于使人成为他自己。然而，在大学官僚化、商业化、功利化的今天，大学作为智能教育的目的逐渐消失，使大学陷入尴尬的境地。马亮亮在《中国大学教育之批判》一文中，以深情的笔触写道：“我的内心是充满着否定对立的复杂心理因素，一方面经过艰辛的高考过程能够接受高等教育，我对大学是充满着深厚的感情的，另一方面，经过几年的大学教育，我对大学又满怀失望。”^[29]由于大学教育目的的混乱，大学在公众心中的满意度正在降低。

第三，大学目的混乱，使大学远离全人教育的理念。目前，我国部分大学目的混乱，使其陷入了急功近利的泥潭，大学原本赖以存在的价值渐渐衰退。人类的知识是整体的，大学是各种知识、各种学科相连的教育机构，而部分大学急功近利的目的追求往往把学生带入职业化的、局部的、狭小的知识碎片中。这种画地为牢的培养目的，使人的精神也变得褊狭。弗莱克斯纳曾指出：“大学的职责不是引导学生将来去承担各种具体的工作，而是要使学生打好基础，使之以后能够解决自己的问题。”^[30]大学是精神的故乡，它应永不停息地为人的素质或人格品质的提高供给资源。然而，时代发展到今天，部分大学已无暇顾及给人以全面的智慧援助与精神支持，大学生中出现跳楼、自杀等问题，引发人们对大学发出慨叹和质疑。

大学目的是大学立足于自己信念、传统、使命基础上的自觉行为，其核心表现是人才培养。大学以培养人才为目的，着力提高人的整体素质，树立全面的人才观，引导受教育者全面发展，培养具有创造性和健全人格的高素质人才。这既有利于大学内在价值的实现，又有利于大学对外在社会需求的满足。为此，大学务必将大学功能视作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系统，使大学目的得以实现，从而促进大学和社会的共同进步。

大学功能的整体性及其重建-大学目的的混乱已成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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