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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功能的现实挑战及重建

【摘要】:克尔认为,古典大学理念已经过时,真正的现代大学应该是“多元化巨型大学”。古典大学专注于功能的单一性。克尔反对把大学功能过于简单化,为大学功能提出了一个错综复杂的体系。克尔颠覆、粉碎了的古典大学的理想,对现代大学的理想进行了重塑。然而,大学作为一个社会机构,其肩负的责任和使命、承担的功能是有限的。

20世纪在经历两次世界大战、冷战和经济危机之后,大学突然面临巨大的压力,使本来就不易协调的大学理想和现实之间的关系变得更为紧张。其后,随着社会各方面的变化和发展,社会对大学充满更多、更高、更广泛的期望,迫使大学再也不能远离社会、对社会的需要袖手旁观。大学对社会负责,即意味着大学生活方式要发生改变。而古典大学论者则认为,大学与社会保持一定的距离是大学追求真理、真正发挥大学对社会作用的有力保证。因为与社会过分接触,大学会产生很多功利行为,这有悖于大学的真正目的和使命,更会阻碍大学功能的调适与实现。尽管社会责任感与功利行为之间有明显的区别,然而在实践中要将两者区别开来是非常困难的。往往,社会现实对大学的需要是冠以大学的社会责任赋予大学的,如果需要得不到满足,大学就会被斥责。为了迎合这种需要,大学已逐渐丧失独立品格和价值追求。

克尔认为,古典大学理念已经过时,真正的现代大学应该是“多元化巨型大学”。何为多元化巨型大学?1972年,克尔对这一概念给出的解释为:“多元化巨型大学这一术语,我指的是,现代大学是一种多元的机构——在若干种意义上的多元:它有若干个目标,不是一个;它有若干个权力中心,不是一个;它为若干种顾客服务,不是一种。它不崇拜一个上帝;它不是单一的、统一的社群,它没有明显固定的顾客。它标志着许多真、善、美的幻想以及许多通向这些幻想的道路;它标志着权力的冲突,标志着为多种市场服务和关心大众。应当称它为多元大学;或者叫联合大学——与企业类似;或者如同一些德国人正在经办的,叫综合大学;或其他一些名称。”[7]克尔所提的多元化巨型大学,具有多种目的、多种利益关系、多种活动共存于一个广义的名称下,这种看似矛盾的存在,却能适应多元化社会对大学发展提出的多元化需求。他在对古典大学与多元化巨型大学进行比较的时候,把古典大学作为一个有机体,在这一有机体中,部分与整体是紧密关联在一起的;与之不同的是,多元化巨型大学内的很多部分,既可以增加又可以取消,这对整体是没有太大影响的,甚至不会被人注意到,或者不会蒙受任何损失。古典大学专注于功能的单一性。如牛津大学专注于教学功能的实施,柏林大学专注于科学研究功能的发挥,多元化巨型大学却不用专注于某一项具体功能而存在。克尔反对把大学功能过于简单化,为大学功能提出了一个错综复杂的体系。这样大学既能回溯曾经,更能展望未来,还能很好地服务现在。克尔颠覆、粉碎了的古典大学的理想,对现代大学的理想进行了重塑。在大学功能急剧增加的同时,大学对社会发展的作用日益凸显,也大大加快了大学发展的速度。然而,大学作为一个社会机构,其肩负的责任和使命、承担的功能是有限的。社会是一个错综复杂的有机整体,其需求具有多样性、复杂性、广泛性与无限性。这种有限和无限之间的对立与冲突必然导致大学功能的错位与失调,从而致使大学自身的问题、人与人之间的问题、人自身的问题、社会的问题等无法避免、愈演愈烈。

在信息化时代的今天,社会迫切需要懂得丰富专业知识和专业技术的人才。这样,大学在专业设置、课程安排、教学管理等方面,单纯考虑以社会为目的来进行建设,着重培养人的专业技能,灌输专业化知识,努力使其具有谋生的本领,而在对人的内在素质的提高、人的主体意识的培养方面没有给予高度的重视,甚至把教书、育人这一同步的给予过程分割,以至于让部分学生一毕业就失业。从哲学层面讲,大学没有把人当作人来培养,而是把人看作物,看作与社会大机械生产接轨的配套产品。这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社会的发展,大学也因为培养适应社会迫切需要的专业人才而日益受到重视。但一个不争的事实是,大学为了迎合社会的需要,丢掉了自身的个性,大学已不能在与社会互动的关系中发挥其应有的功用。(www.chuimin.cn)

社会发展给予人类前所未有的物质保障,人们却为不知如何发展人的个性感到迷惑、不知所措,不知人类的精神家园究竟在何方?现代社会,价值观转换频繁,对物质、功利、技术的追求成为人们倾心的时尚。人与人的直接关系被人与机器的关系代替而成为间接关系;人们在享受现代化技术带来的丰富多彩的物质生活的同时,精神上的空虚和情感上的孤独却变得势不可当。大学必须针对社会现状和自身存在的问题进行反思。大学发展有其内在规律,不该受政府与社会舆论的牵制。大学追求久远,必须保持冷静。大学必须有自己的目光、襟怀和立场。面对现代社会人们精神世界中的种种困惑,解决问题的关键是必须回到人自身。因此,现代大学务必确立与巩固人才培养在大学中的核心地位,充分发挥大学培养人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