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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原生新媒体演进:技术创新重塑公共生活

【摘要】:随着博客、微博等社会化媒介的普及,各类原生新媒体在社会公共生活中逐渐扭转与传统媒体的关系:传统“某家传统媒体报道→原生新媒体转载扩散→网民跟帖、BBS讨论形成热点舆情→其他传统媒体跟进报道”公共议题演化模式,逐渐演化为“微博热搜→传统媒体跟进”的新型公共议题生成模式,有些公共议题传统媒体虽然鲜有跟进,但依然在网络形成广泛讨论,导致相关事件被解决。

据中国互联网信息中心发布的第42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可知,[63]截至2018年8月,我国网民人数达8.02亿,普及率57.7%,手机网民7.88亿人,普及率98.3%。就学历而言,大学(含大专)学历者占全部网民人数近八成;就职业而言,学生、个体化/自由职业者、企业/公司一般职员、无业/下岗/失业人员等构成网民主体;就收入而言,月收入在5000元以下的中低收入者占到全部网民人数近八成,只有不到两成网民月收入在5000元以上。互联网已经渗透我国社会各个阶层且具有浓厚草根色彩,各类原生新媒体形态作为互联网应用随着互联网一同渗透社会方方面面,开始在公共生活中扮演重要的角色。

公共生活作为人类日常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古希腊时代以广场为中心建构起独特的公共空间,中国古代则是以寺庙祠堂、会馆等为依托形成公共生活空间。[64]近代以来随着报刊、广播、电视等各类大众媒介的崛起,依托各类媒介演化生成新型的公共空间,[65]公共政策制定、民众消费生活等方面形成重要影响。[66]互联网发明改变了社会物质结构,为普通人参与公共生活提供了新的平台与空间,王淑华将其归纳为八种形态:网络论坛(BBS)、博客(Blog)、视频网站、微博、社交网络(SNS)、即时通信平台(IM)、网络百科全书、新闻反馈板块。[67]

2003年孙志刚案经《南方都市报》等传统媒体披露后,新浪网等新媒体立即进行转载,几小时内便超过一万条回复,[68]并在天涯、新浪论坛等各类BBS引发广泛讨论。原生新媒体开始在社会公共事务中发挥重要作用,只不过那时传统媒体仍然占据主导位置,原生新媒体主要发挥“扩大器”作用。随着博客、微博等社会化媒介的普及,各类原生新媒体在社会公共生活中逐渐扭转与传统媒体的关系:传统“某家传统媒体报道→原生新媒体转载扩散→网民跟帖、BBS讨论形成热点舆情→其他传统媒体跟进报道”公共议题演化模式,逐渐演化为“微博热搜→传统媒体跟进”的新型公共议题生成模式,有些公共议题传统媒体虽然鲜有跟进,但依然在网络形成广泛讨论,导致相关事件被解决。微博在设置公共议题、生成公共舆论等方面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www.chuimin.cn)

除公共议题生成变化外,微博公共空间还表现在各类政务微博的兴起,2010年随着微博的兴起,同2月广东省肇庆市公安局开通“@平安肇庆”微博,同年6月成都市政府新闻办开通“@成都发布”。政务微博逐渐萌发,仅一年时间(截至2011年3月)我国共有实名认证的政务微博1708个,官员微博720个,[69]“微博问政”“微博议政”成为社会公共生活的重要内容,这一年也被称为政务微博元年。[70]随着微型公众号功能的推出,2012年广州市白云区率先推出“广州应急—白云”政务微信号,随后各级政府部门相继推出微信公众号,截至2013年底全国政务微信超过3500个,这一年也被称为政务微信元年。[71]各类原生新媒体为政府部门与普通民众之间搭建起交流平台,催生出全新的政务管理模式:SoLoMo(Social、Local、Mobile)和O2O(Online To Offline)。[72]

原生新媒体本质是新兴互联网企业推出的商业化产品,商人趋利避害的本质属性决定了无论是各类论坛还是微博、微信,公共空间是其凝聚人气、扩大影响力的重要措施,功利性是本质,公益性是有条件的。以微博为例,近年来其对公共热搜议题的控制越来越严格,大量娱乐化议题充斥热搜,新浪已经充当了公共空间议题的把关人角色。再如互联网将网络虚拟空间和真实社会空间相重叠,为人们开启新的交往可能,但这种交往如局限于商业和政府交往这种小圈子中,就不符合民主的含意,不具备公共意义。[7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