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中国思想家则更注重社会伦理之学,以人性论为讨论中心。中国哲学并非没有宇宙论,但与人性论实密不可分,宇宙的根本原理即人生的根本原理。从先秦时代孟子、告子和荀子对人性善恶的争论,到汉唐之际流行的性三品说,再到宋明理学对心性问题的思考,都是围绕着人性展开的。老子的人性论是以超越情智为特征的,即所谓“常使民无知无欲”。下面再看一下艺术的内在结构。......
2023-11-24
与老子一样,当庄子以体道为最高价值追求的时候,便釜底抽薪地取消了世间艺术的地位。世间艺术是要有“我”的,体道者却要无己丧我;世间艺术是表现人情的,体道者却要人故无情。自我性情的表达是世间艺术的根本,而自我性情的消泯却是体道的前提,这样一来,在庄子的思想世界中,哪会有世间艺术的位置呢?
然而,大道有隐没之时;就在大道隐没之际,艺术便隐隐地浮现了。
道恶乎隐而有真伪?言恶乎隐而有是非?道恶乎往而不存?言恶乎存而不可?道隐于小成,言隐于荣华。(《庄子·齐物论》)
道隐而有真伪,言隐而有是非。那么道是怎么隐起来的呢?庄子说:“道隐于小成。”何谓“小成”呢?“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道之所以亏,爱之所以成。”“小成”即人类“爱之所以成”的成心,它与“道之所以亏”的“大亏”是相对而言的。
正如月亮之盈亏意味着明与暗的隐显,大道之成亏意味着道与爱的隐显。道亏则爱成,道隐而爱显。此时,作为人类成心的“成品”—世间艺术就上场了。因为艺术是“道亏而爱成”的结果,所以庄子是从成亏的角度来评价它的。
果且有成与亏乎哉?果且无成与亏乎哉?有成与亏,故昭氏之鼓琴也;无成与亏,故昭氏之不鼓琴也。昭文之鼓琴也,师旷之枝策也,惠子之据梧也,三子之知几乎,皆其盛者也,故载之末年。唯其好之,以异于彼,其好之也,欲以明之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终。而其子又以文之纶终,终身无成。(《庄子·齐物论》)
昭文之鼓琴,有成便有亏,王先谦说:“鼓商则丧角,挥宫则失徵,未若置而不鼓,五音自全。”[6]一曲奏成而曲外之音尽失,这就是音乐的局限性。进而言之,昭氏鼓琴,师旷枝策而辨音,惠子倚着梧桐树高论坚白同异[7],三者各精于一艺,皆有所成,享有盛誉,而传名后世,但亏大道而成一技,以异于他人,终是一隅偏私之好,不能如行大道一样通行无阻,而是存在与别人交流的障碍,正所谓隔行如隔山。明于音乐,则昧于绘画和辩论;明于绘画,则昧于音乐和辩论;明于辩论,则昧于音乐与绘画。“非所明而明之”,不该彰显的彰显了,该彰显的却隐昧了,所以惠子以坚白之“昧”终;而昭文也不能传其子,其子虽承其旧绪,却“终身无成”。终生无成就对了,即使有成,也是小艺成而大道亏。
昭文是把鼓琴当成自己的艺术“成就”来看的,在庄子看来依旧是“小成”。从这个意义上讲,道隐于小成也可以理解为道隐于世间艺术。老子说:“道生之,德畜之,物形之,器成之。”器成而道隐,此器必然也包括作为艺术之器的乐器。乐器和乐音形成了,大道也就隐亏不显了。
昭氏之鼓琴,弹奏的是弦乐器,还有一种管乐器,庄子称之为“人籁”,这种乐器也自然地为他所轻视。《庄子·齐物论》的开头,南郭子綦荅焉似丧其耦,颜成子游奇怪而问,于是两个人之间有了一段对话:
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者吾丧我,汝知之乎?汝闻人籁而未闻地籁,汝闻地籁而未闻天籁夫!”……子游曰:“地籁则众窍是已,人籁则比竹是已。敢问天籁。”子綦曰:“夫吹万不同,而使其自己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大知闲闲,小知间间;大言炎炎,小言詹詹……”
所谓人籁就是比竹,如笙或排箫一类的乐器,吹其孔窍则音成。地籁则是借人籁取喻,指风吹山林众窍而成音者。很明显,在三籁中南郭子綦把人籁看得最低,他甚至没有兴趣加以解释,还要颜成子游补足语义。因为作为管乐的人籁与昭氏所鼓之琴一样,也是有成与亏的。
值得注意的是,天籁是指什么呢?郭象在“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之下注曰:“此天籁也。夫天籁者,岂复别有一物哉?即众窍比竹之属,接乎有生之类,会而共成一天耳。”郭象只因没发现庄子对天籁的描述,才说“岂复别有一物哉”,故弄玄虚地玩“共成一天”这种文字游戏。王先谦《庄子集解》说:“宣云:待风鸣者地籁,而风之使窍自鸣者,即天籁也。”所谓“风之使窍自鸣”,最终还要待风而鸣,说来说去还是地籁。
关于天籁,还是应该从“籁”字之孔窍取义。盖心之为物有孔窍之意,此即古人所谓圣人心有七窍。此心窍亦能感物而鸣,如《汉书·艺文志》云:“故哀乐之心感,而歌咏之声发。”天籁的含义应从这里去寻找。释德清说:“言天籁者,乃人人发言之天机也。”[8]刘武说:“心动而为情,情宣于口而为言,天籁也。”[9]简言之,天籁即通常所说的“言为心声”。天籁在后世往往被用来形容性情的自然抒发,这无形中也支持了心动而言形的说法。只是在庄子看来,任情歌唱是天籁,无病呻吟也是天籁,乃至物论纷纷皆是天籁,因为它们都是“爱之所以成”的成心的宣泄。形如槁木、心如死灰的南郭子綦引天籁之说的真正含义是,他的境界乃是泯灭人我是非、天籁止息之后的一种虚静空灵。他一定是将所有的“心声”都停息了,才会给人一种心如死灰的感觉。
作为“声乐”的天籁是心声,作为器乐的“人籁”何尝不是心声?《礼记·乐记》云:“凡音者,生人心者也。情动于中,故形于声,声成文,谓之音。”从昭文到伯牙到司马相如,琴声总是心声的表现,也就都属于天籁的范畴。只是在庄子看来,这都是人类成心的抒发,虽然名之为天籁,本质上都是“人籁”,它是人类的心窍与宇宙万有相互共鸣的结果。可见,无论是人籁,还是天籁,都是以残缺不全的成心为音簧而奏响的,必然是有成有亏的。如果说人籁(乐器)从成品上宣布了艺术的有成有亏,那么天籁(歌诗)就从成心上宣布了艺术的有成有亏。
听觉艺术有成与亏,视觉艺术也是如此:
民湿寝则腰疾偏死,鳅然乎哉?木处则惴慄恂惧,猨猴然乎哉?三者孰知正处?民食刍豢,麋鹿食荐,螂蛆甘带,鸱鸦耆鼠,四者孰知正味?猨猵狙以为雌,麋与鹿交,鳅与鱼游。毛嫱丽姬,人之所美也,鱼见之深入,鸟见之高飞,麋鹿见之决骤。四者孰知天下之正色哉?(《庄子·齐物论》)(www.chuimin.cn)
正如二元世界没有绝对的“正论”一样,“正处”、“正味”与“正色”也是相对而言的。西施是人类称赏的美人,可是鱼儿见了就深入水底,鸟儿见了就飞向天空,麋鹿见了就撒开四蹄飞快地逃离。究竟谁才懂得天下的正色呢?即便在人类社会,美丑何尝有绝对标准?情人眼里出的西施,在别人眼中就有可能是东施。人往往无法在审美上说服别人,因为美丑具有相对性。而美丑之所以具有相对性,根源在于是非有相对性。“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同理,也可以说“美丑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如此说来,世间美学不过是大道亏缺之后,与是非相伴而生的美丑之学。
庄子否定了“道隐于小成”的世间艺术,那么会存在一种“大成不缺”的出于世间的艺术吗?与老子一样,庄子之道是绝对而非相对的,既无是非可言,也无美丑可言。不过,当道落实于人心,成为人的“美德”的时候,便有了某种美学意义。而从成亏的角度来讲,此美德首先是“全德”。
有趣的是,庄子对全德的阐述,也是从成亏的角度切入的,他故意创造了一些“形亏”的残疾人—“畸人”。《庄子·大宗师》中“颜回”坐忘时“堕肢体,黜聪明”,其所谓“堕肢体”还只是观念上的事,畸人们才真正做足了“堕肢体”的功夫,“视丧其足犹遗土也”。畸人们“德有所长而形有所忘”“不忘其所忘(德)而忘其所不忘(形),此谓诚忘”,这才是坐忘的真谛。庄子以此强调德全比形全更重要。
这些畸人虽然形体亏缺,但自有十足的征服人心的魅力。王骀在鲁国不言而教,从之游者与“孔子”中分鲁,“孔子”乃欲引天下人而追随之。卫有恶人(丑人)曰哀骀它:“丈夫与之处者,思而不能去也。妇人见之,请于父母曰‘与为人妻宁为夫子妾’者,十数而未止也。”乃至鲁哀公也为其魅力所倾倒,却不知其所以然。又跂支离无脤(跛脚、伛背、缺嘴)说卫灵公,灵公悦之,再看形全之人,反而觉得“其脰肩肩(小小的脖子立在肩膀上)”。“瓮大瘿(颈瘤大如瓮),说齐桓公,桓公说之”,这些畸人何以有如此的魅力呢?当鲁哀公向“孔子”请教时,“孔子”认为“是必才全而德不形者也”:
哀公曰:“何谓才全?”仲尼曰:“死生、存亡,穷达、贫富、贤与不肖、毁誉,饥渴、寒暑,是事之变,命之行也;日夜相代乎前,而知不能规乎其始者也。故不足以滑和,不可入于灵府。使之和豫通而不失于兑;使日夜无郤而与物为春,是接而生时于心者也。是之谓才全。”“何谓德不形?”曰:“平者,水停之盛也。其可以为法也,内保之而外不荡也。德者,成和之修也。德不形者,物不能离也。”(《庄子·德充符》)
按才与德、性相通。《孟子·告子上》云:“若夫为不善,非才之罪也。”“富岁,子弟多赖;凶岁,子弟多暴,非天之降才尔殊也。”此二“才”字皆训为性德,故而才全即“德充”。“孔子”认为,死生、存亡,穷达、贫富、贤与不肖、毁誉,饥渴、寒暑,这些能引发人的爱恶之情的“事之变”“命之行”,都被哀骀它置之度外,不足以搅乱他本性的和谐,不足以侵扰他的心灵。他能使心灵平和而安适,通畅而怡悦,日夜不间断地与万物融会在春天般的生气里,接触外物而萌生顺应四时的感情。他的心灵就像平静的水一样,内蕴充满而外表毫无所动。才全而德不形,成其天而属于人,这深合于老庄和光同尘的修身处世原则。畸人们虽然全德“内保之而外不荡”,依然有盛德之光自然流露,足以征服人心,这便是“德充符”。
在常人看来,这些“畸形”之人应该就是畸人;但在庄子看来,“畸心”之人才是畸人。《庄子·大宗师》中,子桑户死,他的两个朋友孟子反、子琴张临尸而歌。“子贡”以为非礼,“孔子”告诉“子贡”,这是方外人与方内人的区别,接着便有了关于畸人的讨论:
子贡曰:“敢问畸人。”(孔子)曰:“畸人者,畸于人而侔于天。故曰:天之小人,人之君子;人之君子,天之小人也。”(《庄子·大宗师》)
孟子反和子琴张不守丧礼,故畸于人,在“子贡”看来是人之小人;但在“孔子”看来,他们离世情而合天道,畸于人而合于天,他们才是天之君子。至于“孔子”,在“子贡”看来无疑是人之君子,但他自称“天之戮民”“天刑之,安可解”,所以是天之小人。天之小人都受了天刑,被黥以仁义而劓以是非,却不知自己才是“畸人”,反倒把天之君子视为畸人,本性被仁义残害而不自知。至于人之小人,本性被欲望、是非残害,更是“畸人”中的“畸人”了。
当然,无论是那些形体亏缺的畸形之人,还是孟子反和子琴张这些行为乖僻的畸行之人,都是庄子成心运用“骇俗”的笔法创造的,这样做是为了突出他们德性方面的不亏不畸。其实,从天人两行的角度来看,真正的畸人尽管在德性上“畸于人”,在形体、行为上还是会“群于人”的,庄子称为“属于人”而“成其天”。
有人之形,无人之情。有人之形,故群于人;无人之情,故是非不得于身。眇乎小哉,所以属于人也;謷乎大哉,独成其天!(《庄子·德充符》)
这些人其实就是《庄子·大宗师》里面所说的两行的“真人”,他们侔乎人而又合于天。侔乎人,则他们有人之形,与人为徒,能够群于人,其不一也一,不为世人所知;合于天,则他们无人之情,是非不得于身,与天为徒,其一也一,所以独成其天。
因为群于人,所以不显山不露水,这便是所谓“真人不露相”,不露相也就无从审美。但真人也有偶尔露峥嵘的时候,就好像孔子见到老子,乃有“犹龙之叹”。《庄子·逍遥游》中,隐士接舆是一个得道的真人,他跟肩吾讲了一段话,我们才知道世间还有这样一种让世俗人惊怖的“完美”:
肩吾问于连叔曰:“吾闻言于接舆,大而无当,往而不反。吾惊怖其言,犹河汉而无极也;大有径庭,不近人情焉。”连叔曰:“其言谓何哉?”曰:“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使物不疵疠而年谷熟。吾以是狂而不信也。”(《庄子·逍遥游》)
肩吾说接舆的话“大而无当,往而不反(返)”,说的正是大道无极,超出世人的理解能力;“大有径庭,不近人情”,唯其“不近人情”,方是离情合道。藐姑射之山的神人呈现了真人的完美,请注意庄子对她的描述:以冰雪来形容她的肌肤,素朴而又纯净,不含一丝尘埃;用处子来形容她的美妙,与老子婴儿的比喻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指没有经过情智污染的天真状态;不食五谷,吸风饮露,暗示超脱要以否定人间烟火气为代价。没有光怪陆离的装饰,没有随心所欲的感官享受,这就与神仙家的想象划清了界限。“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也即“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这是逍遥的最高境界,也是庄子美学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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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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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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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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