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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先秦诸子人性艺术论

【摘要】:宽泛地讲,先秦诸子是涉及很多学派的,但在人性艺术论上能成一家之言、产生重大影响的并不是很多。本书只选取了儒、墨、道、法四家七子—孔子、墨子、孟子、荀子、韩非子、老子和庄子—进行论述,道家部分增加了“庄子后学”,合起来便是四家七子八派。道家思想有早熟的特点,它是对诸子百家思想的超越性反思。道家部分除了老庄之外,还加上了庄子后学相关内容。前者关涉情与理的关系,后者多表现为质与文的关系。

宽泛地讲,先秦诸子是涉及很多学派的,但在人性艺术论上能成一家之言、产生重大影响的并不是很多。本书只选取了儒、墨、道、法四家七子—孔子墨子孟子荀子、韩非子、老子和庄子—进行论述,道家部分增加了“庄子后学”,合起来便是四家七子八派。

以诸子为单位来安排章节,容易给人一种“板块感”,这是诸子研究中最容易犯的一个毛病。笔者觉得,尽管思想家都是独立的个体,但他们讨论的问题是有延续性的。笔者希望能够找一条思想演进的线索,把先秦人性艺术论的发展描述成一个在历史上流动,随着历史的发展而不断丰富深化的问题,复原历史与逻辑相统一的过程。

孔子是中国主流文化的传承者和开创者,是一个承前启后的思想家。他的人性思想对后世产生了深刻影响,所以把他放在第一章来讲。墨子生于孔子后,先学孔子之术,后来才另立门户,将孔子的差等之仁发展为兼爱之义,并在贵义思想上影响了后来的孟子,实处承前启后之地位,故而放在第二章来讲。孟子继承孔子之仁,吸收墨子之义,提出性善论,放在第三章来讲。从孔子之仁,到墨子之兼爱,再到孟子之性善,中国人性论在积极方面走到了它的顶点。物极必反,荀子为了矫正孟子之偏,隆礼重法以修饬人欲,是为第四章。韩非子顺着老师的思路走到极端,彻底坚持性恶论,专任法术,是为第五章。就这样,中国人性论在消极方面走到了它的顶点。

为了照顾这种思想演进的逻辑性,笔者把道家的老子和庄子放到后面来讲,是为第六章与第七章。从历史来看,这样安排自然是有缺憾的—老子的年代稍早于孔子,而庄子则与孟子同时,且老庄对其他几家并非没有深刻的影响,如韩非子有《解老》《喻老》。但从逻辑来看,这又有其合理性。道家思想有早熟的特点,它是对诸子百家思想的超越性反思。如果把儒、墨、法三家和道家看成“是非”与“天钧”的“两行”,则可以分头叙述。老庄因为对现实持疏离态度,有一种客观的冷静与超脱,故能跳出是非善恶之辨,在相对性之外发现人性的新境界,把它放在后面讲,正有助于提高我们对人性的认识。

道家部分除了老庄之外,还加上了庄子后学相关内容。庄子与老子有一脉相承的地方,而庄子后学则在人性论上走了一条与老庄背道而驰的道路。因为它对中国美学思想的发展有很大影响,所以不能不另辟专章进行论述。

以上就是本书的整体结构安排,具体到每一章,都分为两部分,先阐述诸子的人性论,然后探讨与之相应的艺术论。对艺术论的阐述聚焦于两点—艺术的情感内容和美学形式。前者关涉情与理的关系,后者多表现为质与文的关系。把握了这两点,也就抓住了各章的逻辑线索。

有两点需要补充说明一下:

第一,同一学派之内,有些美学命题在历史上不断地被重复提出。这一点在儒家和道家那里尤为明显,比如孟子和荀子在继承孔子思想的同时又有所发展,庄子之于老子亦复如是。为了避免重复,本文采取了“互见法”的安排方式。例如,美和善的关系,孔子和孟子都谈过,但孟子谈得更充分,就以孟子为主。“物化”是庄子和庄子后学都很关心的一个命题,为了讨论方便,把它放在庄子后学部分来讲。希望读者能前后观照,自然会得出较为全面的结论。(www.chuimin.cn)

第二,不同学派之间有许多共同话题,诸子围绕这些话题相互辩难,因此,先秦思想史就是一部诸子互动的历史。考虑到这一点,本书在具体论述时,将会打破学派的限制,采用“引证法”和“反证法”来进行论证。例如,借韩非子来说老子,借荀子来说墨子,借墨子来说孟子。“借客定主”自然有一定的风险,却也有其超胜之处,笔者希望能把握好这样做的尺度。

【注释】

[1]张岱年:《中国哲学大纲》,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2,第166页。

[2]王国维:《论性》,载姚淦铭、王燕《王国维文集》第三卷,中国文史出版社,1997,第242页。

[3]李泽厚:《美学四讲》,载《美学三书》,安徽文艺出版社,1999,第531—532页。

[4]许倬云:《西周史》(增补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1,第111页。

[5]这里只是概说,真实的历史不可简单而论。按秦晖的说法,出土的《秦律》证明秦朝实行的是严格的国家授地制,而非土地自由买卖。不过,“出土《秦律》中一方面体现了土地国有制,一方面又为反宗法而大倡个人财产权,给人以极‘现代’的感觉”。见秦晖:《“大共同体本位”与传统中国社会》,载《传统十论—本土社会的制度、文化及其变革》,复旦大学出版社,2004,第79—8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