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珈野火集》中的多重视角及其在莎士比亚研究中的创意命题

2023-11-23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代序）当熊杰平先生首次提出，希望我为他和他的同事编写的《多重视角的莎士比亚》一书写序言时，我感到诚惶诚恐，因为我对莎士比亚戏剧不仅毫无研究，甚至是个莎剧盲，让一个外行来写序，实在是个大笑话。与此同时，他继续从事莎士比亚研究，并试图改编成中国戏剧。多重视角下的莎士比亚，是这次研讨会的主题，也是这本书的书名，而且还是一个十分有创意的命题，它高度概括了莎士比亚一生创作的特点和我们研究的方法。

（代序）

当熊杰平先生首次提出，希望我为他和他的同事编写的《多重视角的莎士比亚》一书写序言时，我感到诚惶诚恐，因为我对莎士比亚戏剧不仅毫无研究，甚至是个莎剧盲，让一个外行来写序，实在是个大笑话。但杰平却说，你是搞教育的，希望你从教育的角度发表一点感想，于是我就无法再推辞，硬着头皮来写这篇序言。

提到威廉·莎士比亚（William Shakespeare，1564-1616），首先引起我对大卫·佩里（David Perry，1930-2000）教授的深切缅怀。他师从著名的Carlos Baker教授，获得了普林斯顿大学英国文学哲学博士学位，后在波士顿西蒙斯大学英语系担任教授。他于1983年受中美交换学者项目的派遣，来武汉大学任客座教授，开出了英国文学、圣经、希腊罗马神话、莎士比亚等多门课程，启改革开放后我国大学高素质英文教育之先河，为国家培养了许多高质量的人才，武汉大学的一批英语师资就出自他的门下。

佩里教授在珞珈山麓耕耘的大部分岁月，正是我担任武汉大学校长的时期，我支持他的工作，他很欣赏我所进行的教育改革，于是我们成了知己。后来，他毅然放弃待遇优厚的美国教职而留在武汉大学，无疑是想把他的后半生献给中国人民。但由于我突然被免职和其后一系列事情令他失望，20世纪90年代，他突然离开了工作十余年之久的武汉大学，前往海南大学任教，说是要把英文课桌摆在椰子树下。但是，江城毕竟给他留下了太多美好的回忆，对在武汉的朋友和学生也不能释怀。于是，1996年他又回到了武汉，我与熊杰平支持他创办了武汉大卫·佩里英语培训中心，作为他终身为武汉也为中国人民服务的舞台。后来他患了癌症，直到生命垂危之际，他仍坚持给学生上课，不幸于2000年7月25日凌晨5时逝世。7月29日上午在汉口殡仪馆，遵照美国的风俗为他举行了追悼会，将他的骨灰安葬在武汉石门峰文化名人陵园。一位在中国获得了永久居住权的美国友人，终于按照自己的意愿，长眠在他为之而献身的国土。悠悠绿水青山，巍巍松柏参天，将永远伴随着他的英灵。

熊杰平是佩里教授培养的研究生，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佩里教授弥留之际，他放弃了继续深造的机会，回国接手佩里教授的工作。此后，他又放弃了晋升高级职称的机会，和我一道决心把佩里教授未竟的事业发扬光大。与此同时，他继续从事莎士比亚研究，并试图改编成中国戏剧。由于佩里教授早年夯下了坚实的基础，武汉大学外语学院上下齐心，在莎剧研究方面成绩斐然，其学生演出活动更是名扬华夏，武汉大学莎剧演出多次征服了香港和台湾的观众。由熊杰平改编的汉剧折子戏《李尔王》于2008年11月由湖北省专业剧团搬演，更是博得满堂喝彩。

由武汉大学外语学院发起，于2008年11月15至16日，在武汉大学珞珈山山庄召开了2008年莎士比亚国际学术研讨会，来自世界各地的莎剧学者，少长云集，群贤毕至，从三个方面上下求索，穷幽探微：莎士比亚戏剧批评，莎士比亚戏剧表演，莎士比亚戏剧教学、翻译与跨文化研究。会议取得了圆满的成功，其成果之一便是这本论文集。

多重视角下的莎士比亚，是这次研讨会的主题，也是这本书的书名，而且还是一个十分有创意的命题，它高度概括了莎士比亚一生创作的特点和我们研究的方法。什么是多重视角？所谓多重视角就是立体思维或称全方位的思维，也就是创造思维方法。在莎士比亚的笔下，戏剧的种类多样化，人物形象多样化，独白类型多样化，诗句的语言更是多样化，这无疑都是他应用多重视角思维方法去提炼生活而创造出来的。400多年以来，莎剧历久弥新，莎士比亚简直就是西方戏剧的代名词，成为创新的标志，演变为文化的符号。面对这样一位多产的、多向思维的创造大师，我们怎么可以不从多重视角来理解莎剧的全部真谛？一个拥有13亿人口的泱泱大国，怎么可以不用自己的独特视角为世界莎学献上具有中国特色的研究成果？

那么，一个没有上过大学，也没有读过大学教材，更遑论通过这考试拿证书的莎士比亚，怎么一跃而登神坛，为各大学顶礼膜拜，引无数学者皓首穷经的呢？我们不能不反思人类的社会制度与大学教育的体制。英国最早的大学是牛津和剑桥，迄今已有900多年的历史，它们是由意大利的博洛尼亚大学传播到法国再传到英国而建立起来的。这些大学是欧洲中世纪自发形成的，保留着大学独立、自治、民主、自由的特点，以至于成为西方大学教育的精髓。可是，中国的大学比欧洲晚了800多年，是在洋务运动的“中体西用”实用主义思想指导下从西方引进的，从一开始就打上了实用主义和集权制的深深烙印。这就是我国大学教育落后的根本原因，致使我国大学教育改革步履艰难，没有独立、自由的精神，何以能培养出杰出的人才来！

虽然威廉仅仅肄业于文法学校（相当于中学），但他却毕业于人人必读的大学——社会，精读了一本人人必读之书——人生。这所大学是所有大学的鼻祖，这本教材使所有的教材失色。威廉在社会大学里如鱼得水，用独特的多重视角读懂了人生的每一页，并创造出了人生的新篇章。其实，莎士比亚生活的年代，正是被英国哲学家怀特海（Alfred North Whitehead，1861-1948）称为“天才的17世纪”。在这个世纪中，涌现出了无数的天才，诸如费马、笛卡尔、帕斯卡、牛顿、培根、莎士比亚、哈维、胡克、波义耳、开普勒、伽利略、莱布尼兹、哥德巴赫、惠更斯、雷恩以及瑞士伯努利数学家族，等等。一个个名字如雷贯耳，一颗颗明星晶莹闪烁。毫不夸张地说，那是一个群星璀璨的时代，是科学发现与发明高度发酵的时代。(www.chuimin.cn)

研究17世纪天才辈出的原因，也为我们培养杰出人才提供了宝贵的经验。我认为有三点最重要的经验值得吸取：

第一，一个人成才和事业上的成功，主要是决定于兴趣、理想和执着的精神，并不完全决定于学历和学位的高低。莎士比亚就是最有说服力的例证，他没有上过大学，可是他却登上了许多文学博士们所不能企及的戏剧泰斗的地位。

第二，一个人的创造性成就，主要是源于他通才（博学）的素质，而不决定于他所学的狭窄专业。例如，法国业余数学之王费马，他本是学法律的，从事律师职业，但他提出的费马大定理，曾经困扰了世界数学界几个世纪，直到358年以后的1997年才被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的安德鲁·怀尔斯所证明。但是，费马业余数学之王的地位，至今无人能够撼动。

第三，17世纪是一个十分开明的世纪，特别是欧洲各国的学术交流十分频繁，科学家、艺术家、哲学家们，彼此相互访问，甚至是到对方国家长期工作，似乎没有国籍的限制。这充分体现了科学无国界，艺术无国界，思想无国界，这种环境正是孕育发明创造的产床。

在《多重视角的莎士比亚》出版之际，我借题发挥，是希望从包括莎士比亚在内众多的17世纪天才的成功之道，吸取某些有益的经验，遵循创造性人才成长的规律，改革我国的高等教育，大力推行创造教育，以培养建设我国创新型国家所需要的大批创造性的人才。

读《多重视角的莎士比亚》文稿有感，特写了以上赘语。是以为序。

（本书2009年11月由湖北人民出版社出版）

《珞珈野火集》中的多重视角及其在莎士比亚研究中的创意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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