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珞珈野火集:感激徐主任,周梅初的最后告别与骨灰安放

珞珈野火集:感激徐主任,周梅初的最后告别与骨灰安放

【摘要】:我们再三感谢徐主任的救治,鉴于周梅初是个老单身,没有任何亲人,请求医院尽最大努力施救。可是,当罗向菲于24日11时30分到达的前一天,他的生父就已经去世。25日上午9时30分,我们老同学和周梅初生前教研室的同事,到武昌殡仪馆向他做最后的告别。朱剑平、罗向菲和我一直等到火化完毕,随后将他的骨灰带回存放在他生前的住所,待与他女儿商量择期将其骨灰撒到东湖。他这样走了,是一种解脱,是一种最好的选择。

应《长江商报》和湖北省慈善基金总会的邀请,2011年9月5日我去武汉市新洲区三中参加首届“阳光班”开学典礼,并为他们做了一场《艰难困苦,玉汝于成》的演讲。所谓“阳光班”,即招收农村贫困生,由省慈善基金会资助,全省共资助了2300多人,而新洲三中获得资助的有150人。在演讲前,我对该校领导人说,今天我有两点要求:一不吃饭,二不收演讲报酬。在我的坚持下,他们满足了我的要求。我大约12时结束了演讲,告别了三中的书记和校长,大约中午1时回到家里,家人们早已吃过饭了,我简单地吃了一点残菜剩饭。

饭后,高伟告诉我一个不幸的消息,说老同学周梅初在菜场买菜时晕倒了,被110刑警急救送到医院。但在哪个医院,谁都说不清楚,到底是谁报的警也不知道。9月6日下午,化学与分子科学学院韩静通知我与刘基万,随同她们去市三医院探视在抢救中的周梅初。脑外科的徐主任接待了我们,他介绍说:“周教授的意外事故发生在武大菜场,有人打电话报警,待110刑警赶到时,病人说他叫周梅初,是化学学院退休教师。110刑警立即把病人送到市七医院,但该院救治不了,遂转到我院。经我们诊断,估计病人晕倒时是后脑着地,因为后脑骨裂,右脑出血、水肿,伴随着39℃的体温。我们现在的救治方案是止血、消肿和退烧,并防止出现并发症。”

随后,徐主任带我们到病房探视,当时周梅初已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双目紧闭,没有语言,但手足尚能够轻微地抽动。我们再三感谢徐主任的救治,鉴于周梅初是个老单身,没有任何亲人,请求医院尽最大努力施救。在从七医院到三医院的转移过程中,由于没有亲属陪伴身边,所以他只是赤身裸体,衣物全部丢失。见此情景,韩静去商店给他买了一套睡衣和一些生活用品,并请了一名护理人员。我们嘱咐这名陪护,周教授没有亲属,希望他尽心照料昏迷中的老人。

周梅初究竟是怎么摔倒的?为了弄清究竟,9月7日我到菜场去做调查,他到底是怎么摔倒的?是下楼梯还是因地滑摔倒的?我走访了多人,他们告诉我是在菜场二楼摔倒的。当时他在菜场二楼通道行走,突然向后摔倒在地,如果他身后有人挡一下,兴许就不至于酿成大祸。

9月8日下午,化学院又接到医院的通知,说周梅初出现病危,已经转入急症救护室(ICU)。我们立即赶到医院,他已经由7楼的脑外科转10楼的ICU,这时他已经完全没有知觉了,仅仅靠营养液维持生命。徐主任告诉我们,他患有糖尿病,病情随时会加重,危险期大约是21天,如果能够闯得过去,还有救治的希望,否则很难有回天之力了。此后,我们时刻注意他的病情变化,希望他能够创造奇迹。

9月23日上午8点半,我突然接到电话,说周梅初生命垂危,化学学院的朱剑平副书记、刘基万和我一行人立即赶到医院,我们于9时33分赶到,可是周梅初于9时19分56秒已经停止了心脏跳动。我们到病房看了他临终的遗容,他的头偏向右边,没有太痛苦的样子。朱剑平请求医生和护士从逝者手腕的静脉抽了血样,剪下了一绺头发,以备留作与他女儿做亲子鉴定,这是罗向菲作为唯一合法继承人必须的证据。(www.chuimin.cn)

在周梅初病危时,朱剑平到广东惠州市去寻找周梅初的前妻和女儿,几经周折,在校友的帮助下,总算见到了他的女儿罗向菲。事情来得这么突然,小罗并不知道太多情况。周梅初的前妻罗冬秀自然怨恨极大,拒不见武大来人。但是,他的女儿尚算通情达理,经过做工作后,她同意到武汉来一趟。可是,当罗向菲于24日11时30分到达的前一天,他的生父就已经去世。朱剑平亲自到火车站接她,并没有马上告诉她周梅初已经去世。当天中午,我们这些当年与周梅初同学的十多人,在酒店设宴款待小罗。为了不破坏吃饭的气氛,一直都不提起周的去世。午餐后,朱剑平约请我们几个代表,在老干处会议室与罗向菲交了底,并商量周的后事处理办法。

经过众人商议,鉴于周梅初一生简朴,为人低调,所以决定不发讣告,不正式举行遗体告别式,一切从简,罗向菲也表示赞成。会后,朱剑平陪同小罗到武昌殡仪馆去瞻仰了她生父的遗容。25日上午9时30分,我们老同学和周梅初生前教研室的同事,到武昌殡仪馆向他做最后的告别。朱剑平、罗向菲和我一直等到火化完毕,随后将他的骨灰带回存放在他生前的住所,待与他女儿商量择期将其骨灰撒到东湖。

我把自传《一个大学校长的自白》签章后送给罗向菲,并对她说:“毕竟血缘关系是没有办法改变的,希望你接受这个现实,承认你的生父,继承他的遗产。你这次来武汉是明智和勇敢的,对你来说,等到你回忆往事时,不至于留下遗憾;对你生父来说,如果他在天有灵,他会因为你的到来而含笑九泉。你父亲走了,永远地走了,我们这些伯伯、叔叔和阿姨们都是你的亲人,你今后有任何需要帮助的事,尽管告诉我们,大家会尽可能地给予你帮助。”

周梅初于1978年2月与罗冬秀结婚,当年10月生下了女儿罗向菲,不久他们就离婚,女儿一直随母亲生活。此后,周梅初虽谈过几次对象,但都没有成功,以至于孤老终身。我们这些老同学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老了将怎么办呢?他这次意外昏倒,当然是非常不幸的,但他被送到医院就没有苏醒过来,在其抗争的19天中,一直是在重症监护室。他不吃、不喝、不拉,也不需要人护理。他基本上没有痛苦,也没有给他人带来累赘。他这样走了,是一种解脱,是一种最好的选择。要不然,他即使苏醒过来了,或是半身不遂,或是一个植物人,又有谁能够护理他呢?

对于老同学周梅初的逝世,我们是很悲痛的,希望他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