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师教育技巧完美实践-苏霍姆林斯基教育学（下）

校长的一项任务，就是帮助每个教师建立个人的创造性实验室。

对教师做个别工作是指两方面的事，一方面是分析他采用的教育方法，另一方面则是给他以实际帮助。这项工作的内容、方法和性质取决于教师的教育素养、他们的眼界、兴趣和精神需求。在学年开始之前，我跟教导主任就商定，我们各做谁的个别工作。照例，这项工作在全年内是跟分析系列课同时进行的；我和教导主任不仅把自己的经验、教育观点和信念传授给教师们，而且还把其他教师的经验也传授给他们，我俩都有各自的教师——学生。这项工作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向教师揭示这样一个道理：他的工作效果取决于他的知识和素养，取决于他读些什么书，怎样自学和怎样充实自己的知识。

下面举一个实例，是我对物理教师А.А.菲利波夫做个别工作的例子。

А.А.菲利波夫在被正式任命来学校工作之前，一面参加课外工作，一面了解我校教师的教育观点和信念。我好几次跟这位未来的教师谈教学方法和课的类型，谈孩子们的独立作业，谈对孩子们的个别施教等问题。我当时就认为，这位青年教师只有在跟孩子们有了共同的精神生活，有了共同的智力兴趣、劳动兴趣和创造兴趣的条件下，他才能成为教育工作能手，因为只有通过这种途径才能了解儿童。

我帮助这位教师钻研了几本论述课堂教学的教育学著作，然后他就着手对准备由他执教的科目（六至七年级的物理和八年级的数学）的教科书做教学论分析，旁听富有经验的教师的课，某些课是我俩一道去听的。在这期间，我们特别重视对教学大纲和教科书进行教学论分析。

我们在分析教学大纲的过程中，探讨了这样一些重要问题：（1）在六、七年级学习物理时，对自然现象的观察应当怎样为在高年级领会这门学科的理论概括做好准备。（2）孩子们应当深入理解初等物理教程中的哪些概念，才能在随后的几年里很好地理解和顺利地学习物理定律和规律。（3）哪些定理、定律、公式和数据是学生必须牢牢记住和永远不忘的，从而使这些知识在记忆里的保存有助于思维的积极工作。（4）理论知识与实际技能之间的相互关系应当是怎样的；为了顺利进行学习，即为了顺利地理解、认识和分析周围现实的事物和现象，孩子们必须熟练地掌握哪些技能。（5）应当把哪类作业列为家庭作业，这类作业的完成将怎样促使脑力劳动的积极化，将怎样发展对知识的兴趣、求知欲望和勤学好问的精神。（6）应当完成些什么实践作业，学生应当亲手制作些什么东西。（7）孩子们应当阅读哪些科普读物，应当怎样由此而扩大他们的眼界；他们有哪些个人兴趣和爱好应当得到发展，我们怎样才能在课外活动中满足孩子们的这些需要和兴趣。

然后我们逐节浏览教科书和习题集，细读了其中最重要的、在学生看来也是最困难的章节。

按照同样的原则，每个教师都在我或教导主任的帮助下钻研自己所教科目的教学大纲和教科书。低年级教师在做这项工作时，特别注意把会学习这个工具交到孩子手里，没有这个工具就不可能进一步掌握知识。这个工具包括五把“刀具”，即五种技能：（1）读；（2）写；（3）思考；（4）观察周围世界的现象；（5）用语言表达所见、所做、所想以及所观察到的事物。教师们还编出儿童在低年级时就应当永远记住的正字表。一般讲，低年级教师对孩子们教学工作的准备，实际上也就是对孩子们日后到五至十年级去学习的准备状况的分析。

对这位年轻教师做个别工作的下一个阶段，就是帮助他准备头几节课。但去旁听初次任教的教师的头几节课，则是不适当的，应当容他有机会熟悉一下班里的情况和步入工作的正轨。但同时防止他可能产生的错误也十分重要。在讨论头几节课的内容时，我向А.А.菲利波夫提出了如下问题：

1.您将引用周围生活中的哪些事例来形成关于物理现象运动、运动的相对性这些概念？

2.怎样组织新教材的学习，才能使学生自己做出结论和概括，自己对生活中必然遇到的种种现象进行分析、理解和比较？

3.过去掌握的知识有哪些是适宜于在学习新教材过程中加以发展和深化的？

4.当您布置家庭作业时，将让孩子们去注意周围生活中和生产中的哪些现象？

这位教师在思考这些问题时，必然要一再地去深钻教材内容。А.А.菲利波夫在上课的头两周内，每天下班时都把自己上课的情况讲给我听。谈论我还没有去听过的这些课，可以帮助我了解到，他是否善于分析学生的知识与自己的备课质量的依从关系。令人高兴的是，А.А.菲利波夫能坦率地谈他讲课的所得和所失，并力图说明有所失的原因。从谈话中清楚地了解到，他的最大困难是在学习新教材上。七年级的第二堂物理课上，就已经有一部分学生不明白第一堂课所学过的教材了。

我告诉他，怎样在学习教材过程中了解全班和个别学生的学习情况，怎样观察和分析儿童脑力劳动的效果。课堂上应当在教师亲眼目睹下就完成教学的第一阶段，也就是主要阶段，即全体学生应当对刚讲过的现象、规律及相互依从关系的本质都已十分清楚。而家庭作业，只不过是对已获知识的加深、发展和应用而已。

随后接着进行的谈话表明，А.А.菲利波夫在努力做到一面教，一面弄清学生的掌握情况，防止课堂上出现不懂和没有掌握的现象，并摸清个别学生的学习特点。但正是在进行反馈联系上，这位教师往往遇到很大困难。我明白了在他的课上应当把注意力放在什么问题上，应当在哪方面给他进一步的帮助。这时已是能够开始旁听和分析他的课的时候了。

我第一次旁听А.А.菲利波夫的课就说明，他很难把讲述、谈话、完成实习作业跟了解知识的掌握情况、跟考查学生的脑力劳动过程结合起来。他本应同时既考虑教材内容，又考虑必须把他备课时没有预见到的那些变化纳入教材的学习过程中来，以便防止学生听不明白和克服他们不会思考和分析事实这个弱点。

我在分析我听过的第一堂课时，主要探讨的是学生怎样沿着知识的道路前进的。分析，就是把这位教师做了的跟他应当做的进行比较。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做出最详尽的分析也是不够的。而应当把你所说的和所建议的做给他看才好。我跟А.А.菲利波夫约好，他来听我上语法课，然后我再去听他上物理课，往后就这样互相听课。

我对这位年轻教师将要来听的那堂课做了充分的准备。十分重要的是，要使他看到和弄懂怎样观察和分析掌握知识的过程。

我讲的这堂课是学习简单句的类型和复习原先学过的正字法规则。每个学生都独立地分析钻研列有一些句子和正字的个人卡片，孩子们的回答实际上就是对实例的深入思考。学生们经过思考，便各自依据自己的实例独立地达到对语法规律的理解。完全没有把提问划作课的单独一个部分，了解和评定知识的掌握情况都是在课的进程中进行的。

课后的交谈表明，这位年轻教师弄懂了这样一个要点：能看清脑力劳动的过程，就意味着善于组织孩子们去独立地（从这一概念的广义上说）认识事物和现象。我详细地评述了我那堂课，并着重说明了这样一点：只有在许多事例通过了学生的意识，并且经学生分析这些事例而发现真理的情况下，知识才可能是深刻的。

我们互相听课持续了一年。此外，我还跟菲利波夫一起听了其他教师的课。

一直都对这位刚开始任教的教师提出的一个目标是，分析学生在学习新教材时是怎样被激发进行积极的脑力劳动的，他们独立认识事实是怎样进行的，识记和熟记是如何建立在深刻理解基础之上的。这位年轻教师除听课之外，还研读了教育学参考书中关于主动自觉掌握知识的过程这一部分，以及心理学参考书中《思维与言语》的章节。

没有理论上的认识，就不可能借鉴别人的经验和掌握教育技巧。我校每个初任教的教师不论教育程度如何，都要在头三四年内紧密结合对自己的教学实践及其他教师的经验的分析，去学习教学论和心理学。只有当一个教师能够深入掌握每种教育现象的理论实质时，他才会取得教育技巧。

А.А.菲利波夫在如何复习学过的教材方面遇到的困难较大。只有清楚地了解了周围世界种种事物和现象相互联系中的心理学规律、教育学规律和逻辑规律，才能理解复习是怎样在学习新教材过程中进行的。教育学和心理学书籍的研读，帮助了这位年轻教师去理解他在富有经验的教师的课堂上所看到的一切。他明白了，复习不是目的本身，而是发展和加深知识的手段。巧妙地选择复习材料，首先要明确各部分以及各概念、规律、定期、公式等之间的逻辑联系。

为总结第一学年的工作，我跟菲利波夫进行了谈话，参加谈话的还有菲利波夫听过他们课的那些教师。这位年轻教师学会了如何激发孩子们去进行脑力劳动，如何跟他们建立牢固的联系，掌握了按逻辑顺序阐述教材的方法和进行启发式谈话的方法，在把学习新教材跟考查知识的掌握情况结合起来这一点上开始迈出了最初的几步。但是他在教学中依然有许多不足之处：不善于正确地为若干节课安排复习；知识的运用与知识的掌握过程相脱节，不大善于利用某些学生对技术创造、搞设计和制作模型的爱好来扩大他们的眼界和加深他们的理论知识。

我们确定了下一年要对他做的个别工作，具体安排如下：

我跟有经验的教师一起要听他8～10节课。目的是改进教学方法，特别是学生对事实和现象独立开展脑力劳动的方法。菲利波夫将听我的3～4节课，目的是学习进行谈话和讲述的方法，学习对已学内容进行复习的方式，以及学习为加深知识而运用知识的方式。他跟我一起将在六年级听С.П.潘钦科老师的代数系列课，借以了解这位老师的备课情况，学习复习、发展和加深知识的过程。然后我们将共同编写一堂物理课的教案（逐句写出讲述内容）。菲利波夫要钻研这个教案，并按它上课。目的是改进讲述和阐释新教材的方法。随后他要继续钻研教学大纲和教科书，以及教育学和数学、物理教法参考书。

菲利波夫第二年的教学开始了。我在分析他的课时，越来越深入地涉及学生脑力劳功的细节。我们把注意力放到了一个有趣的规律上：越是利用过去学过的教材来领会新教材，学生的脑力劳动就越积极，新教材就领会得越深，而过去学过的知识也会变得越巩固。当学生把过去获得的知识作为领会新教材的钥匙来使用时，他的脑力劳动就最积极。此外，我越是深入思考课堂上发生的现象，我面前就越是展现出教育思想的新源泉，创造的新溪流，教育信念的新萌芽。

我能取得教育经验，应当归功于我听过和分析过他们课的那些富于智慧而又善于思考的教师。当我面前展现出教育工作的某一新境界，而我不论怎样仔细观察和思考它也无法理解它的实质时，我就一连听这些教师5节、7节课，以求找到触动了我心思的那个问题的答案。

我在菲利波夫的课堂上研究学生脑力劳动的积极程度同他们应用以前获得的知识之间的依从关系时，发现一个规律：应理解和识记并用它当作解释新事实和现象的钥匙来加以应用的那个抽象真理越难，学生识记这个抽象概念（定理、公式、定律）并把它保持在自己的记忆里就越在更大的程度上取决于他为此而独立分析和思考过的事实范围的大小。通过我跟这位年轻教师一道分析他的课，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当学生集中思考过相应的事例，对它们进行过分析，并从这些事例的相互关系中得出理论性概括时，就可做到牢固地识记规则（定律、公式）并把它们保持在记忆里。这也就是脑力活动过程中的那种创造性活动，智力才能就是靠它得到发展的。

在第二年年终的总结性谈话中，我跟菲利波夫一起拟订了一个继续做他个别工作的长期计划，这时拟定的已是为期3年的计划了。我计划每年旁听并分析这位年轻教师10～12节课，并确定将着重注意那些使知识系统化的课，即预定要分析包括实验作业、实践作业、参观、对自然现象和劳动的观察以及对教科书和科普读物的独立钻研等活动形式的系列课。我们还拟出了要他在3年内独立钻研读的教育学和教学法书籍的书目。到任教第四年的年末，他准备好了一篇报告，题目是《领会事实与识记结论》。

这时我再听菲利波夫的课，主要注意的就是认识途径了，即从观察、分析事实到形成结论并把这些结论用于日后的学习。教育过程的新规律一个接一个地被揭示出来。我们认识到，如果结论能作为解释一个个新事实的钥匙而多次运用，就无须专门去背诵它便能识记。这样，课堂上就会有空余时间去做实践作业，锻炼和培养学习技能。新教材的学习便跟知识的发展、加深和巩固结合起来了。

我跟这位年轻教师一起不止一次地思考过某些课的细节（这些思考也是一种教育上的创造）。例如，我们对将要上的“磁场”一课做了一番思考。按照这位教师的设想，学生观察了实验，就应自行得出结论来。然而从交谈中了解到，这种观察在相当大的程度上是消极的，学生那时在忙于记住讲解，以便以后能再现它。我们便仔细思考，怎样才能把直观性用在积极的获取知识上。我们得出结论认为，必须把学生将要在课堂上领会的那些概念（空间、作用力、磁力线、磁场，等等）都纳入他们获取知识的积极劳动过程中来。让每个学生在独立观察时就在心里解释他看到的现象。例如，当他在磁铁旁摆放了若干小磁针之后，就让他说明眼前出现的现象（说说磁针和磁铁是怎样相互作用的，磁场磁力线的作用是什么）。我还建议考虑好若干个以“为什么”开头的提问，以便当学生独立操作时向他们提出。学生为了回答这些问题，将积极利用直观教具去探寻因果关系，因而也就是去获取知识。

菲利波夫已能巧妙地使直观性服从于积极的脑力劳动了。以“为什么”开头的提问逐渐变为把直观形象同理性规律的分析结合在一起的思考题。他读了一些论述思维过程心理的论文，把观察、实验作业、实践作业同理论性规律的思维分析相结合的思想又被集体加以发展和深化。我们举办了首次关于课堂上学生脑力劳动的理论讨论会。从那时起，每年举办关于这个题目的理论讨论会已有19年了：在讨论会上，我做分析课堂教学和学生答问的报告，教师们则汇报各自的创造性探索与发现。

在一次理论讨论会上，菲利波夫向老师们提出了一个有意思的问题：教师怎样才能看清和弄明白学生在接受新知识时头脑里在发生什么？他声明：“我应当在没有结束自己的阐述和讲解之前就知道，我所阐述的新知识在学生的意识中跟他已知的哪些概念在结合。”他在这里又一次涉及早已使他不安的那个反馈联系的问题。在他的工作中对这个问题已有了点点滴滴的经验。

此后，我跟这位教师又对实现反馈联系的教学方式做了一番研究，这个问题我们已经钻研10多年了。他向学生的意识揭示事物和现象的本质时，总能做到使他们在意识中产生带有鲜明情感色彩的问题——也就是产生诧异：为什么会是这样？诧异感，这是求知愿望的蓬勃源泉。这位教师在学生接受新知识时巧妙地组织他们进行独立的脑力劳动：学生在跟随教师思路的同时，把它反映在平面图、示意图和素描图中。结果教师在讲解过程中就能看到，个别学生是怎样领会教材的，他们遇到一些什么困难。

菲利波夫用以实现反馈联系的最得力的教学方式是：学生先观察自然现象，观察劳动，观察技术和工艺过程；依据观察材料编写总结报告、科学报告和专题报告；利用直观教具（不经课堂讲解）完全独立地钻研教学大纲的有关章节。现在我校整个教师集体都在研究反馈联系问题。菲利波夫力争使每个着迷于教学工厂、学科专用室和实验室某项劳动的理论问题的学生，都研读科学图书，开展研究工作，进行实验活动。他在指导几个学生小组的技术创造活动过程中，也从自己的高年级学生中培养儿童集体的领导者。他从来都没有过不及格的学生。

现在，菲利波夫常做报告，给教师们介绍工作经验，参加区联合教学小组的工作。近5年内他为全区教师做报告的题目有：《运用知识是教学过程的重要规律》《物理教程中的概念体系》《掌握知识过程中学生独立作业的种类》《爱好与志向的培养》《怎样观察和分析学生的脑力劳动》《如何在课堂上培养注意力》《个人才能的发展和求知兴趣的培养》。

如果一个教师肯于用心深入地分析自己的工作，他就不能不产生对学生的知识状况与自己的教育素养之间的因果联系做出解释的意图。教师对自己的工作进行分析，必然会促使他把注意力集中在教学过程中他认为是在那个场合能起最重要作用的某个方面，促使他考察分析事实，研读教育学和教学法书籍。这样就开始了教育创造活动的高级阶段——实践与科研成分的结合。经过一年、两年、三年之后，教师便能在理论讨论会或校务会议上做报告了。

我校教师在1962—1963年到1964—1965学年在理论讨论会上做报告的题目有：

В.А.苏霍姆林斯基的《学习新教材过程中学生的脑力劳动》《高年级学生集体的精神生活》；

А.И.雷萨克的《知识与信念》；

В.А.斯科奇科的《教育教学过程中情绪因素的作用》；(www.chuimin.cn)

А.И.苏霍姆林斯卡娅的《男女青年生活理想的形成》；

М.Н.维尔霍文尼娜的《思维过程迟缓的儿童》；

Е.Г.阿夫瓦库莫娃的《爱国主义感情与爱国主义信念》；

В.Т.达拉甘的《教学过程中高尚道德需求的形成》；

М.Н.利马连科的《道德信念的形成过程》；

А.И.列兹尼克的《儿童智力才能、素质和兴趣的研究》；

О.А.皮西缅娜娅的《学习外语时脑力劳动的特点》；

А.Ф.巴尔文斯基的《高年级学生公民感的培养》；

М.А.雷萨克的《学龄中期学生个人荣誉感和尊严感的培养》；

А.А.菲利波夫的《个人才能的发展和求知兴趣的培养》；

А.Г.阿里辛科的《数学与人的智力发展》；

О.И.斯捷潘诺娃的《教学过程中的科研因素》；

М.Т.塞罗瓦特科的《教育者的教育分寸》；

Е.Е.科洛米钦科的《知识与科学唯物主义信念》；

А.Я.沃夫钦科的《学龄中期学生集体中的道德关系》；

Е.С.列兹尼克的《把我们的社会道德财富传给年青一代》；

А.А.萨姆科夫的《农业实验活动中的智力发展》；

Е.С.沃利克的《学生无神论信念的形成》；

Е.М.扎连科的《小学生初步科学唯物主义观念的形成》；

П.Т.沃罗希洛的《学龄早期儿童善恶概念的形成》；

Р.К.扎扎的《学龄早期儿童教育中的美感》；

В.С.奥西马克的《学龄早期学生集体中的道德关系》；

А.А.涅斯捷连科的《小学生道德教育和审美教育中的大自然》；

М.И.贡恰连科的《学路早期的劳动审美》；

В.П.诺维茨卡娅的《学龄早期儿童思维的个性特征》；

С.И.叶夫列缅科的《音乐欣赏过程中美感的培养》；

Г.Т.扎伊采夫的《儿童精神生活中的图画》；

Р.А.克里沃舍娅（长日制班教导员）的《游戏是发展儿童智力才能的手段》；

Г.И.列兹尼克的《体育与健康》；

В.И.申古尔的《劳动美感的培养》；

А.А.沃罗希洛的《设计过程中创造才能的培养》；

В.А.戈尔巴奇的《少先队工作中的浪漫主义》；

Е.Е.马洛利特科的《读书与德育》。

教师们在独立撰写这些报告的过程中，便会深入范围更为广泛的大课题中去，这种研究有时会持续好几年。我们不妨举几个我校教师近几年中正在研究的题目，其中有：“困难儿童”（В.А.苏霍姆林斯基），“高尚的道德需求”（В.Т.达拉甘），“个人与集体”（А.И.列兹尼克），“低年级的美育”（Р.К.扎扎），“低年级的德育”（Е.М.扎连科）等。

这类研究中的每一项都是下面我要谈到的那种集体研究工作的一个部分。我校出有手稿汇编《教育思想》。我校有26名教师在教育杂志和报纸上以论文形式发表过自己的报告。

我们不容许使教师的独立研究工作变成写官样文章。尽可能少让教师拟计划、写提要，不让他做任何书面总结。这已成为我校工作常规。教师需要有空余时间去思考科学的新成就，充实自己的知识，总结已有的经验。我校集体在工作中严格遵守这样一条规定：让教师每周只有一天花费在理论讨论会、校务会议上或联合教学小组的活动上。这样，教师就可以把其他几天的时间都用在独立工作和休息上，用在跟学生们进行那种能使他得到道德满足和审美满足的精神交往上。教师之所以需要有自由活动时间，最主要的还是为了读书。教师若不读书，若没有在书海中的精神生活，那么提高他的教育技能的一切措施就都失去意义了。

这里想给校长们提几点建议。不论教师面临的任务多么紧迫，都不能一蹴而就。不论是教育战线的新手，还是有些经验的教师，对于校长来说，重要的是辨明他的能力、他的教育素养和一般素养、他的眼界和学识，重要的是怎样更好地防止课堂上出现各色各样的缺点和错误。听过头几节课之后就应做出结论，“为改进这位教师的工作质量都需要做些什么”。

个别工作的成效主要取决于教师怎样借助于校长的意见和建议去掌握独立分析自己的成绩、缺点、失误的方法。在我校，意见和建议的性质乃至语气全都符合这个目的，这些意见和建议都产生于跟教师一道对教学过程的共同分析。每堂课上都会揭示出某种新问题，思想也会深入在此之前一直不易察觉的细节中去。重要的是，要使校长的思想也能吸引教师，使校长和教师为共同的探索所激励，成为教育过程的共同研究者。最有经验的教师绝不应当在已经取得的成绩上停步不前，因为不继续前进，就必然要落后。

在做有经验的教师的个别工作时，校长的任务在于跟他一起（往往由于教师的能力比校长强）去寻找一个可以从那里开始进一步完善教学技巧的创造领域。完善教学技巧，这在我们的工作中是没有止境的。

如果你在做年轻教师的工作，那就要在开始时向他展示一些教学技巧，哪怕是一点一滴也好。但正如砧木里的汁液没有开始畅流之前，嫁接在上面的幼芽就不会复苏一样，想借鉴好经验的人在尚不具备借鉴这种经验所必备的条件，即不具备一般文化素养、相应的眼界、教育学和教学法知识以及理解儿童精神生活的能力以前，好经验是不会开花结果的。为教师创造这些条件，要比让他看到现成的经验并做到使他清楚地理解这种经验的实质还要困难。

因此我要再三忠告：切勿忘记关注教师读些什么书，他怎样对待书籍和科学。只有当读书成为教师的一种很重要的精神需求，只有当他不仅有书读而且也有读书的时间的情况下，他才有可能借鉴别人的经验。时间，这是教师的精神财富，应当通过巧妙安排教育教学过程来珍惜它。

在真正的教育者身上能体现出在教育新一代方面已经取得的成就的全部精华。教师对年青一代来说，是满腔热情地劳动和献身于崇高理想的榜样，是丰富多彩的精神生活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