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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宁的小时光:后宫争宠,你也参与其中

【摘要】:滇金丝猴的家庭单元内的交配集中在7—12月之间发生,同样,单身汉和雌猴之间的大多数“偷情”行为发生在9月至翌年1月之间,这也恰好是雌猴可受孕的季节。尽管一些适龄的单身汉会移居到其他相邻猴群中,但来自同一猴群的成年适龄单身汉更有可能成功接管该猴群中的一个家庭单元,因此大家一起参与“偷情”带来了滇金丝猴社群内降低杀婴风险的可能优势。

繁殖竞争是影响社群形成和稳定的重要因素,在非人灵长类动物社会中,雌性和雄性由于生理结构差异,导致在面对繁衍和抚育后代的压力时,投入和付出的代价不一样,因而会采取不同的繁殖策略。一雄多雌繁殖单元中的雌性们相互之间要通过竞争才能获得交配权利。由于灵长类动物的童年期(又称幼态持续,Neoteny)都比较长,雌性在妊娠后要对得来不易的后代进行长期无微不至的照顾才能保证幼崽的成活率。因此,相比于当“甩手掌柜”的雄性家长,母亲的付出明显要多得多。与此同时,雄性为了保证自己的基因传承,跟妹子A交配完,就可以接着撩妹子B、C和D,虽然后代成活率自己难以保证,不过大概率总有自己的后代能够存活。可如果所有雄性都在“广播种”,“父权”就难以被保证。于是,雄性们采取各种措施来保证小孩是自己亲生的:要么通过一番激烈打斗,让其他雄性竞争者落荒而逃;要么紧紧跟着一只雌性,形影不离;或者直接杀死其他雄性竞争者的后代来保证自己的后代上位。面对一系列压力,雌性当然不会“束手就擒”,它们在交配时和受孕时就会对雄性“霸权”采取一系列的反制措施……

滇金丝猴成年雌性与成年雄性基本上全年都有交配行为,但是交配主要集中在每年的夏末至初冬,而且交配行为主要由雌猴发起。由于家庭内部雄性家长只有一个,如果“后宫姐妹”众多,雌猴为了获得雄性家长的青睐,争夺到交配权,自然要使出浑身解数来争宠上岗。想要获得交配权的雌猴,会小跑或跳跃到家长面前与它四目相对,明送秋波,然后匍匐下去,腹部紧紧贴地,四肢缩于身下,低头并微微翘起臀部,把会阴区朝向雄性目标,想要邀配。若未能引起雄性家长注意或撩动其春心,雌猴会换方向匍匐或者通过再次跑或跳跃后匍匐下来再次邀配。若再次邀配不成功,雌猴可能会连续邀配达4次之多。如果成功撩动雄性,家长会张嘴回应,并上前爬跨进行不可描述之行为。其他雌猴见了,自然也是羡慕嫉妒恨,要么大声喧哗企图干扰双方的交配进程,要么都跑过来想要获得雄性家长的临幸。因此,经常能够看到三、四只雌猴同时匍匐在地上邀配的场景。

问题交配的主动权掌握在雄性家长手上,家长拥有的选择权很多,有时甚至会偷偷摸摸出轨“隔壁老王家”的后宫。有的家长会“雨露均沾”,有的家长则专宠少数后宫,有的甚至吊死在一棵树上,只和自己钟情的一只雌猴交配。无论哪一种情况,雄性家长对自己的后宫都会极尽所能地保护,时刻提防后宫妃嫔“红杏出墙”或被适龄单身汉拐带走,即使是自己不“临幸”的雌猴也照样紧紧看护。雄性家长不是累不死的牛,家庭单元中的雄性家长最多只能对雌性们发出邀配信号的40%作出回应。那些不那么受欢迎的雌猴可能在交配季节结束时,还没能得到雄性家长的“临幸”。因此,雌性间对雄性的交配竞争尤为激烈。家庭中成年雌性为了交配权也不会放弃,它们会开始偷偷交往全雄群中的适龄单身汉。对白马雪山响鼓箐滇金丝猴群的野外观察研究表明,偷偷进行婚外交配的成年雌猴们,大多数在上一个出生季节没能够诞生下自己的宝宝。 

在家庭内雄性家长暂时“不在家”的情况下,全雄群中适龄的单身汉们相比于家长会更积极回应后宫雌性的邀配信号,并且“偷情”,双方发生交配的次数相比于雄性家长也更多。滇金丝猴的家庭单元内的交配集中在7—12月之间发生,同样,单身汉和雌猴之间的大多数“偷情”行为发生在9月至翌年1月之间,这也恰好是雌猴可受孕的季节。目前还没有来自亲缘关系检测方面的证据,但科学家们推测,滇金丝猴单身汉在某些情况下能够使雌猴受精这才使得雌猴和单身汉们的 “偷情”行为乐此不疲。(www.chuimin.cn)

当然,这种推测的依据不仅来源于雌性行为。只要有机会,繁殖期间,适龄单身汉就会主动偷袭后宫,由单身汉主动发起的交配行为可以占到婚外交配行为的67%。单身汉未成功的“偷情”尝试,常常由于雄性家长的突然出现而被打断或雌猴主动退缩造成。由于成年滇金丝猴雄猴和雌猴间巨大的体型差异,单身汉有时甚至会强迫不合作的雌性进行交配。此外,来偷偷交配和进行“强奸”的单身汉们均比雄性家长们更快完成交配过程。单身汉们也不像雄性家长们那样乐于展示恩爱行为。比如:单身汉们不在接受邀配时张嘴表达接受信号,更不在交配后接受对方的理毛礼仪表达隶属关系。因此,对于无法成立自己家庭单位的单身汉,婚外交配是一种重要的繁殖策略。

 这些发现可能有助于弄清楚为什么滇金丝猴中的“杀婴(Infanticide)现象”不像其他叶猴(比如:白头叶猴 Trachypithecus leucocephalus和印度灰叶猴Semnopithecus entellus)那样常见。这里“杀婴”主要是单身雄性在取代原雄性家长的位置后,为了刺激雌性再次发情而将幼猴杀死的行为。从滇金丝猴雌性的角度来看,一方面通过和雄性家长、单身汉、甚至“隔壁老王”交配以提高自己的受孕机会;同时与可能具有潜在杀婴行为的单身汉交配,能够混淆幼猴“父亲”的身份,当家庭单元的雄性被替代时,能更好地庇佑自己的后代。从雄性的角度来看,因为偷偷摸摸的交配也可能使雌性受精,所以新任的雄性家长在接管家庭单元之后不应该杀害幼猴,因为它们有可能承担杀死自己后代的巨大风险。尽管一些适龄的单身汉会移居到其他相邻猴群中,但来自同一猴群的成年适龄单身汉更有可能成功接管该猴群中的一个家庭单元,因此大家一起参与“偷情”带来了滇金丝猴社群内降低杀婴风险的可能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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