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20世纪九十年代,藏语广播面临国内外分裂主义分子的严重挑战。西藏的空中斗争愈演愈烈。此时,美国为了实现西化、分化中国的战略图谋,由国会通过法案,每年拨款100万美元,在“美国之音”中增设藏语广播。“美国之音”在广播中承认:“美国之音藏语台是经过美国政府批准而组建的”“是为了让为西藏事业而奋斗的藏人增加信心,鼓舞士气。”......
2023-11-22
王 璐
在我最亲密的关系里有一个位置始终会留给广播。
常听人对我说“是听你的节目长大的”,其实我自己更是听着广播长大,并以此为业,未来也无法想象没有声音产品陪伴的生活。
童年起我就是一个重度的广播听众。别人家的孩子喜欢一起玩儿各种游戏,我就爱一个人听广播,新闻、《东方红》《长征组歌》《小说连续广播》《每周一歌》,广播里播什么我就听什么,就这样学会了说方言之外的普通话,背诵还只是一知半解的主持词,熟悉几乎所有上辈人爱听的经典歌曲。那时候,放学后和爸妈一起边吃晚饭边听评书是每天其乐融融的合家欢时光,最熟悉也最不想听到的就是“且听下回分解”。
读中学的时候walkman不离手,除了听音乐,还有姐姐在美国工作期间用空白磁带录下的旧金山KYUU音乐台的节目,记得有一段话是DJ呼吁善待公园里的野鹅,半开玩笑地说“Geese are people, too(鹅也是人呀)!”;还有一盘宝丽金群星经典合集的翻版磁带印象极深,因为除了歌曲还有串联主持,开场白和每首歌前面的解说词满是奇怪腔调和错放的逻辑重音,后人称为“港台腔”;那时候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偶尔也有欧美音乐节目,我这个后来国广的主持人就是从央广的节目里认识的加拿大女歌手Anne Murray并且喜欢了一辈子。中学无数个做题的日夜都在这些录音带和广播节目的陪伴下度过的。
大学的英国外教Morris Mathews同时也是中国国际广播电台(CRI)的顾问,于是大一的听力口语课就多了每天听写Radio Beijing早新闻这项功课。此后最大的惊喜是CRI开办了对内调频广播,每天8小时播放澳大利亚DJ全英文主持的欧美流行歌曲节目。后来才知道,在没有网络传输的当时,所有节目都是用国际快递送到北京播出的,最早用开盘带,后来是DAT。在英语资料有限、娱乐产品缺乏的年代,这档叫做《Easy FM》的栏目风头无两,成为京沪各大高校和英语爱好者的耳畔奢侈品,一台收音机就可以是一个大学生的整个音乐世界。
作为那些大学生中的一个,我毕业后就考进了那个听了足足四年的CRI。第一年没结束就坐上了早间黄金档英语新闻的主播台,每天4点起床、5点到岗写稿,6:40录音,7点播出。后来节目改成直播,每每坐进直播间,整个世界都为此安静下来:桌子是绿色绒面儿,上面摆着一盏老式台灯,一个不大的调音台和方形遥控器都归自己操控。10分钟“国际新闻”一气儿播下来,一个人“一台戏”的感觉至今难忘。有时候“新闻提要”来不及准备,就对着稿子现场提炼。有一次离直播还差不到30秒才拿齐所有稿子,从复兴门广电部(现在的广电总局)那座苏式建筑二层最西边的新闻稿办公室狂奔到建筑物的中间再向上爬两层楼,跑到直播间门口时开始曲已经播上了,落座深吸一口气推起话筒开播,每播完一句话就得把推子拉下来大口喘气,直到整段直播结束气息才彻底恢复正常。就是值新闻班的那几年的历练,牢牢夯实了我的时间观念,习惯争分夺秒地精准。
第二年我被派往香港接棒主持国内首档日播的中英双语音乐栏目《欢乐调频》,在栏目制作地------红磡黄埔花园商场地下一层新城电台的5个月,学到了商业化都市音乐台的方方面面:透明供围观的直播间,与明星艺人零距离的往来,广播在整个音乐产业链中的位置和作用,以及怎样以双语主持打开市场… … 最着迷的部分还是面对巨大的调音台和两侧半人多高的各类播放器,边主持边操控所有推子和按钮,在每首歌的前奏播完前分秒不差地把话讲完!那种一人掌控所有、多项任务处理一遍过的感觉只有电台DJ最懂。(www.chuimin.cn)
接下来的20年见证了内地各类都市广播雨后春笋般发展,火爆的栏目层出不穷,其中就有每周播出15小时、从频受争议到被媒体报道封为“京城电台司令”、粉丝站电台门口拉横幅告别的《飞鱼秀》。我作为频率总监,有幸陪它走过由始至终的12年光阴,一起做线下透明直播和公益演出,出主持人原创英文专辑和漫画书,推广带“龙标”(电影公映许可证)并进入院线播放的《飞鱼秀》记录大电影。广播的魅力已不局限于某座城市特定频率每天线性排列的24个播出小时,成为多媒介和多空间表达的动因,推动着一个个个性鲜明的群体活出自己、鉴别同好、与世界沟通对话。
何止《飞鱼秀》。《摩天轮》《落日大道》《Music Matters》《China Drive》《圆桌议事》《新闻纵贯线》……CRI轻松调频一群平均年龄不到30岁的广播人创造了一个个口碑和奖杯兼具的栏目。我们也和听友一起长大成熟,成为彼此陌生又长情的陪伴。从未谋面仅凭声音他们就会认出你;因同听一档栏目而相爱、结婚;节目里说过的话你自己都忘了,他们不仅记得,收藏的录音比你还多;不知不觉中你影响了很多人的方向选择和生活方式,也获得了许多人的爱。
时间只有一个方向。21世纪第二个10年开始,收音机、都市广播、手机的FM功能、甚至车载电台逐渐被互联网聚合平台、各种音频APP、AI智能音箱等有声产品服务所逐步替代。领导一度问我:以后是不是没人做广播了?我不假思索地说不会。谁说广播只能和直播间、电台频率、收音机有关呢?疫情隔离迫使我们的DJ在家录制对播节目,2020年也催生了我们首个在华盛顿和纽约落地播出、两位主播一个在北京一个在芝加哥的跨时区越洋对话栏目。“路透新闻学院2020数字新闻报告”显示,《纽约时报》的播客《The Daily》每天吸引200万人收听,36%的美国人和22%的英国人每个月收听播客,每5个英国人就有1人使用智能音箱。广播的内涵从未如此宽泛:以广泛传播为目的的声音产品的创作及价值创造;广播的门槛也从未如此友好:电台、纸媒、自媒体人、人工智能……因此,在某款在线音乐APP上看到一个歌曲专辑起名“XX电台”不必感到意外,遇到一篇基于数年跟踪采访创作而成的纪实播客、或是一款用毕生专业积累成就的音频付费产品也不必惊奇。中国社会发展到今天,越来越包容多元发展和个性化表达,声音作为一种个性化的创造工具,天地从未如此广阔。
我和我的同事们在不断学习融媒体制作与传播技能的今天依旧钟情于声音世界的创造,去全球编辑网络大会与播客专家对话,在亚广联和亚太广播发展机构的数字年会上向国际同行学习,每天关心着我们的产品又会在苹果、声田、Stitcher上遇见哪国听友、收获几颗星?经过短短几年的播客实践,我们已经具备了不断推出精品的能力:面向国际市场,第一时间推出的《新冠病毒:走进真相》成为全球首批新冠主题播客,1个月内下载量突破6万,超过三分之一的听众来自G7国家;在国内苹果播客上成为优质供应商,《圆桌议事》《新闻纵贯线》《美文阅读》等等都是排行榜上的常客。
随着手机无可避免地成为24/7的工作台、屏幕使用时间越长,我就越发依赖AI语音读屏功能和各种声音媒介。最喜欢的APP是可以用来听的,不管它是新闻、知识还是娱乐类。很难想象未来的生活没有移动收听、智能语音、声音搜索的支撑,而广播的未来就蕴含在这些由新习惯、新技术、新渠道成就的图景里,美好可期。
(作者系中央广播电视总台国广英语中心主任、播音指导)
有关声音的回响:中国人民广播80年纪念文集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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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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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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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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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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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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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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