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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烟却沉重,道似糊涂却令人幸福—教育小草的声音

【摘要】:往事如烟却沉重,道似糊涂是幸福。毕业前的一九八0 年的十月,学校领导找我谈话,说我表现好,成绩好,懂管理,是一块值得培养的“第三梯队”的好料子。但是,到“第三梯队”、县委组织部或党校工作,到底有什么发展前景,有什么美好前途,我现在还弄不清楚。如是,截至目前我的这一辈子,就这样干了二十八年的学校教育,成了一个高中语文教师,一个教学教研工作管理者,一个教育管理硕士研究生的中学语文特级教师。

往事如烟却沉重,道似糊涂是幸福。

我们这一代人的小学和初中,主要是在“文革”中度过的。到了高中,先是黄帅“闹革命”,次是铁生“交白卷”,后是小平再复出。这中间,教育要革命,生产与劳动相结合;学制要缩短,初中高中两年制;招生要改革,高校实行推荐制。于是乎,在我们这些父母斗大的字不识半个、自己懵懵懂懂的人的心目中,哪知道还有什么进修,还有什么深造,还有什么大学?倒是知道年轻人可以去当兵!于是,我高中毕业后便去应征:体检——有痣疮,被排除!也罢,反正父母是农民,家住在农村,就做个农村家庭农民的农民吧。农民的儿子自然就是农民,从古至今历来如此,也坦然,也悠然。这样一干就是四年。

1977 年,国家突然说要恢复高考。为什么要高考?高考是什么?高考考什么?我一概不知道其中的意义和意思。好心的公社书记、欣赏我的高中语文教师,他们口头、书信告诉我:凭你的基础和实力,你应该而且必须去参加高考。领导的话、老师的话,一般是正确的。了解并信任我的高中数学老师班主任,还托人专程带口信,希望我到原完中学校去复习。可是复习是什么?复习什么?为什么要复习?同样,这些我一概都不知道其中的意思和意义。我照例还在农业学大寨的工作点上,给农民兄妹开会做动员,和农民姐弟一起挖田准备种油菜。大概是农历十二月的哪一天,高考真的开始了。我赤脚穿着一双解放鞋,从所搞点上的生产队,赶到考点,坦然、悠然地参加了考试。很短时间内,公社用红榜公布:我考上了,是全社的第二名!

1978 年阳历三月的哪一天,我带着一个里面只装有衣裤、棉被、铝合金水桶等生活用品的樟木大箱子,坐着大型载客汽车,颠颠簸簸地行驶在弯弯曲曲的泥巴公路上,花了七八个小时,好像是在晚上,到达了被录取的高校:湖南师范学院郴州分院。当天晚上报名。报名时,也是农民家庭出身的辅导老师惊奇地询问:你怎么来到这里,你填的是什么志愿?你比我校录取的分数线,要高好多分呐!我纳闷,我茫然:什么是志愿?我的志愿是谁填的?什么是分数线?我的分数是多少?这些,所有这些的这些,我一概都不知道。我想,来郴州分院报到读书没弄错,通知书上是这样写的啊!

大学真的就是大学。这里有好多的学生,有好多的老师,有好多的书籍!读了将近三年,就要毕业了。毕业前的一九八0 年的十月,学校领导找我谈话,说我表现好,成绩好,懂管理,是一块值得培养的“第三梯队”的好料子。我说我要回农村老家工作,婉谢了。毕业时,学校又因为我是一块好料子,直接分配我到安仁县委组织部。我过了几天没有去报到。正在此时,偏居东方一隅的山区学校——安仁三中,有一位教高中毕业班语文的老师,突然因癌症去世。于是,县委宣传部一位领导找到我说,你就到那里去教书吧。我二话没说,第二天就去报到了,马上接任了三个高中毕业班的语文课。一九八六年,县委宣传部又希望我到党校工作并担任行政领导,我又婉谢了。其实,这个时候的我,已经朦朦胧胧地知道了一些“第三梯队”的发展前景,朦朦胧胧地知道了一些到县委组织部或党校工作的美好前途。但是,到“第三梯队”、县委组织部或党校工作,到底有什么发展前景,有什么美好前途,我现在还弄不清楚。所以,我一直坦然、悠然。这样一干,在安仁三中就整整干了十年。(www.chuimin.cn)

1990 年暑期,县教育局和一中的领导,急切强令我到安仁一中来就职——因为前一年在我没有口头和书面申请、他们又没有征求我的意见的情况下,就曾经下了调令而我没有响应。这次我来了,一到校便担任两个高中毕业班的语文教学工作,不久就兼任语文教研组组长。之后,1994 年2 月,担任教务处副主任,负责教务处全面工作。1996 年2 月,县委、政府决定让我去安仁二中担任法人代表——校长,我坚辞后,便受命为安仁一中主管教学教研的副校长至今(2003 年9 月至2006 年8 月主管德育),教一个高中语文班。

如是,截至目前我的这一辈子,就这样干了二十八年的学校教育,成了一个高中语文教师,一个教学教研工作管理者,一个教育管理硕士研究生(结业,因未参加英语考试)的中学语文特级教师。坦然乎悠然。往事如烟,糊涂是福。

2007 年4 月8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