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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戢山:控制上海港的战略制高点

【摘要】:大戢山处于长江的门户,是进出长江口、前往上海港的第一道关卡,控制住大戢山,就能够迅速抢占进出上海港的战略制高点。因此近代几次战争,凡是涉及上海港的,外国侵略者往往把军舰停泊在大戢山附近,伺机而动。帆船遇风遇雾,停泊大戢山是最佳选择。因此古代的大戢山,往往是渔船、商船、海盗船等各类船舶的驻泊处,甚至还有外国侵略者的船也会在此经停,因此大戢山的海防向来颇受重视。

孤岛大戢山,孤零零地守候在茫茫大洋。孤岛面积很小,却非常重要,自古就是海防重地,在军事上具有战略意义。

首先,它是沿海航行极其重要的导航陆标。

明代的郑和西洋,就是从太仓出发,途经大七山往南而去。茅元仪在《武备志》中记载有这条航线,其所记载的《郑和航海图》的针路说:“太仓港口开船,用丹乙针,一更,船平吴淞江,……正路见……茶山在东北边过,用巽巳针,四更,船见大小七山,打水六七托。”[15]船见“大小七山”,就是把大七山、小七山作为航标,来指明航路,也就是“正路”,正常的航路。可见,大、小七山就是海上航行的天然航标。

古代缺乏现代导航仪器,浩瀚汪洋上的海船是以海上岛屿作为导航陆标,正如明代董谷所述,导航“皆以山为标准。海中山甚多,皆有名,并图其形”[16]

《清实录》记载乾隆时期,江南苏松镇总兵马金的一件奏折,其云:“从吴淞港出汇头,距崇明县三百余里。……从此出口,即属外洋。对针南行,以大七山为标准。再经小七山,俱荒岛无岙门可泊。”[17]这里说“以大七山为标准”,也就是把大戢山当作航行的导航陆标。

明代“吴中四才子”之一祝允明著的《前闻记》一书记载有郑和第七次下西洋所经各地及返航的过程,其中记载宣德八年从占城(今属越南)回航,“六月一日开船,三日到外罗山,九日见南澳山,……二十日过大小赤,二十一日进太仓”[18],这里的大小赤,亦即大戢山、小戢山。

其次,大戢山的地理位置很具有战略意义。

大戢山处于长江的门户,是进出长江口、前往上海港的第一道关卡,控制住大戢山,就能够迅速抢占进出上海港的战略制高点。因此近代几次战争,凡是涉及上海港的,外国侵略者往往把军舰停泊在大戢山附近,伺机而动。如鸦片战争时期,英国侵略者进攻吴淞,先期也把军舰停泊于大戢山。日俄战争期间,俄罗斯的军舰停泊于花鸟岛附近,日军的军舰则锚泊于大戢山。抗日战争期间,日本的航空母舰就经常停泊于大戢山附近。(www.chuimin.cn)

大戢山不仅是长江口门户,也是东西南北航运的聚泊点。南宋丞相吴潜,曾任沿海制置使、庆元知府,其提出为防备金兵南下偷袭江浙,应加强浙东海防,密切注意大戢山等海疆重地,为此撰有《奏论海道内外二洋利害去处防贵周密》:“更乞行下沿海制司,于大小七山、蛇山等处以兵船常切探望,多立烽燧。”[19]

第三,大戢山也是大戢洋上重要的锚泊地。

沧海茫茫,风雨难测,“俱荒岛无岙门可泊”,大戢山虽然不高,却是大戢洋上难得的避风点,在古代尤其重要。帆船遇风遇雾,停泊大戢山是最佳选择。大戢山周围风浪相对比较小,且海水相对比较浅,古代帆船的锚泊设施较简陋,往往选择浅滩,就近依山锚泊。因此古代的大戢山,往往是渔船、商船、海盗船等各类船舶的驻泊处,甚至还有外国侵略者的船也会在此经停,因此大戢山的海防向来颇受重视。

中国清末地图学家邹代钧,是一位颇具海防意识的学者。光绪十一年(1885)秋以随员身份出访英、俄,著有《西征纪程》,在书中他特别提及舟山群岛的海防意义。

大戢山地处长江口前沿,是大戢洋重要的避风锚泊之地。“西船进长江口者,遇天气昏晦,或大风雨必泊马鞍群岛、大戢山、小羊山,候天清浪静,然后敢入。”[20]他提出应该在大戢山、大衢岛等海岛屯兵驻守,并建立电报站。“惟东北之长涂山、渔人岛、非地由岛、大衢岛、大用岛,小羊山、大小戢山、泗礁、黄龙、马鞍等群岛,虽为孤绝之地,然轮船恒停泊其间以避风雾,亦宜收为汛地,置兵房屯戍卒,设电线通斥堠,使敌船无寄碇之处,则长江之外又晏然无惊矣。”[21]

邹代钧是一位具有强烈爱国意识、海权意识的地理学家。面对近代列强环伺,他苦心积虑,时刻牵挂着中华民族的安危与兴亡。他的地理学思想处处体现“救国”这个大课题,凭借自己精深的舆地知识修养,对东南海防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凡防海之道固重守口,而口外岛屿尤不可忽。若平时漫不经略,视为荒秽,一旦为敌人所据,进则尽攻击之长,退则收停泊之利,太阿之柄,未免授人,似防海者所宜知也”[22]。他强烈呼吁要经略好舟山群岛等“口外岛屿”,一国海权千万不能沦丧于他国之手。字里行间,表现出这位爱国心切的舆地学家对巩固国防的深沉思考,也反映出他对富国强兵的强烈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