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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戢洋:江浙渔民生存之海

【摘要】:古代的大戢山,不仅是江浙沿海的“海丝”地标,其所在的大戢洋更是江浙渔民赖以生存的“母亲海”。不仅嵊泗、岱山、普陀等舟山海岛渔民在那里捕捞,远至山东、福建的渔船常常会千里战鱼汛,赶赴大戢洋。这里出现“金鳞鱼群”大黄鱼的“东海沙洲”,就是古代洋山渔场,其中也包括大戢洋。海岛地区流传的关于大戢洋的地名歌谣比较多,有关于鱼汛鱼获内容的,也有刻画渔业生产艰辛的。大戢洋的海鳗特别凶猛。

古代的大戢山,不仅是江浙沿海的“海丝”地标,其所在的大戢洋更是江浙渔民赖以生存的“母亲海”。这里盛产大黄鱼、乌贼、鳓鱼等各种海产品。不仅嵊泗、岱山、普陀等舟山海岛渔民在那里捕捞,远至山东、福建的渔船常常会千里战鱼汛,赶赴大戢洋。洋,不仅仅指海洋,实际上浙东渔民习称渔场为“洋”。

大戢洋,是古代苏州洋的一部分,是古洋山黄鱼渔场的一部分。宋代范大成《吴郡志》记载有关于石首鱼(即大黄鱼)的故事。吴王阖闾十年,即公元前505年时,东夷(山东、苏北沿海各部落)侵逼吴境,吴王亲征,与东夷相持于东海沙洲上,当时,风涛大作,粮船难济。忽有随汛而至的金鳞鱼群,吴王令捕捞而食,其味甚美,三军大喜过望。相持于另一沙洲上的东夷则一鱼未获,断粮之际,无奈向吴王献宝求降,吴王许之。这里出现“金鳞鱼群”大黄鱼的“东海沙洲”,就是古代洋山渔场,其中也包括大戢洋。

明末清初的大学者顾炎武,在其所著《天下郡国利病书》中,谈到当时大戢渔场的渔业捕捞盛况,有这样一段话:“羊山在金山东南,大七小七之外,今渔船出海,皆在松江漴阙口,孟夏取鱼时,繁盛如巨镇。”[12]当时每逢春末夏初之时,在大戢山、小戢山至小洋山、大洋山之间的广阔富饶的海域,来自江浙沿海的渔船云集洋面,形成壮观的海上巨镇。

民国海宁杭辛斋,在《读易杂识》中也记载大戢山的黄鱼汛:“南北洋鱼汛,以黄花鱼为大。平日南北洋渔船皆四散,独至五月五日,则南北洋渔船皆集于大戢山洋面,南北四百里之内,鱼叠聚海中。”[13]

除了大黄鱼,大戢洋还有鳓鱼、海蜇等。在长期的渔业捕捞生产过程中,渔民们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并用朴实的语言、朗朗上口的词句进行表述,形成了一些口口相传的歌谣。

“大戢像只狗,吴淞抓到手。”当渔船已航行至大戢山,离上海吴淞口也不是很远了。过去木帆渔船时代,渔民为了便于在海上航行和寻找渔场,必须认识并记牢途经的海上各个岛屿及山头,并自然形成易记的各种地名顺口溜。

海岛地区流传的关于大戢洋的地名歌谣比较多,有关于鱼汛鱼获内容的,也有刻画渔业生产艰辛的。

“日捕大戢,夜抲白节”。每年的立夏到夏至,是大黄鱼汛期,捕大黄鱼采用对网作业,渔场主要在岱衢洋、大戢洋等一带。在没有灯光围捕的年代,“捕大黄鱼时因渔场狭、船多,夜里不捕捞”[14],而以白天作业为主,故称“日捕大戢”;而立夏到夏至也是鳓鱼的旺发期,鳓鱼常常与大黄鱼穿插并发,但是鳓鱼白天多在中下水层,夜间及黎明在中上层,故渔谚也有“日捕黄鱼,夜捕鳓鱼”“日捕大戢、夜捕马鞍”“五月十三鳓鱼会,早上勿会夜里会”的说法。“夜抲白节”,指的就是晚上到大戢洋西南侧白节山抲鳓鱼。象山渔民说“朝捕大戢,夜捕白吉”,也是同一个意思。(www.chuimin.cn)

“大戢勾鳗像强盗,鲨鱼头戴书生帽”,这是收录于《衢山镇志》的一句渔家谣,勾鳗就是狗鳗,这是渔民对鳗鱼的俗称,海鳗也是大戢洋的主要捕捞品种。大戢洋的海鳗特别凶猛。据说,有渔民捕到海鳗,头等大事即是对着头部来上一刀,不然被咬上一口可不是闹着玩的。

大戢洋的渔业资源是丰富的,然而,大海也是最无情的。大戢洋的天,说变就变,风急浪高,而旧时木帆船装运鱼获,由于船只狭小,多靠摇橹航行,一旦遭遇风浪往往非常危险。“大戢洋洋,忘记爹娘”,这是说大戢洋的风浪很大,很多人不习惯,就会“拄浪”,也就是晕船,晕头转向,认不清爹娘。

一首《天外天》的渔歌,刻画了海洋生产的艰难险阻,其中唱到大戢洋,说的还是“浪顶大”这一特征:

天外天,海外海,山外山,湾外湾;

风夹风,雨夹雨,浪里浪,礁底礁。

大戢、小戢浪顶大,青浜、庙子湖海蜒多。

大戢洋的地理位置很重要,如何化解“天有不测风云”的风险,建一座气象站,建一座灯塔,显得非常重要,而孤岛大戢山就当仁不让,成为大戢洋渔场的信息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