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曰:“毁谤自外来的虽圣人如何免得?人只贵于自修,若自己实实落落是个圣贤,纵然人都毁他,也说他不着;却若浮云掩日,如何损得日的光明?若自己是个象恭色庄、不坚不介的,纵然没一个人说他,他的恶慝②终须一日发露。所以孟子说‘有求全之毁,有不虞之誉’③。毁誉在外的,安能避得,只要自修何如尔。”......
2023-11-21
问:“圣人应变不穷,莫亦是预先讲求否?”
先生曰:“如何讲求得许多?圣人之心如明镜,只是一个明,则随感而应,无物不照,未有已往之形尚在,未照之形先具者。若后世所讲,却是如此,是以与圣人之学大背。周公制礼作乐以文天下,皆圣人所能为,尧舜何不尽为之而待于周公?孔子删述《六经》以诏万世,亦圣人所能为,周公何不先为之,而有待于孔子?是知圣人遇此时,方有此事。只怕镜不明,不怕物来不能照。讲求事变亦是照时事,然学者却须先有个明的功夫。学者惟患此心之未能明,不患事变之不能尽。”
陆澄问:“圣人能够根据情况随时应变,莫非这也是事先就预备好了的吗?”(www.chuimin.cn)
先生说:“怎么能预先准备得那么多呢?圣人的心像是一面明镜,只需它十分明亮,就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反映的,能够随着感触而应付自如。镜子里不会有先前所照见的东西存留,也不可能有没有照过的东西事先出现在镜子上。如果后人是这样认为的,那就与圣人的学说大不相同了。周公为教化世人制定礼乐,这是圣人们都能做的事,那么尧舜二帝为何不先行亲自制定而要等周公来做呢?孔子删定《六经》以昭明后人,也是圣人们都能做的事,周公为什么不先行亲自删定而等孔子来做呢?所以说圣人只有处于恰当的时代,才会有恰当的作为。就怕镜子不够明亮,无法照出镜前的东西。根据情况随机应变就像是用镜子,学者们所需只是先下功夫使自己这面镜子保持明亮。学者只应担心自己不能心如明镜,而不需担心自己明镜般的心不能应付发展的变化。”
王阳明将心明比喻为明镜,以镜照物,事理无有不明。世事变化多端,但如果心明如镜,就能抓住问题的本质。圣人的应变建立在“察时、明德”上,就如以明镜照物一样,没有镜、没有物,物之形都不可能在镜中显现。自己的内心不明不能照物反而被事物所牵引、蒙蔽,这种人即使能活千年,也无法穷尽现实,不但不能认识到问题的本质,还会被外物所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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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曰:“毁谤自外来的虽圣人如何免得?人只贵于自修,若自己实实落落是个圣贤,纵然人都毁他,也说他不着;却若浮云掩日,如何损得日的光明?若自己是个象恭色庄、不坚不介的,纵然没一个人说他,他的恶慝②终须一日发露。所以孟子说‘有求全之毁,有不虞之誉’③。毁誉在外的,安能避得,只要自修何如尔。”......
2023-11-21
尧、舜、三王之圣,言而民莫不信者,致其良知而言之也;行而民莫不悦者,致其真知而行之也。圣人之治天下,何其简且易哉!他认为,圣人之所以成为圣,是因为他得了圣法的缘故。尧、舜、三王之所以能治理天下并保证其政治活动的正当性,其实道理非常简易,那就是本着良知而言行。上下一致,圣凡同心,天下便可得而治也。......
2023-11-21
先认圣人气象,昔人尝有是言矣,然亦欠有头脑,圣人气象自是圣人的,我从何处识认?自己良知原与圣人一般,若体认得自己良知明白,即圣人气象不在圣人而在我矣。先认识圣人气象,过去的人有这样说过的,然而也是欠缺要领,圣人的气象自然是圣人的,我们从何处能够体认到呢?但是各人引以为鉴的心态却各有区分,如果学者只是“先认圣人气象”而不把握圣人之所以成为圣人的原因,就等于没有把握住要领。......
2023-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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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21
①子入太庙每事问:出自《论语·八佾》。②“虽知”二句:出自朱熹《论语集注》引伊和靖之语“礼者,敬而已矣。虽知亦问,谨之至也”。天下万物,不计其数。如果事事知晓,这是不现实的。圣人心中唯有一个“天理”在,天理即是良知,所以圣人无所不知。君子的学问,进入耳、目,明通于心,融贯全身,表现于行。事事知道其天理所在,就自然去尽良知。......
2023-11-21
志于道就是说志在追求和践行大道。有人就《论语》里“志于道”一章向先生请教。这里,王阳明首先肯定了“艺”对人生的美化或积极作用。同时,“艺”“义”“道”的内在统一,同是“调习此心”即致其知,使之熟于道。很明显,王阳明把道德情感内化为个体的审美心理,使人生审美化了,使“艺”为人生服务。......
2023-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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