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施襄夏的《弈理指归》:围棋文化的影响

施襄夏的《弈理指归》:围棋文化的影响

【摘要】:乾隆十七年,施襄夏客居扬州,后来移居苏州,过着弈棋、教棋、著书的生活,著有《弈理指归》和《弈理指归续编》。于是将弈棋的常用活法,以落子定名,编成押韵诗句作歌诀,分门别类汇编成一集,取名为《弈理指归》。因此《弈理指归图》的声名高过《弈理指归》。乾隆三十二年,施襄夏在苏州又著《弈理指归续编》交给门士李良,施襄夏去世后,李良为之刊印。

1.施襄夏的生平

施襄夏(1710—1770),名绍暗,号定庵,浙江海宁人。他的父亲是位雅士,擅长诗文书法,善琴好弈。父亲最初让施襄夏学琴,但是,不久就发现儿子对围棋的喜好更甚于琴。当时,比施襄夏年长一岁的同乡范西屏跟随俞长侯学棋,到12岁时,已与老师齐名,这让施襄夏非常羡慕,就请求父亲把自己也送到俞长侯门下学棋。施襄夏刚开始跟俞长侯学棋时,俞长侯受先三子教了他一年,他便能与范西屏争高下了。施襄夏曾受三子与前辈国手徐星友对弈过,徐星友非常看好这位少年棋手,还把自己编写的《兼山堂弈谱》赠送给他。

据清人李岳瑞的《悔逸斋笔乘》记载,施襄夏曾在湖州结识国手梁魏今和程兰如,两位名家都受先与他对弈几局,施襄夏从对弈中受到启发、学到棋技。后来,施襄夏又遇见梁魏今,两人同游岘山,见山下流水淙淙,梁魏今便以流水为喻,给施襄夏讲授“行乎当行,止乎当止,任其自然而与物无竞”的弈棋之道。施襄夏听后如醍醐灌顶,顿悟弈机,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潜心钻研,不断探索,终于成为国手名家。

施襄夏成名后,曾和范西屏同游京城。鲍鼎《国弈初刊序》记载:“施、范少时,在都对垒凡十,施负其七,遂嫉而秘之,戒弗以传。”意谓施襄夏、范西屏年轻时,曾在京城对弈十局,施襄夏输了七局,遂嫉妒范西屏,从不提此事,而且告诫知道的人不要传扬。

乾隆四年(1739),浙江平湖(别称当湖)世家张永年延聘施襄夏、范西屏到家中教棋。张家五世善弈,张永年及其长子张世昌(号敩坡)、次子张世仁(号香谷)皆好弈,故请范、施两大名手来教授一段时间。其间,施襄夏和范西屏应主人的请求,进行十局对垒,实际对弈了十三局,后人称为“当湖十局”。这十三局棋下得十分精彩,扣人心弦,胜负相当,难分高低。同代棋手对“当湖十局”评价极高,钱保塘《范施十局序》云:“虽寥寥十局,妙绝千古。”

后来施襄夏游历吴楚各地,与众多名手对弈,交流、切磋棋艺。乾隆十七年(1752),施襄夏客居扬州,后来移居苏州,过着弈棋、教棋、著书的生活,著有《弈理指归》和《弈理指归续编》。

2.《弈理指归》的主要内容

《弈理指归》大约成书于乾隆二十八年(1763)施襄夏客居扬州时。编著此书的目的,施襄夏在《弈理指归自序》中说:“因念学者资禀不一,教者立法殊科。然出必由户,毋容踖等,童蒙之告,不可废也。爰将常用活法,以落子定名,黏句叶韵,分门汇成一集,名曰《弈理指归》。”这段话意谓:施襄夏在教棋时深感学棋的人禀赋不一样,教棋的人教法不相同,然而,学棋必由门径进入,不能越级学习,启蒙教学,不可废弃。于是将弈棋的常用活法,以落子定名,编成押韵诗句作歌诀,分门别类汇编成一集,取名为《弈理指归》。由此可知,施襄夏是要编一本融基本手法、基本定理于一体,指明“尽变之义,极变之致”的棋理,使学棋者既易学习又得原委的教科书。(www.chuimin.cn)

《弈理指归》的主要内容,张世达的《弈理指归图跋》谓“其书内分十门,门编歌诀”“冠正局于首章,退子为变”。正局又分八门,卢见曾《弈理指归序》谓“乃分正局以为八门,曰小侵;曰镇边;曰封角;曰拆二拆三;曰逼关制边;曰镇合关封;曰拆关连逼;曰双飞燕,而着法尽矣”。书中的歌诀、文字,深奥精微,寓意玄妙,然而歌诀强合五行八卦,类似佛咒,有的非常烦琐,有的晦涩难懂,不够通俗,因而书成之后,未能流传。

因为《弈理指归》所编歌诀艰涩费解,施襄夏的友人、棋艺三品的钱长泽就重新编写歌诀,并依歌诀绘图,“凡遇一变,即绘一图,录歌于上,系图于下”(张世达《弈理指归图跋》),并删去原书中“五行八阵之玄谈”,编成《弈理指归图》,才得以广泛流传。因此《弈理指归图》的声名高过《弈理指归》。

乾隆三十二年(1767),施襄夏在苏州又著《弈理指归续编》交给门士李良,施襄夏去世后,李良为之刊印。此书也是施襄夏晚年所著围棋入门教科书,其中《凡遇要处总诀》《四子总指》《攻角总旨》三篇歌诀,言简意赅,堪称经典。尤其是《凡遇要处总诀》七十几句,是对基本棋理和棋技战术高度精练的概括,句句精到,很多已经成为后世学棋者都能背诵的口诀,对后世影响很大。

3.《弈理指归》的价值

《弈理指归》是施襄夏数十年棋艺思想和棋艺实践的总结,寓意深刻,是弈者必循之途径。其中有关布局和序盘的部分,颇多创见,体现了施襄夏“穷向背之由于未形,而决胜负之源于布局”的思想。

《弈理指归》被后世公认为围棋著作的经典,其所表现出来的系统性、理论性和技艺水平都达到了相当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