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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棋文化中的机谋与胜负看法

【摘要】:围棋具有竞技性,弈棋就会产生输赢胜负,而输赢胜负靠的是弈棋者的智慧谋略、机心诡计,古代诗人对弈棋的计谋、输赢有不同的看法。意谓围棋是用黑白棋子来比赛、竞胜的,生死即输赢靠的是运用的机智权谋。然而,也有不少诗人对围棋运用机谋颇为不满,甚至用儒家的“仁”“义”思想给予批评。弈棋有输赢,希望赢棋而不想输棋是人之常情,但是古代诗人却能以豁达的胸怀对待下棋,并不过分看重输赢。

围棋具有竞技性,弈棋就会产生输赢胜负,而输赢胜负靠的是弈棋者的智慧谋略、机心诡计,古代诗人对弈棋的计谋、输赢有不同的看法。

古代诗人大多认为弈棋分出胜负要运用机谋智巧。韩愈的《送灵师》云:“围棋斗白黑,生死随机权。”意谓围棋是用黑白棋子来比赛、竞胜的,生死即输赢靠的是运用的机智权谋。宋代诗人蔡沈的《赠棋士兼相》也谓弈棋要运用谋略:“手谈达要妙,心计有卷舒。把握杀活机,操持开阖枢。”意谓弈棋要达到精深微妙,谋略就要有进有退,要把握杀着(杀劫)与活路的时机,要掌握开启与合围的关键。更有诗人认为弈棋运用的计谋,比大海还要深,南唐诗人李从谦的《观棋》就云:“若算机筹处,沧沧海未深。”“机筹”即计谋。

然而,也有不少诗人对围棋运用机谋颇为不满,甚至用儒家的“仁”“义”思想给予批评。宋代诗人李仲光的《赠弈棋蓝氏子》云:“古人制此文楸枰,要下黑白知死生。闲中借此消永日,未必能取人心争。后人不识古人意,致使方寸生纵横。”意谓古人制作围棋,是要运用黑白棋子来明白输赢死生;闲暇之时用它来消遣时日,未必是用来让人心争斗的;后人不知道古人之意,致使弈棋时心中产生纵横家的诡谲之计。宋代诗人黄公度的《和宋永兄围棋青字韵因成五绝》其二也云:“块然木石本无情,底事纷纷如许争。天遣人间作仇敌,只缘黑白太分明。”意谓用木头或玉石做成的棋子本来是无知无情的(块然,木然无知貌),为何纷纭杂乱像这样争夺;这是上天派来人间做仇敌的,只因为黑白棋子太分明。宋代诗人邵雍的《观棋长吟》批评弈棋是“善用中伤为得策,阴行狡狯谓知机”,意谓善于使别人受损害被称为“谋略得当”,暗中使用诡诈之术被叫作“有预见”。宋代诗人强至的《观棋》也认为下围棋是“蜗角争先后,狼心竞是非”,意谓在微小之地争夺先后,用狠毒贪婪之心争竞是非。宋代诗人郑侠的《观棋》认为弈棋不能狡诈、贪婪,要用仁义防守:“诈贪常易丧,仁守乃长存。”宋代诗人石介的《观棋》云:“运智奇复诈,用心险且倾。嗟哉一枰上,奚足劳经营。”意谓运用智谋奇诡巧诈,运用心计险恶狡猾;在一个棋盘上,哪里值得这么操心筹划。石介认为大丈夫不应该把心思、精力花在棋盘上,应该杀敌疆场,立功边塞,“西取元昊头,献之天子庭。北入匈奴域,缚戎王南行。……尽西四夷臣,归来告太平。”军事战争为了保全实力,取得胜利,就要运用奇谋诡计,故有“兵不厌诈”之说;弈棋为了获胜赢棋,运用机谋巧诈也无可厚非。然而,不能把弈棋的机心与现实生活中的机心混为一谈,因为弈棋已把现实生活中的机心游戏化、娱乐化,不会像现实生活中的机心会对人造成生活的威胁甚至生命的死亡,大可不必用儒家的“仁”“义”思想进行指责批评。做好正事的闲暇,下下围棋,既可消闲娱乐,放松身心,又可增益智慧,拓展思维,颇有益处。当然,不能沉溺于弈棋而废弃事业,更不能通过弈棋赌博获利。(www.chuimin.cn)

弈棋有输赢,希望赢棋而不想输棋是人之常情,但是古代诗人却能以豁达的胸怀对待下棋,并不过分看重输赢。宋代诗人徐铉的《棋赌赋诗输刘起居》就云:“本图忘物我,何必计输赢。”王安石的《棋》也说:“战罢两奁分白黑,一枰何处有亏成。”苏轼提出的“胜固欣然,败亦可喜”的围棋观,深得文人士大夫的赞赏。宋代诗人陈宓的《观棋》就谓“锱铢胜负何须较,喜败无人似老坡”。明代大诗人李东阳也说“胜欣败亦喜,有技岂必工”,清代著名学者毕沅也说“胜固欣然败勿嗔”。清代僧人丈雪的《佚老关中作》把人生喻为弈棋,认为人生之路有坦途也有坎坷,弈棋也不必局局都赢:“人生好似一枰棋,局局赢来何作奇。输我几分犹自可,让他两着不为迟。”明代诗人徐渭认为弈棋不分输赢,和棋最好,其《胡市》诗云:“自古学棋嫌尽杀,大家和局免输赢。”古代诗人下围棋主要是为了消遣忘忧,悦心益智,而不是为了竞技争胜,所以他们对弈棋的输赢不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