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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蜀、吴围棋活动:探索围棋文化

【摘要】:三国时期,魏国、吴国的围棋活动盛行,蜀国相对冷寂。魏国的士大夫中,有不少围棋爱好者。吴国的严子卿和马绥明是我国最早的棋圣。蜀国丞相诸葛亮,是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足智多谋,善于用兵,应该是会下围棋的,但正史中没有相关记载。

三国时期,魏国吴国围棋活动盛行,蜀国相对冷寂。

1.魏国围棋活动的活跃

武帝曹操、魏文帝曹丕都擅长围棋。作为军事家的曹操,运筹帷幄,深谋远虑,围棋水平也颇高,曾与当时的围棋高手山子道、王九真、郭凯等人有过对弈,而且棋技不分高低。魏文帝曹丕也喜好围棋,曾在诗中写道:“棋局纵横陈,博弈合双扬。”然而他狠毒残忍,利用下围棋的机会毒死了胞弟曹彰。据刘义庆世说新语·尤悔》记载:魏文帝曹丕忌恨胞弟任城王曹彰勇猛强壮,要想害死他,事先在一些枣子的蒂部放了毒药,并和没有放毒的枣子混在一起。然后邀请任城王到卞太后房中下围棋,让人端上枣子,一边下棋,一边吃枣。曹丕专挑没有毒药的枣子吃,任城王不知,有毒无毒的拈来便吃,因此中毒。卞太后急忙找水救他,曹丕事先已命人打碎了盛水的瓶瓶罐罐,卞太后急得没有穿鞋就跑向井边,但井边也没有汲水的器皿。不一会儿,任城王就死了。

魏国的士大夫中,有不少围棋爱好者。沈约的《棋品序》就说“汉魏名贤,高品间出”。“竹林七贤”中的阮籍(210—263)、王戎(234—305)等人,不拘礼法,喜欢清谈,也喜好围棋。据《晋书·阮籍传》记载,阮籍性至孝,与人弈棋时闻母丧,对手叫他不要下了,他却要求下完以决胜负。据《晋书·王戎传》记载,王戎在为母亲守丧期间,还喝酒吃肉,看人下围棋。

2.吴国围棋活动的盛行

吴国的棋坛非常活跃。东吴的开国君王孙策(175—200),曾召吕范对弈。宋人李逸民编的《忘忧清乐集》所收《孙策诏吕范弈棋局图》,相传为孙策、吕范对弈遗局,但清代著名学者钱大昕的《十驾斋养新录·棋局》却说:我曾见李逸民《忘忧清乐集》首次记载孙策诏吕范弈棋、晋武帝与王武子弈棋的棋谱,都是19道棋局,疑为后人假托。吴国丞相顾雍(168—243)、大都督陆逊(183—245)都会围棋。顾雍为相十九年,常聚幕僚下围棋,当得知任豫章太守的长子顾邵病逝时,他正和手下的官吏下围棋,神色不变,强忍悲痛,坚持弈棋,只是“以爪掐掌,血流沾褥”。大都督陆逊在军情危急而且必须立即撤退之时,用和将领下围棋的办法,稳定军心,施展计谋,伺机撤退。

吴国弈风之盛,还可从吴国韦曜(204—273)的《博弈论》看出。孙权第三子孙和的侍从蔡颖,喜好围棋,为宫中翘楚,官署值班的官吏都效仿他,经常弈棋。但孙和却认为“交游博弈以妨事业”,士人应当学习驾车、射箭的本领,才会对国家有用,就让时任太子中庶子的韦曜等人撰文陈述围棋的弊端。韦曜撰写《博弈论》指出:围棋的技艺,不属于六艺(六艺指礼、乐、射、御、书、数,是古代儒家要求学生掌握的六种技能),也不能用于治理国家;待人处事不能凭借它,征召选拔也不能依靠它;求之于作战的阵法,也不属于孙武吴起这类古代兵家;考之于学问和技能,也不属于孔子之门。弈棋反而违背儒家的忠信、仁义、廉耻思想,有害而无益。(www.chuimin.cn)

吴国的严子卿和马绥明是我国最早的棋圣。严子卿是吴国的围棋高手。东晋葛洪在《抱朴子·辨问》中称赞说:“善围棋之无比者,则谓之‘棋圣’,故严子卿、马绥明于今有棋圣之名焉。”严子卿,名武,彭城(今江苏徐州)人。棋艺高超,到了无人与他对等的地步,与皇象的书法、宋寿的占梦、曹不兴的画、郑妪的相人以及吴范、刘惇、赵达三人的术数,世皆称妙,谓之“八绝”。马绥明,字号、里籍不详,有人认为是晋赵王司马伦的舍人,名朗,字绥明(一作思明),曾撰《围棋势》二十九卷,棋艺与严子卿一样高超。

由于弈棋之风盛行,吴国不但出现了围棋高手,而且还出现了收集精彩对局编成的棋谱集。敦煌写本北周《棋经》曾两次提到“吴图二十四盘”,指的就是吴国流传下来的棋谱集。晚唐诗人杜牧在送围棋国手王逢的《重送绝句》中也说到“一灯明暗复吴图”,李逸民的《七绝》也有“忘忧清乐在枰棋,坐隐吴图悟道机”的诗句。有人认为《孙策诏吕范弈棋局图》属于“吴图”的遗存,应是中国流传下来的最早的棋谱,但是存在争议。

3.蜀国围棋活动的冷寂

蜀国的围棋活动,与曹魏、孙吴比较起来,要相对冷落一些。蜀国丞相诸葛亮,是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足智多谋,善于用兵,应该是会下围棋的,但正史中没有相关记载。至于罗贯中《三国演义》所写刘备一顾茅庐时听见农夫所唱而相传为卧龙先生诸葛亮所作的《围棋歌》:“苍天如圆盖,陆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往来争荣辱。”刘备二顾茅庐时碰见诸葛均谓家兄“或驾小舟游于江湖之中,或访僧道于山岭之上,或寻朋友于村落之间,或乐琴棋于洞府之内,往来莫测,不知去所”。都是小说家言,不足为信。

在蜀国中的北方才士来敏(164?—260?)、费祎(?—253)酷爱围棋。《三国志·蜀书·费祎传》记载有光禄大夫来敏用弈棋的方式试探大将军费祎出征之事。蜀延熙七年(244),魏国大将军曹爽、夏侯玄等率步骑十多万人,进攻汉中,蜀国大将军费祎自成都率军御敌,光禄大夫来敏前来送行,要求与费祎弈棋一局。当时,战报交驰,将士忙碌,整装待发,而费祎却镇定自若、专心致志地下棋,脸无厌倦之色。来敏说:“我是通过下棋来考察你率军征战的。你临阵不乱,必能击败敌人。”果然,费祎击退了魏军,被封为成乡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