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波四明三佛地：佛教文化昌盛

2023-11-20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最近，常听宗教界人土谈及四明“三佛地”。所谓四明，是指宁波境内有四明山，所以古称明州或四明。四明三佛地，指的是宁波阿育王寺珍藏供奉的“现在佛”释迦牟尼真身舍利、奉化雪安寺布袋和尚契此弥勒化身的“未来佛”，以及海曙区戒香寺哑女化身的“过去怫”毗婆尸（维卫佛）。通过此次的寻访，我们更多地了解到，素有“三佛地”之称的宁波，历史上高僧辈出，名寺众多，佛教文化十分昌盛，并已成为宁波区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王国宝

一

佛教有三世佛，指过去、现在、未来三世的一切佛。佛教讲三世因果，即重视过去，也注重现在和未来。最近，常听宗教界人土谈及四明“三佛地”。所谓四明，是指宁波境内有四明山，所以古称明州或四明。四明三佛地，指的是宁波阿育王寺珍藏供奉的“现在佛”释迦牟尼真身舍利、奉化雪安寺布袋和尚契此弥勒化身的“未来佛”，以及海曙区戒香寺哑女化身的“过去怫”毗婆尸（维卫佛）。

说起阿育王寺，很多人都知道，因寺内珍藏着一座名闻天下的佛祖舍利宝塔而享誉中外，而说到笑口常开的奉化雪窦寺的布袋和尚（名契此，弥勒菩萨化身），许多人也是耳熟能详，尤其是目前中国唯一的露天金身弥勒大佛开光落成，更是为佛缘世界增添了新的光彩，至于海曙喀区戒香寺以哑女形象现身的维卫佛，则似乎鲜为人知。

从一些发黄的古书和枯燥的史志中，我们发现，宁波古代历史上一个颇有传奇的名字：哑女。这个示现哑女相，以柔和智德感化人的维卫佛，与月湖发生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也许她此时就站在湖边那条已经消逝的街巷，站在那座已不复存在的戒香寺的遗址上，对着漫天春色和满眼波光，古貌又古心。

关于“戒香”，有大师云，自身没有过失、没有罪业、没有嫉妒心、没有贪瞋心、没有劫心，就叫“戒香”。原来佛教谓戒律能涤除尘世的污浊，故以“香”喻。另外，“戒香”亦指所燃之香。

梦想究竟（盛欣夫作）A Dream Looking（by Xinfu Sheng）

史教原戒香寺的具体位置，是在今月湖附近的县学街一带。而民间传说共所在地，则为今月湖畔镇明路旁的“哑女巷”。我并不热衷于考古，但身心长久栖居月湖，依恋月湖，对月湖周边的每段往事、每个传奇，甚至每棵古树、每块石头、每张瓦片，都有着浓厚的探究之兴，尤其是对流传在月湖周边街头里弄的民间故事，抑或神话传说更为关注——文学终究需要羽翼，并凭借想象起飞。

于是，循着有关人士的思路，邀上几位挚友，我们再次走进了昔日的“哑女巷”走入早已湮灭的“戒香寺”，试图穿越历史的屏障，更加深入地研究一下这位“哑女”——既平凡又神奇的佛。为了印证昔日戒香寺的古老与辉煌，有人还特意走访了位干城外的鄞县东乡横泾的戒香寺遗址，发现了该寺的一些遗存物，同时还叩拜了哑女的埋葬地柳亭巷一带。柳亭巷旧名柳亭庵，它西北起南郊路，西南连鹅场跟，东南通邺奉路，因旧有柳亭庵而得名。

不用杜撰和虚构，凭借其遗存的石件，我们早已点燃一炷心香，心中自有一座真实存在的寺庙。它们并不高大，但充满神圣的威仪，在古月湖与镇明岭的湖光山色中露出过几分峥嵘。

通过此次的寻访，我们更多地了解到，素有“三佛地”之称的宁波，历史上高僧辈出，名寺众多，佛教文化十分昌盛，并已成为宁波区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

二

宁波自古就是佛教圣地，宁波一带至今闻名的一些佛教寺院，多在唐朝兴建，宋时更盛。据南宋《宝庆四明志》记载，时有佛寺六十九座、尼院一座，历元、明、清，佛寺代有兴圮。延续至今，在这片海定波宁的净土上，闻名天下的有阿育王，天堂、天宁、延庆、金峨、护圣、七塔、雪窦……终年梵音不断，香火不熄。除此之外，昔日在海曙区境内还有一座寺庙也颇有些名气，那就是戒香寺。

《四明谈助》有载，戒香寺位于"县治东南。旧为尼寺，在竹湖坊（今县学街一带），唐大中年间（847-859）建，名‘白檀宋大中祥符元年（1008），赐‘戒香寺’额。熙宁间（1068-1077），有维卫佛现哑女身而为说法，铸铜像事之。明初，寺废。弘治间（1488-1505），徙建宝云寺于其址，超灵修复结庵，以存旧迹”。

由此可见，昔日的戒香寺，曾因“哑女”闻名。历史上是否真的有“哑女”这么个人物出现在戒香寺里？且看《四明谈助》的另外一些记我：“哑女，莫详其氏族，宋熙宁中（1068-1077）见千明州之戒香寺，年可十七八以容之喜惨定吉凶，多验……

在寺惟持帚扫地而已。中大夫周锷.居月湖西，方治举子业。（女）履至其家。一日，趣装应举，女大笑，作长短句饯行，云’风波未息，虚名浮利终无益，不如早去披蓑笠，高卧烟微，千古企难及.君今既已装行邑，定应雁塔题名籍。他年若到南雄驿，玉石休分，徒累卞和泣！’锷袭而藏之。寻归寺，长吁而逝。锷为具棺瘗之柳亭。后（锷）见（女）之京师（开封府），惊问曰「汝哑女耶？'（女）挥手不答，骤步去.”(www.chuimin.cn)

这段文字同时被收录在《宁波府志》之中。在府志卷四十一，我们可以查阅到有关这名哑女的一些介绍，“垂臂跣足，晨粥午饭，每拾菜渣啖，人以为颠痴。历人家，预知凶吉，以为欣威”。与《四明谈助》记述的，别无二致.

据考证，周铐在历史上确有其人，他于政和四年（1H4），按照哑女所赐的偈语所言，果然到了广东南雄做知府，颇多政绩，南雄父老誉其“视民如子，居官如家”。后因“言边事”，得罪了当朝丞相，受到迫害。再后来，据说周锷碰到一位道士，与道士聊及哑女和她所作的偈语，道士告诉周锷说：“你家乡那个哑名塔头庵，明崇祯间重建。”云云。

三

至今在江浙一带，还流传着戒香寺“哑女”其他一些传奇故事，《四明谈助》即有一栽：四明名儒卫开游学至洛阳，遇上一道土。道土对卫开说：“您家乡的哑女是维卫佛，您若回乡，可前去朝拜。”卫开回家后，哑女早已归葬。第二年，卫开去钱塘陈式家中，看见十多个儿童拥着一个小尼姑进门。卫开很惊奇，此尼姑竟是个哑女，她比划着手势，哑言不语，意在向人索要纸笔，并写下“须弥山上摆骨，大洋海底摇铃”几个字。卫开问哑女姓字，哑女就指了指这几个字，出门竟去。卫开回头，追问那些儿童，“哑女何人？”儿童回答说：“维卫佛也。”说完十多个儿童全然不见。后来，卫开到戒香寺进香，发现寺中的哑女像与昔日在钱塘遇到的尼姑果然十分相似，便觉得实在是神奇至极。

明朝人高宇泰所编的《敬止录》一书中，有一篇《铜像缘记》，说的则是戒香寺维卫佛铜佛像的由来，原来是有人据戒香寺老尼姑法智的亲口讲述而记撰下来的。据传，广东有一家铸铜佛像的店铺，有一天进来一个年轻的女子，只见她背着一包铜料，说是要按照她的模样铸一尊铜佛，送到浙东明州府戒香寺供奉，说完她就离去。店铺里的家人于是将铜放在桌上，谁知第二天清晨，桌上的那包铜料竟然变成了一尊铜佛，而且这尊铜佛的面相与前一天那个女子的长相一模一样。店老板感到很惊奇，认为这是因为佛的神力才自行现化的，于是就按此女子所言，将铜佛送到了明州戒香寺。

还有一个出自《敬止录》的故事，在《闻志》里也有记载。有一次，灶台断了柴禾，情急之下，哑女竟将自己的脚伸进灶膛当柴烧.等烧好了把脚抽出灶膛，旁人一看，她的脚居然完好无损。从此，便有了流传宁波老话中“有柴烧柴，呒柴烧脚”的俚语。当然，事后人们也发现了，上述几个故事中的传奇女主人公哑女，其实都是同一个人，她的名字叫维卫佛，又称毗婆尸佛，也就是“过去佛”。

据佛经《长阿含经》卷记载，佛教中的“过去七佛”，毗婆尸佛是过去第一佛，在佛教典籍之中，有关毗婆尸佛（维卫）的译法较多，大意有胜观、种种观、种种见等。据传，当年释迦牟尼创立佛教后，在印度有两座寺院，其中一座即为“戒香寺”。是时，印度所有高僧，都集中在这两座寺院里参禅悟道。据了解，坐落在古代明州的戒香寺，后来供奉的也主要是维卫佛，尤其是出了维卫佛化身“哑女"的种种传说之后，明州城的戒香寺也渐渐有了名气。有人考证，由于“哑女"的缘故，宁波地区的善男信女们在念“阿弥陀佛”时念成了“娅（同宁波方言‘哑’字发音）弥陀佛”

四

关于哑女的去世，还是与前面提到的周锷有关。史载，哑女过世后，周锷备棺将共葬于柳亭庵附近。数年后，周锷在京城开封府见到一女极似哑女，遂问之，女转过身就走。周回明州后，掘开墓穴一看，仅存空棺一具而已。

至于柳亭庵所在位置，《四明谈助》载：“哑女化后，瘗于南郊柳亭庵。”“柳亭庵，（位于）甬水门外里许。”在请教了文保专家和查阅了《宝庆四明志》鄞县境图发现，“雨水「]外里许”应是“郑郎堰”，而“郑郎堰”即今日的澄浪堰，由此可知哑女的墓葬之处，即旧日的柳亭庵，应该是现在的澄浪堰- -带。《敬止录》中关于柳亭庵，还有这样一段详尽记录：“甬东多古刹，柳亭庵共一云。庵始建于唐天复二年（902），隶境清寺。而寺故为柳使君所创，犹吾慈之有阚太傅舍宅为普济寺是也。柳亭亦使君别业改为庵。林壑幽清，寺僧鸿绍领之.....而志传所称‘戒香寺’哑尼，为维卫佛，先亦曾葬此，非踪迹香茫，不可考者。”

清初雨上名士万斯同在《饰西竹枝词》中，也曾有过这么一段抒怀：“背郭茅庵字柳亨，一丛竹木喜青青。若言哑女当年事，不信人间怪物生。”佛陀之事，见怪不怪。万斯同诗中所言的“不信”，反过来说，共实就是一种“信”。佛到人间，我们方能与魑魅魍魉划清界限，我们方能以“和谐”之心来创造自己的生活新境界。

当我们保持着谦恭与敬畏之心和历史直面对望的时候，当我们被佛像眼里的大善良大宽容深深震撼的时候，当我们贯穿几千年既庄严又诚恳的信仰而感叹自身渺小的时候，我们会不会大彻大悟？打动人心的，永远有心中的佛，心中有佛，佛自在……

诚然，从理论上讲，每个人都有佛性，有的刹那生，有的刹那灭。人生都有过去、现在、未来三种状态，正如任何事物的发展变化一样，也有自己的过去、现在和未来。过去是现在的因，现在是过去的果，现在的因创造将来的果。回首过去，是为了重新启航，把握现在，是为了走向更好，期许未来，是为了测试目标。在漫长的人生过程中，不管每个人如何度过，至少应该少留下遗憾。这也是近年来的很多时候，我和朋友们经常思考的一个问题。

曾经在月湖区域工作的近二十年里，自己的精神领地就像破文字的犁把梳理过一般。历史虽然沉默无言，哑女尽管笑而不语，但历史上的一切章节，哪怕只是一点蛛丝马迹的细节，都保存在一代又一代文史工作者辛勤积累、研究、考证而成型的、承前启后的文山史海之中，保存在人民群众□□相传的言述与流传之中。作为宁波历史文化名城核心区中的一员，今天我们所做的，就是最好的证明。

链接：今县学街一带，在唐大中年间（847-859）建有白檀寺，北宋时改为戒香寺，有维卫佛现哑女身的传说，哑女坐化后葬于南门柳亭庵。到明代初，寺废。而在今云石街西，北宋开宝元年（968）建有宝云寺，与建于南宋嘉定十三年（1220）的螂县学相邻。到明弘治十三年（1500），因鄞县学扩建，将宝云寺迁建于原戒香寺的遗址上，并建有维卫殿以奉哑女像，旁建戒香庵，以存旧迹。今第一医院即为戒香寺、明代宝云寺及邮县学旧址。

宁波四明三佛地：佛教文化昌盛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