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德之后的美学理论：哲学概论中的进一步发展

2023-11-20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鲍姆加通、康德、席勒开辟了美学的园地，他们的思想也深刻地启发了后代哲学家，把他们吸引到这个园地中，使这个刚刚开发出来的园地很快成为学术繁荣的领域。1．谢林：美是现实者与理念者之复合在康德之后，19世纪德国著名哲学家谢林[29]在他的艺术理论中进一步从哲学的高度发展了康德的美学思想。黑格尔的美学理论就是绝对精神的艺术阶段。劳动创造了美，因而无论是审美对象还是审美主体都是在劳动中产生的。

鲍姆加通、康德、席勒开辟了美学的园地，他们的思想也深刻地启发了后代哲学家，把他们吸引到这个园地中，使这个刚刚开发出来的园地很快成为学术繁荣的领域。

1．谢林：美是现实者与理念者之复合

在康德之后，19世纪德国著名哲学家谢林（Schelling）^[29]在他的艺术理论中进一步从哲学的高度发展了康德的美学思想。谢林把人的精神活动分为三种：第一种是认识活动，其中理智和客体一致，这是必然的、非任意的活动。第二种是意志活动，其中理智使客体服从自己，这是自由的、有目的的活动。第三是艺术的创造活动，它统一了以必然感觉为特征的认识活动和以自由感觉为特征的意志活动。因此，在人类的三种精神活动中，艺术创造活动的地位是最高的。

在谢林看来，自然和艺术都是富于创造性的。自然创造出客观事物的现实世界，艺术创造出理想世界。而艺术的特征就是实现了现实与理想、特殊性与普遍性、有限性和无限性的统一。这其中，美既不是普遍者（理念或概念），也不是特殊者或现实者，而是这二者的相互渗透和复合。普遍者作为无限被纳入到有限者中，并通过艺术作品而被直观到。因此，“美乃是现实者与理念者之复合”，“是现实中所直观的那种自由与必然之不可区分”，“是主观者与客观者的同一”，是“在反映中被直观的理性观念”，“是被实际直观的绝对者”。只有审美活动才能把现实世界和理想世界融合起来。如谢林所说：

这样一种活动只能是美感活动，任何艺术作品都只能理解成是这样一种活动的产物。因此艺术的理想世界和客体的现实世界都是同一活动的产物。（有意识的与无意识的活动）两者的会和无意识地创造着现实世界，而有意识地创造着美感世界。

客观世界只是精神原始的、还没有意识的诗篇；哲学的工具总论和整个大厦的拱顶石乃是艺术哲学。^[30]

2.黑格尔：美是理念的感性显现

作为客观唯心主义哲学家，黑格尔认为世界的本原是客观存在着的“绝对理念”，整个世界不外是绝对理念的自我发展、自我认识和自我实现的过程。这个过程经历了逻辑学——自然哲学——精神哲学三个阶段。在精神哲学阶段，绝对理念又经历了从主观精神（个人意识）到客观精神（法、道德、伦理）再到绝对精神的过程。而绝对精神又依次以三种形式自我显现出来，这就是艺术、宗教和哲学。其中，艺术以感性的、直观的形式体现绝对精神，宗教以想象的、象征的形式体现绝对精神，而哲学则以思维的、概念的形式体现绝对精神。黑格尔的美学理论就是绝对精神的艺术阶段。

从这个体系的架构上就可以看出，黑格尔的美学思想体现出一种彻底的理性主义精神，其特点是把理念视为“美”的真正本质。所以他的美学思想的基本命题是：美就是理念的感性显现。他说：

真，就它是真来说，也存在着。当真在它的这种外在存在中直接呈现于意识，而且它的概念直接和它的外在现象处于统一体时，理念就不仅是真的，而且是美的了。美因此可以这样下定义：美就是理念的感性显现。^[31]

所谓“感性显现”就是指不依靠抽象思维而直接呈现于感官的具体形象，也就是形式。任何艺术作品都必须塑造感人的艺术形象，否则就不是艺术，但是艺术作品，只有当它体现了理念也就是真理的时候，才是深刻的、美的作品。即：

艺术的目的是要在内容和表现两方面都把日常的琐屑的东西抛开，通过心灵的活动，把自在自为的理性的东西从内在世界揭发出来，使它得到真实的外在形象。^[32](www.chuimin.cn)

同谢林一样，黑格尔也十分注重艺术活动对实现人的自由的作用。他认为，人的自由理性首先要把内在世界和外在世界作为对象展现在心灵的意识面前，以便从这些对象中认识和观照自己，也就是用感性的形式表现自身。因此美是感性形式与理念的统一，它借助于感性的形式，却又超越了一切感性的对象，体现着人的自由和精神的无限，具有使人“解放的性质”，是人在实践中对自由的较高阶段目标的不懈追求。不过，黑格尔从理性主义立场出发，不太看重自然美，虽然他不否认自然美的存在，但认为自然显现理念是不充分、不完善的，只有艺术才是心灵的产物，因而艺术美高于自然美，美学应当以艺术美为主要对象。为此，他认为美学应当被确切地定义为“艺术哲学”。

3．马克思的实践论美学思想：劳动创造了美

19世纪40年代，马克思立足于人的“感性活动”即实践，创立了实践的唯物主义即历史唯物主义理论。该理论不仅探究和阐释了社会生活的实践本质以及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过程和历史规律，同时也批判吸收了传统美学理论的优秀成果，形成了一种基于实践的美学理论。

马克思的美学思想的核心就是“劳动创造了美”。马克思认为人和动物的根本区别就在于人的生命活动是有意识、有目的的自觉活动，即劳动。人的劳动能够在把握自然物的客观属性和规律的基础上，改变自然物自在的存在形式，赋予它们新的存在形式，使之按人的需要、目的和设想发生变化。这样，被人的劳动所改造过的自然就体现着人的意志和目的，打上了人的意志的印记，成为“人化的自然”。因此，人的劳动不仅是自觉的活动，而且是可以打破自然物既定形态限制的自由的活动。自觉性和自由性是人类劳动的基本特性，从而也是人的基本特征。因此马克思说：“自由的有意识的活动恰恰是人的类特性”。^[33]

美和美感就产生于劳动过程。劳动是人的观念的对象化，体现着人的意志、智慧、目的、理想，体现着人的本质力量，而通过劳动产生的“对象化世界”或“人化自然”则是人的本质力量的确证。人们在对象化的世界中，在享受自己的创造物的过程中，看到了或体验到了自己的自由自觉的本性，从而产生了美感。因此，可以说“美”就是人的自由自觉的本性在对象化世界中的体现。只有通过劳动，才能使人的理念得以在感性形式中显现，才能使自然的形式成为自由的形式，才能真正达到合规律性与合目的性的统一。因此，美既不是先验的理念，也不是客观事物固有的属性，而是人的劳动创造出来的、体现在对象化世界中的人性。

劳动创造了美，因而无论是审美对象还是审美主体都是在劳动中产生的。首先，从审美对象上来看，马克思说：

动物的产品直接属于它的肉体，而人则自由地面对自己的产品。动物只是按照它所属的那个种的尺度和需要来构造，而人懂得按照任何一个种的尺度来进行生产，并且懂得处处都把内在的尺度运用于对象；因此，人也按照美的规律来构造。^[34]

显然，马克思讲的“按美的规律来构造”，就是说，美是人的内在固有的尺度。也就是说，人在创造产品的劳动中，不仅按照物的尺度创造出对人有用的物品，而且还追求美的形式、美的节奏、美的韵律，使劳动的过程和产品能够引起人们的愉快、舒畅的感受，从而创造出美的产品。其次，从审美主体来看，人类审美的生理结构和心理结构也是在劳动中发展起来的。由于劳动过程本身追求按美的规律来塑造事物，因而人的感受器官和精神活动也就会在劳动中不断强化对美的色彩、形态、音律、线条等等的理解和感受性，从而使人的审美能力不断地增长，日益全面。如马克思所说：

只是由于人的本质客观地展开的丰富性，主体的、人的感性的丰富性，如有音乐感的耳朵，能感受形式美的眼睛，总之，那些能成为人的享受的感觉，即确证自己是人的本质力量的感觉，才一部分发展起来，一部分产生出来。^[35]

从马克思的这些基本观念出发，我们可以说，美就是人的实践本质的感性显现，或者说是人的自由本质的感性显现。

康德之后的美学理论：哲学概论中的进一步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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