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我们以“以美启真,以美育德”为题,从美学的角度,简要地分析一下真、善、美的关系。它表现为心灵的美、行为的美、人格的美和社会的美。因此,美育和德育自然地就是相通的,在人格的自我塑造上相辅相成。......
2023-11-20
当生活世界中的每一类现象、每一种过程都成为科学研究的对象时,哲学研究什么呢?哲学在人类的知识体系中处于什么位置、起什么作用呢?要回答这样的问题,首先就要弄清哲学和科学的区别,弄清在人类的知识体系中,或者说在人类的求知欲中,有哪些问题是科学研究本身不能解决而必须通过哲学研究来回答的。
哲学和科学都是追求普遍性知识的学问,都是用概念和原理来系统地回答人们在生活实践中所遇到的种种问题。在这个意义上,哲学和科学同样都是在理论思维的道路上发展起来的,都是人类理性的产物。正因为如此,在人类知识体系形成和发展的最初阶段,哲学知识和有关自然、社会和思维的知识没有明确的界限。虽然亚里士多德把哲学知识看成是具有最高普遍性的知识,而把那些具体的知识和技艺看成是普遍性较低的知识,但在那个时代,人们没有分门别类的“学科”意识,任何知识都笼统地表现为对世界万物的探索和思考,因而都被称之为“哲学”,即一种对智慧的热爱。随着实验科学的产生,人类的知识体系开始出现内部的分化。那些有关自然的、社会的和精神—思维的知识被分门别类地纳入到实验科学的研究领域中,各门科学就从“哲学”中相继独立出来。
用科学实验的方法对事物、现象、过程进行分门别类的研究,可以说既是科学产生的前提,也是科学研究的基本特征。“科学”(science)这个词,本身就有“学科”的含义,而学科之为学科就在于对研究对象进行“分类”,即把我们这个生活世界中的事物、现象和过程划分为不同的种类,一门科学就是对其中的一个种类的现象或过程进行研究。这样,科学对普遍性知识的追求就被限定在这个学科的领域之内。而科学理论的形成就表现为具有一整套完整的、用以描述和分析这一类现象或过程的基本概念或“范畴”(或者用语词表达,或者用数学符号表达),并通过科学实验的方法,确定这些概念或范畴之间的关系,由此形成所谓的“原理”、“定律”或“规律”(或者用命题的形式表达,或者用数学公式表达)。例如,在力学中,我们就可以看到这样一些范畴,如:力、作用力、反作用力、物体、质点、质量、密度、速度、能量、矢量、标量等等,我们还可以看到由这些范畴之间的关系所构成的各种定律,如惯性定律、运动方程、落体定律、胡克定律等等。这些范畴和定律构成了描述、分析宏观物体机械运动(位移)的理论体系。任何科学,无论是自然科学,还是社会科学,都因形成了这样一种由范畴和定律所构成的理论体系,而成为相对独立的学科。我们关于具体事物、现象和过程的知识就是在这些学科的理论体系中不断延伸和发展的。但也正因为如此,科学所提供的普遍知识始终是学科领域范围内的普遍知识,亦即关于某一类现象、某一种过程的普遍知识。这就意味着,任何科学就其学科性质而言,它们中的哪一个都不面向生活世界的整体。相对于世界整体而言,它们所提供的普遍性知识,依然是特殊的知识,或者说是关于特殊现象、特殊过程的普遍知识。因此,单靠其中的任何一门科学都不足以使我们把握整个世界,或从整体上把握世界。
但这是不是说,只要我们把所有科学提供的特殊知识总和起来就能获得对整个世界的理解,或者说,关于整个世界的知识干脆是没有意义的。问题不是这么简单。面向世界整体的知识必然是具有更高或最高普遍性的知识,它不是各门特殊知识的总和,也不是毫无意义之举。它的意义在很大程度上恰恰是存在于科学理论的建构之中。事实上,在任何一门科学理论中,我们都可以看到,除了那些用于描述和分析特殊现象或过程的基本范畴外,还存在着这样一些必不可少的更为基本的范畴,没有这些范畴,任何科学理论都无从产生,但这些范畴的应用却不仅仅限于对这门科学所涉及的特殊现象或过程的理解,而是涉及对整个世界中所有现象、所有过程的理解,例如:“时间”和“空间”。试想,哪一门科学理论可以离开这两个范畴?然而,这样的范畴又具有如此之高的普遍性,以至于哪一个学科都不能仅仅依据学科自身的特殊知识赋予它们以一般的规定。这样,“时间”、“空间”是什么?对这个问题的回答,就需要一种更为抽象的、能够打破学科界限的理论思维,这种理论思维能够从各门科学所提供的特殊知识中抽象、概括出有关时间和空间的更为一般的规定,或者依据各门科学所提供的新的材料对已有的时间和空间概念进行辨析,使时空概念的理论界定具有更为普遍的适用性。承担这种理论思维任务的就是哲学。与“时间”和“空间”类似的概念和范畴还有“物质(存在)”和“意识(思维)”、“主体”和“客体”、“存在(有)”与“非存在(无)”、“实体”和“属性”、“一般(共性、共相)”和“个别”、“一”和“多”、“形式”和“内容(质料)”、“运动”和“静止”、“原因”和“结果”、“必然”和“偶然(或然)”、“可能(潜能)”和“现实(实在)”、“本质”和“现象”等等。哲学的基本任务之一,就是要思考和界定这些基本范畴的含义以及这些范畴之间的逻辑关系。这些范畴以及它们之间的关系,或者直接就是科学理论、科学定律的构成要素,或者是任何科学理论思维必不可少的原理或原则。总之,这些范畴以及它们之间的逻辑关系构成了一切科学思维的共同的框架,并使科学思维成为可能。正如美国科学哲学家瓦托夫斯基(Wartofsky)[12]所说:
不论人们愿意与否,不论我们是否有意识地试图整理这些概念,它们总是以多多少少成系统的方式相互联系着,而且这样一种概念系统构成了共同的框架,在这个框架中,我们才能相互理解和自我理解,所以,这种概念框架是一种我们用理性的方式整理我们知识的方式。[13]
这意味着,当科学理论形成的时候,它已经把哲学思维包含于自身之中了。这也正是科学离不开哲学的理由之一。
正是由于哲学所探讨的那些基本范畴以及这些范畴之间的关系不是仅仅适用于科学的某一个领域,而是普遍地适用于所有科学的研究领域,因而在哲学理论和科学理论之间,就必然存在着“普遍”和“特殊”的关系。有学者认为,哲学对科学的关系,并不是普遍性对特殊性的关系,而是以“思维和存在的关系问题”为中介所构成的哲学对科学的反思关系。强调哲学对科学的“反思关系”,这是十分正确的,但由此否认哲学和科学之间存在着普遍性与特殊性的关系,则是值得商榷的。如果科学理论和科学思维本身不包含着具有更高普遍性的范畴和原理,如果对这些具有更高普遍性的范畴和原理的探讨不是哲学的任务,而只是科学自身的任务,那么哲学有什么理由必须对科学理论和科学思维进行反思?又怎样进行这种反思呢?关于这个问题,黑格尔指出:
说到特殊科学,知识和思维诚然是它们的要素,正如是哲学的要素一样。但特殊科学的对象只是有限的对象和现象。把关于这种内容的知识聚集起来本身就不是哲学的任务。这种内容以及它的形式均与哲学不相干。如果它们是系统的科学,包含有普遍性的原则和定律,并根据这些原则和定律进行研究,则它们涉及的也只是有限范围的一些对象。……
通行于各种特殊科学之中,并构成其材料的最后支柱的思维形式,以及观点和原则,并不是它们所特有的,而乃是一个时代和一个民族的文化一般所共有的。[14]
当然,指出哲学的任务是思考这些具有更高或最高普遍性的范畴和原理,并不是说,哲学研究是为了给人们提供一个较之科学研究更为一般的世界图景,而是说哲学研究是从人与周围世界的最一般的关系出发,思考人们用以把握周围世界的那些最基本的概念或范畴是如何形成的,这些概念或范畴作为人们的思维形式能否以及怎样被用来把握我们生存于其中的生活世界。
同时,说哲学的任务是思考这些具有更高或最高普遍性的范畴和原理,也不是说,科学家在科学研究活动中或科学思维的过程中,就不去思考和探讨这些范畴和原理,而是等着哲学家们把“菜”做好了,再去食用。事实上,真正的科学家为了科学理论的建构,经常对这些概念和原理进行思考。特别是当重大的科学发现突破了对这些范畴和原理的原有理解时,科学家们几乎会专心致志地去思考在这些范畴和原理身上所发生的问题。但是,必须指出的是,当科学家们去认真地思考这些问题时,当他们从理论上去重新考察这些具有最高普遍性的概念和原理时,他们的研究视野就自觉或不自觉地超出了自己的学科领域,而从事的是一种哲学思考。这种思考既推进了科学,也推进了哲学。因此,当科学事实或经验没有同这些概念、范畴和理论的原有内涵发生矛盾的时候,科学家们并不去研究它们,而只是默默地按照固有的理解来使用它们,因而似乎看不到哲学的存在。而当新的科学事实和经验所显示的问题与这些概念、范畴、理论发生矛盾时,当人们发现如果不重新去理解这些概念、范畴、理论就不能完成新的科学理论的建构时,科学的争论就必然会延伸到哲学领域,而科学家们也会随之走出实验室进入哲学的思想殿堂。这个过程既是科学推动哲学的发展,表明哲学离开了科学进步就失去了生存和发展的基础,同时又说明哲学对科学的推动,表明离开了哲学,科学就很难达到理论的高度。物理学家玻恩(Born)[15]说:
我确信理论物理学是真正的哲学,它革新了一些基本概念,例如关于空间和时间(相对论),关于因果性(量子力学),以及实体和物质的关系(原子论)。而且它教给我们新的思想方法(互补性),其使用范围远远超出物理学。[16](www.chuimin.cn)
海森堡(Heisenberg)[17]深刻地指出:
哲学不管自觉不自觉,总是支配着基本粒子物理学的发展方向。[18]
玻恩对此感受很深,他说:
每一个现代科学家,特别是每一个理论物理学家,都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工作是同哲学思维错综地交织在一起的,要是对哲学文献没有充分的知识,他们的工作就会是无效的。在我们一生中这是一个最重要的思想,我试图向我的学生灌输这种思想。[19]
哲学和科学的关系还表明,哲学始终是作为一种世界观、一种最基本的方法论支撑着、规定着科学家在科学探索活动中的基本信念和态度,因此科学家的科学探讨活动总是带有哲学的关照。爱因斯坦(Einstein)[20]指出:
如果把哲学理解为最普遍和最广泛的形式中对知识的追求,那么显然,哲学就可以被认为是全部科学研究之母。[21]
爱因斯坦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他的重大的科学创见,几乎都包含着深厚的哲学意蕴。他本人在年轻的时候就阅读过柏拉图、康德、斯宾诺莎、马赫等哲学家的著作。在一定意义上,他就是把相对论当作哲学来研究的。他经常说:“与其说我是物理学家,倒不如说我是哲学家。”
当代系统论的创始人贝塔朗菲(Bertalanffy)[22]自称他所创立的系统论直接受亚里士多德、黑格尔和马克思的影响。他说:
任何范围广阔的理论都意味着一种世界观……任何改变了我们对世界看法的科学的重大发现都是自然哲学。[23]
日本物理学家坂田昌一(Sakata Shyoichi)[24]指出:
通过肉眼所看到的东西去探索肉眼所观察不到的东西时,借助思维是比什么都重要的。但是为了思维,就需要思维的诸准则,而这必须依靠哲学。在这一意义上来说,不借助哲学的话,任何科学研究也是不能完成的。[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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