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理论教育思维之隅:自我报告法、行为指标和认知神经科学三种研究方法介绍

思维之隅:自我报告法、行为指标和认知神经科学三种研究方法介绍

【摘要】:笔者把这些归纳为自我报告法、行为指标和认知神经科学三种方法进行简要介绍。但研究者也认为,问卷测量多数是回溯式报告,对瞬时发生的走神只能作笼统的回顾性陈述,相对主观,还需要更好的方法作补充。一般而言,走神与高错误率相关,但是,在反应时反映走神的具体研究中,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由于走神的发起时间不确定、出现时较难觉察、内容各式各样、每个人的特点也各不相同……这种不确定性、隐蔽性和自发性使研究者要对走神进行精确而客观的测量非常困难。研究者最早通过自我报告在自然情境和实验室任务中的意识内容来进行测量,近些年则设计出了一些实验任务,根据被试在任务完成过程中的反应时、错误率或眼动指标来推测走神,还有相当多的研究考察了走神时个体的生物电活动和脑激活情况。笔者把这些归纳为自我报告法、行为指标和认知神经科学三种方法进行简要介绍。

(一)自我报告法

自我报告法包括三类:

第一类是思维取样,包括探针取样 (probe-caught)和自我发现取样 (self-caught)。探针取样是指,被试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研究者在任务中随机插入思维探针 (thought probe),请被试停下来报告当前的注意状态或思维内容;自我发现取样是指,要求被试主动随时报告自己捕捉到的具体的意识内容 (如是否走神、走神的内容等),这种方法要求被试需要能够意识到自己的走神并进行报告,对元认知的要求比较高,但有时候被试会忘记报告或意识不到自己在走神。探针取样和自我发现取样都可以通过按键反应和口头报告进行记录,也可以由主试对被试的意识内容进行辨别、归类,是最常使用的一种方法。

第二类是经验取样 (Experience-sampling Method,ESM)。经验取样可以监测个体持续变化着的意识体验,研究者要求被试随身携带的电子寻呼设备或特定的应用程序会在一段时间内(通常为1周)随机或伪随机给被试发送 “探针问题”,要求其在收到信号时报告其思维内容及其相关问题。由于经验取样法只能通过内省对意识内容进行随机抽样,因此它也无法让研究者直观地观测到走神的随时发生和动态变化。

第三类是问卷测量。问卷测量要求被试通过填写问卷或量表陈述其最近一段时间内 (或当前)的走神频率、走神特点(如时间指向、具体还是抽象等)、走神的自主性及对其他活动的影响等内容。根据研究者的目的,不同问卷的侧重点也不同。例如,最早的较为系统测量跟走神相关的 《想象过程问卷》(I-maginal Processes Inventory)是由辛格 (Singer)和安特罗伯斯(Antrobus)共同开发的有效问卷。它的设计主要针对的是白日梦的频率、内容和类型等方面。鲁比 (Ruby)等人则使用多维经验取样问卷 (Multidimensional experience sampling,MDES)来更全面地测量个体走神时各种不同的内容,同时,他们还进一步区分了走神形式并将之作为测查的一个重要方面。[9]而塞利 (Seli)等人则认为走神既包括自发走神也包括有意走神,由此开发了有意走神和自发走神量表 (Mind Wandering:Deliberate&Spontaneous Mind Wandering Scales)来分别测查这两个成分。[10]

问卷测量研究走神相对高效,能在短时间内获得大样本数据,也可以跟被试的实验任务数据及其他心理变量作关联分析,受到许多研究者的青睐。但研究者也认为,问卷测量多数是回溯式报告,对瞬时发生的走神只能作笼统的回顾性陈述,相对主观,还需要更好的方法作补充。

(二)行为指标(www.chuimin.cn)

除了口头报告之外,研究者也在寻找更为客观的行为指标(如任务的反应时、错误率)来探讨走神。一般而言,走神与高错误率相关,但是,在反应时反映走神的具体研究中,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比如,当人们在注意力高度集中于阅读文本时,他们遇到字母多、音节长或不熟悉的词汇时,输入时间会较长;但当走神时,他们对字母多、音节长或不熟悉的词汇材料会较不敏感,因此,在词汇输入时间上不会明显变长。[11]然而,研究者还指出,对目标刺激的错误按键反应往往伴随着走神,但错误反应之前的反应时加快也可以作为走神的一个指征。[12]

还有研究者经常使用双任务实验范式来研究走神,他们让被试在执行主要任务的同时报告自己的走神情况,这时,研究者就可以将被试的行为反应时、正确率和口头报告结合起来使用。通过这种方式,研究者既可以研究走神,也可以推断走神与其他心理结构或心理过程的关系。

(三)认知神经科学方法

个体的行为指标 (如反应时、正确率)的变化并不是走神活动的唯一表现,随着各种生理心理记录方法,如眼动、事件相关电位 (Event-related Potential,ERP)和以功能性核磁共振技术(functional 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fMRI)为代表的无损脑功能探测技术在心理学研究中的使用,研究者对走神客观指标的探索也获得了很多有价值的成果,这也引发了一股研究热潮,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并且还将越来越深入。

眼动是人们在接受视觉刺激时一个可探测的生理反应。研究者可以通过眼动的各项指标来推测走神。例如,赖希勒 (Reichle)等人通过眼球注视点的时间变化评估被试的注意状态,发现被试走神时不仅对词汇特征 (比如词长、词频等)敏感度降低,而且眼睛的注视时间也会增加,[13]这一方法与自我报告法的结果呈正相关。[14]还有研究者通过眼动仪追踪检测被试完成任务过程中的瞳孔直径大小,发现走神时瞳孔扩张,直径增大。[15]还有研究者采用思维探针和行为指标相结合的方式观察被试走神时ERP的变化,发现走神发生之前,被试P300幅值减小,表明对外界刺激的加工减弱。[16]

在脑成像研究方面,研究者指出,脑在 “静息”时并不是在真正休息,而是仍然以一种自发的、有组织的活动方式工作着,默认网络 (Default-Mode Network,DMN)就是这种自组织活动模式的代表。研究者发现默认网络活跃时,恰恰也是走神活动最为活跃的状态。福克斯 (Fox)等人的一项元分析表明,走神时,大脑的默认网络以及额顶叶控制网络 (the frontoparietal control network)较活跃,其中DMN主要包括内侧前额叶皮层 (medial prefrontal cortex)、后扣带皮层 (posterior cingulate cortex)/楔前叶区域 (precuneus region) 和颞顶叶交界处 (the temporoparietal junction),这一网络区域与人们休息时的脑区活动重合;而额顶叶控制网络主要与执行控制功能有关。[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