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南次二经：柜山与海外南经

2023-11-20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南次二经》之首，曰柜山①，西临流黄②，北望诸，东望长右③。《北山经》的求如之山，有诸河。丹朱的子孙建立了一个国家，即《海外南经》的讙头国，也即丹朱国。《南次二经》记述的南方山系第二列山脉的第一座山，叫柜山。⑦鮆（cǐ）鱼：据《北次二经》县雍之山记载，鮆鱼“其状如儵而赤鳞，其音如叱，食之不骄。”湨水出焉，而南流注于列涂。

【原文】

《南次二经》之首，曰柜山①，西临流黄②，北望诸 pagenumber_ebook=19,pagenumber_book=9 ，东望长右③。英水出焉，西南流注于赤水，其中多白玉，多丹粟④。有兽焉，其状如豚，有距⑤，其音如狗吠，其名曰貍力，见则其县多土功⑥。有鸟焉，其状如鸱而人手⑦，其音如痺⑧，其名曰鴸⑨，其名自号⑩也，见则其县多放士⑪。

明·蒋应镐绘图本　貍力

清·吴任臣《增补绘像山海经广注》本　鴸

【注释】①柜：“柜”和“矩”通，故古音读为jǔ。②流黄：国名。《海内西经》记载有流黄酆氏国，《海内经》记载有流黄辛氏国。③北望诸 pagenumber_ebook=20,pagenumber_book=10 （pí），东望长右：“诸”和“长右”，都为山名。《北山经》的求如之山，有诸河。④丹粟：指像粟一样细小的丹砂。湖北省的睢水中产有丹砂，因而丹粟也代指睢水。⑤距：雄鸡爪子后面突出像脚趾的部分。这里应该泛指鸡足。⑥见则其县多土功：指貍力出现的郡县里会有繁重的工程。见：通“现”，出现。土功：指繁重的治水、筑城、建造宫殿等工程。⑦其状如鸱（chī）而人手：鸱，一种凶猛的鸟，古书多指鹞鹰。人手，指脚似人的手。⑧其音如痺（pí）：痺，鸟名，指雌鹑（chún）。鹑，为鹌鹑的简称，古时称羽毛无斑者为鹌，有斑者为鹑，后混称为鹌鹑。大小如刚孵出的小鸡，头细小，没有尾巴，羽毛上有斑点，没有定居的巢窝，随地而安。庄子用以比作圣人：“圣人鹑居。”⑨鴸（zhū）：传说鴸是尧的长子丹朱的化身。尧让位于舜，并将丹朱放逐到南边的丹水做诸侯，三苗首领与丹朱联手对抗尧，兵败，三苗首领被杀，丹朱投南海自杀，其魂魄化为鴸鸟。丹朱的子孙建立了一个国家，即《海外南经》的讙头国，也即丹朱国。⑩其名自号：与下文的“其名自訆”“其名自詨”的意思相同，指它们的名字都由它们的鸣叫声得来。⑪放士：指被放逐的贤士。

【译文】《南次二经》记述的南方山系第二列山脉的第一座山，叫柜山。柜山西边靠近流黄国，北边与诸 pagenumber_ebook=20,pagenumber_book=10 山相望，东边则与长右山相对。英水发源于柜山，往西南流入赤水，水中多产白玉和粟粒一样细小的丹砂。山上有一种野兽，形状像小猪，长着一对鸡爪一样的脚，它的声音像狗叫，名字叫貍力，只要它在某地出现，就预示着那个县镇一定会有繁重的水土工程。山上有一种鸟，形状像鹞鹰，它的脚像人的手，声音像雌鹌鹑的啼叫，名字叫鴸，它鸣叫起来像在叫“朱——朱——”，因此被称为鴸鸟，它出现的那个县，定会有贤智的士人被放逐。

【原文】

东南四百五十里，曰长右之山，无草木，多水。有兽焉，其状如禺而四耳，其名长右①，其音如吟②，见则郡县大水。

又东三百四十里，曰尧光之山，其阳多玉，其阴多金。有兽焉，其状如人而彘鬣③，穴居而冬蛰，其名曰猾裹④，其音如斫木⑤，见则县有大繇⑥。

【注释】①其名长右：根据前，动植物名皆为“其名曰”句式，“长右”前应脱“曰”字。《广韵》引“长右”作“长舌”，“长右之山”作“长舌之山”。郭璞《图赞》云：“长右四耳，厥状如猴。实为水详，见则横流。”②其音如吟：指长右的声音如人的呻吟声。③彘鬣（zhì liè）：指猪身上的长毛、长鬓。④猾褢（huá huái）：褢，古“怀”字。郭璞《图赞》云：“猾褢之兽，见则兴役。应政而出，匪乱不适。天下有道，幽形匿迹。”⑤其音如斫（zhuó）木：指声音如砍伐树木之声。⑥县有大繇：也作“其县是乱”或“其县乱”。繇与乱的繁体字“亂”形近易混。繇，通“徭”，指徭役。有徭役，则国家混乱无道。

明·蒋应镐绘图本　长右

【译文】往东四百五十里，为长右山。山上没有草木，溪水河流多。山上有一种野兽，形状很像禺猴，长着四只耳朵，名字叫长右。它的声音像人的呻吟声，只要它在某地出现预示着该郡县会发大水。

明·蒋应镐绘图本　猾褢

再往东三百里，为尧光山。山的南面多产玉石，北面多产金矿。山上有一种野兽，形状和人相似，却长着猪一样的鬣毛，居住在洞穴里，一到冬季便休眠，名字叫猾裹，叫声似砍伐树木的声音，它在某地出现预示着那个郡县将有繁重的徭役。

【原文】

又东三百五十里，曰羽山①，其下多水，其上多雨，无草木，多蝮虫。

又东三百七十里，曰瞿父之山，无草木，多金、玉。又东四百里，曰句馀之山②，无草木，多金、玉。

又东五百里，曰浮玉之山③，北望具区④，东望诸 pagenumber_ebook=21,pagenumber_book=11 ⑤。有兽焉，其状如虎而牛尾，其音如吠犬，其名曰彘，是食人。苕水⑥出于其阴，北流注于具区。其中多鮆鱼⑦。

【注释】①羽山：居《海内经》记载，天帝令祝融杀鲧于羽郊，但非此处羽山之郊，祝融杀鲧之羽山在东海祝其县。②句馀之山：在古时浙江余姚县南、句章县北，因此得名。馀，今多作“余”。③浮玉之山：即今浙江西北的天目山，“天目”之名始于汉朝。④具区：为吴县西南太湖的古称，又名震泽、笠泽，在今浙江省内。⑤诸 pagenumber_ebook=22,pagenumber_book=12 ：此处为水名。《山海经》中多次出现“诸”，或为山名，或为水名，地点亦不同，大概非一山一水。⑥苕水：在今浙江省境内，也称“苕溪”，有东西两条支流，均发源于天目山，在今湖州境内汇合后流入太湖，即具区。⑦鮆（cǐ）鱼：据《北次二经》县雍之山记载，鮆鱼“其状如儵而赤鳞，其音如叱，食之不骄。”鮆，古音读为“zī”。

【译文】再往东三百五十里，为羽山。山下多溪水，山上常降雨，不生草木，到处都是反鼻虫。

再往东三百七十里，为瞿父山，山上不生草木，多产金矿和玉石。

再往东四百里，为句余山，山上不生草木，多产金矿和玉石。

明·蒋应镐绘图本　彘

再往东五百里，为浮玉山。浮玉山北面与太湖相对，东面与诸 pagenumber_ebook=22,pagenumber_book=12 河相对。山上有一种野兽，形状似虎，但长着牛尾，吼叫的声音像吠叫的狗，名字叫彘，能吃人。苕水发源于浮玉山北面，向北流入太湖，水中有许多鮆鱼。

【原文】

又东五百里，曰成山，四方而三坛①，其上多金、玉，其下多青雘。阂水②出焉，而南流注于虖勺③，其中多黄金。

又东五百里，曰会稽之山④，四方，其上多金、玉，其下多砆石⑤。勺水⑥出焉，而南流注于湨⑦。

又东五百里，曰夷山，无草木，多沙石。湨水出焉，而南流注于列涂。(www.chuimin.cn)

又东五百里，曰仆勾之山⑧，其上多金、玉，其下多草木，无鸟兽，无水。【注释】①四方而三坛：指成山如人们所筑造的坛一样相重叠，四四方方，而有三重。成山之“成”，即重叠之意，故成山因其形状而得名。②䦠：音“zhuō”。③而南流注于虖（hū）勺：南流注于，一作“流注于西”。虖勺，一作“虖多”。摩勺，亦为山名，下文洵山往东四百里，即为虖勺山。④会（kuài）稽之山：位于今浙江省绍兴，跨绍兴、嵊县、诸暨等县。古时称为茅山，亦称防山，传说禹在此大会诸侯，计功封德，更名为会稽山，会稽，即会计之意。《海内东经》亦有关于会稽山的记载。⑤砆（fū）石：即珷玞石，也作武夫石，似玉的美石。砆，同“玞”。⑥勺水：一作“夕水”。⑦湨（jú）：一作“浿（pèi）”。⑧仆勾之山：一作“仆夕之山”。

【译文】再往东五百里，为成山，山成四方形，整座山像土坛一样垒叠，共有三重。山上多产金矿和玉石，山下盛产青色的石脂颜料青雘。䦠水发源于成山，往南流入虖勺河，河里蕴藏着丰富的黄金。

再往东五百里，为会稽山。山势成四方形，山上多产金矿和玉石，山下生产似玉的珷玞石。勺水发源于会稽山，往南流注于湨水。

再往东五百里，为夷山。山上不生长草木，到处都是石头和沙砾。湨水发源于夷山，往南流入列涂河。

再往东五百里，为仆勾山，山上多产金矿和玉石，山下草木生长茂盛，山中没有飞禽走兽，也没有水源。

【原文】

又东五百里，曰咸阴之山，无草木，无水。

又东四百里，曰洵山①，其阳多金，其阴多玉。有兽焉，其状如羊而无口，不可杀②也，其名曰䍺③。洵水出焉，而南流注于阏之泽，其中多芘赢④。

又东四百里，曰虖勺之山，其上多梓⑤、枏⑥，其下多荆、杞。滂水出焉，而东流注于海。

又东五百里，曰区吴之山，无草木，多沙石。鹿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滂水。

【注释】①洵山：一作“旬山”。②不可杀：指不会死。杀，为死的意思。此处指䍺这种兽没有口，即使不吃东西也不至于会死去。③䍺（huàn或huán）：野兽名，性情顽狠，禀气自然。④芘（bì或pí）蠃（luǒ）：指紫色的螺。芘，当作“茈（zǐ）”，通“紫”。蠃，通“螺”。⑤梓（zǐ）：一种乔木。梓，梓树，为落叶乔木，生长速度快，古代百姓长植于庭前屋后，作薪炭用材；木材轻软，是制作器具和建筑用的良材；嫩叶可食，树皮为中药“梓白皮”。⑥枏（nán）：今作“楠”，指楠木，为常绿乔木，木材纹理细密，质地坚硬，富有香味，是建筑和制器具的上等木材。郭璞注本、吴任臣注本皆作“柟”，柟，同“楠”。

【译文】再往东五百里，为咸阴山，山上没有花草树木，也没有水源。

再往东四百里，为洵山，山的南面盛产金矿，北面盛产玉石。山上有一种野兽，形状似羊，却没有嘴巴，不吃东西而生活自如，名字叫䍺。洵水发源于洵山，往南流入于阏泽，水中有许多紫色的螺。

明·胡文焕《山海经图》本　䍺

再往东四百里，为虖勺山，山上梓树和楠树生长茂盛，山脚遍布牡荆和枸杞。滂水发源于虖勺山，往东流入大海。

再往东五百里，为区吴山，山上没有花草树木，到处都是沙砾和石头。鹿水发源于区吴山，往南流入滂水。

【原文】

又东五百里，曰鹿吴之山，上无草木，多金、石。泽更之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滂水。水有兽焉①，名曰蛊雕②，其状如雕而有角，其音如婴儿之音，是食人。

东五百里，曰漆吴之山，无草木，多博石③，无玉。处于东海④，望丘山，其光载出载入⑤，是惟日次⑥。

凡《南次二经》之首，自柜山至于漆吴之山，凡十七山，七千二百里。其神状皆龙身而鸟首。其祠：毛用一璧瘗，糈用稌。

【注释】①水有兽焉：“水”字当为衍文。②蛊雕：一作“纂雕”。而据胡文焕图说记载，蛊雕“状如豹而鸟喙，有一角”。③博石：石名，可作棋具，《中次七经》也有关于古代将石头作棋具的记载。一说为大石。④处于东海：汪绂《山海经存》、宋本及吴宽抄本此处皆为“处于海东”，据此，此处经文当为“处于海，东望丘山”。⑤其光载出载入：指山上光影忽明忽暗，隐隐烁烁。⑥日次：太阳停歇之处。次，驻止。

明·胡文焕《山海经图》本　蛊雕

清·汪绂《山海经存》本　龙身鸟首神

【译文】再往东五百里，为鹿吴山，山上不生长花草树木，但蕴藏着丰富的金矿，石头遍布。泽更水从鹿吴山流出，向南注入滂水，水中有一种兽，名字叫蛊雕，形状像大雕，头上长着角，吼叫声像婴儿的啼哭，这种水兽会吃人。

再往东五百里，为漆吴山，山上没有花草树木，有很多博石，但没有玉石。漆吴山处在大海之滨，东面可以望见一片起伏的丘陵，有光忽明忽暗，是太阳落下的地方。

《南次二经》记载的南方第二列山系，自柜山一直到漆吴山，共有十七座，蜿蜒七千二百里。每座山的山神，都长着龙的身子，鸟的脑袋。祭祠山神的礼法，是将一块玉璧和所祭祀的毛物（鸡狗羊等牲畜）埋在地里，祭祀的精米用稻米。

山海经南次二经：柜山与海外南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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