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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学诚的思想及未解决之处

【摘要】:《原道》中国的哲学家被认为是非体系化的。章学诚就是这样一个例外。我确信章学诚也有这样的感觉——他最终让所有的东西关联于其中的感觉。其中最长同时也是最富深意的文章是《原道》,其他的文章似乎只是在扩展和延续它的论断。[1]因此我将从章在《原道》中的论断入手,然后再从那些较短的文章中引入其他的观点。我将依次探讨这些思想,然后考察那些在我看来是章学诚的哲学所未能解决的问题。

学于圣人,斯为贤人;学于贤人,斯为君子;学于众人,斯为圣人。

《原道》(1789年)

中国的哲学家被认为是非体系化的。这种说法有时是出于赞扬,有时则出于傲慢的贬损。但体系的创造者主要生活在世界的其他部分,如印度、希腊和德国,这一点是有着广泛共识的。在他们提出问题或回答问题时,中国的哲学家是“实践性”的。(www.chuimin.cn)

影响如此广泛的观点可能确实包含着某些真理,上面的这一观点就是这样,但它不应该使我们无视例外的存在。章学诚就是这样一个例外。在某种意义上,章学诚所做的一切是要主张:所有哲学的主题都应该是实践性和渐进性的,他围绕这些主题思考直到他将它们融会到一个体系当中。在看他五十几岁时写的文章时,我们可能已看到至少有20年的时间他沉浸于某个观念中,努力将它从最初提示这一观念的问题中抽象出来,试着将它与越来越多的个人经验联系起来,并最终试图将他知道和相信的关于历史政治与社会秩序、学术与写作生活、他自身以及他的角色的所有东西都整合在其中。在1789年写的文章中,人们可以得到一种经久的感觉:他所说的一切东西都与其他东西有着必然的关联。我确信章学诚也有这样的感觉——他最终让所有的东西关联于其中的感觉。我敢肯定,这就是他对那年在安徽写的文章何以如此兴奋的原因。

我将试着以我相信的章学诚思考的方式来呈现他在1789年的思想。其中最长同时也是最富深意的文章是《原道》,其他的文章似乎只是在扩展和延续它的论断。章学诚在写给朋友的信中说,这正是他写《原学》这篇短文的原因。[1]因此我将从章在《原道》中的论断入手,然后再从那些较短的文章中引入其他的观点。首先,我们看到他解释了道如何在人类的历史中“逐渐地呈现”。然后,他考察了这如何导致了文化秩序的逐渐解体。这使得他进一步追问作为个体的作家、学者或思想家在这样一个世界中所应该有的角色是怎样的,以及他与其他人、国家和传统的权威之间应该有怎样的关系。在这些思想中我们可以分辨出两个思想主线——其中一条主线将学者与国家和传统的权威联系起来,另一条则将学者看做独立的个体。我将依次探讨这些思想,然后考察那些在我看来是章学诚的哲学所未能解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