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学诚《和州志》的结构是以正史为范型的。章学诚的《艺文书》在和州有影响的作家的著作的范围内承袭了这一系统。《艺文书》由一篇序文开始,至今尚存的只有这篇序文和《六艺类》的一部分。《和州志》包含另一项重要的改革:在“传”中有一个关于早期和州志和史家的部分。这一卷的剩余部分提出了更为技术性的问题,其中的一些如“互著”等,已经在《和州志》中提及,但其中也有一些相当新颖且令人惊异的内容。......
2023-11-20
关于文学表达方面,章应该还有更多的讨论,他所说的的确不止于此。但是,他的说明并未缓解上述困难,章的文学理论中有一小段——但却是魅惑的一小段,引导我们走向他在另一重要论文——《易教》的探讨。[35]在该文的第三部分,章主张象征的表现是《易经》(及源自于《易经》的全部文学与哲学传统)的精髓。他说,象有自然之象与营构之象两种。自然之象难以了解,但章在此可能旨在区别语意学上的符号与象征。前者纯属现象,我们又拿来和其他现象关联;后者是我们使用或构造来传达思想的记号与意象。我们还应记住,在那个时代的中国人看来(我们自己的祖先也是如此),自然与人交构的思想丝毫不足为奇,当然那种自然会以自然记号作为其象征。《易经》包含自然与营构之象,虽然它主要是启开实在世界的“象征”层面的一把钥匙。据我推想,章的意思是:《易经》用寓言(营构之象),同时又在于阐释卦象,而此由卜者的操纵所产生的卦象本身是带有意义的自然现象。这些阐释转而使我们看到切身环境中其他自然现象所含的特殊意义。
但是章坚持:营造之象、诗人与神秘家所用的意象,分析到最后正与自然之象同等“自然”。人心的营构为情的变易所决定,情的变易端赖人世的环境,而人世的环境则有赖于大宇宙力量阴阳的起伏。[36]由于这一原因,人心营构之象,也出自天地自然之象。因为人心营构之象需要依赖自然,所以章才主张:所有象征的文章和思想,在起源上都与易的传统相关,他在种种古代文学中都发现了这一传统的痕迹。显然,章根据别的基础而将之归入诗的传统的古代文学,一定大半都被发现包含有易的传统。章用这种论据(如我在第三章里所说)将全部佛教列入易的传统,虽然他承认,在通常的历史意义上,佛教发源于中国之外。(www.chuimin.cn)
章的思想体系中是否有荣格(Carl Jung)的原型概念之类的东西,致使他合并自然之象与营构之象呢?我们并不知道。因为关于象,章没有再多说些什么,他只是坚持对任何事甚至对于佛教神话,都不可因其缺乏实在意义而加以嘲笑,因为它们的普遍倾向是以象征表现最深的感情和思想。“丈六金身,庄严色相,以至天堂清明,地狱阴惨,天女散花,夜叉披发,种种诡幻,非人所见,儒者斥之为妄”。他说,他们未能认识佛家是以象施教,不啻易之“龙血玄黄”。佛教神话本身即是人心营构之象,而非彼等造作诳诬以惑世。早期佛教传统失传之后,愚夫愚妇以神话为事实,他们的确是愚妄的,但是儒者也不知道这些信仰并非佛教之实而加以攻击。章主张,事实上佛教之言“殆较诸子百家为尤盛”。[37]关于这一艺术与思想中的象征理论,有个似乎相关的问题。既然章认为文学象征起源于自然,难道我们一定不能假设(荣格和弗洛伊德都确实这样假设)某种象征,在几乎没有传统传播的帮助下,将会再次出现并具相等的意义吗?鉴于章不能忍受非谈明月不能怀友的劣等诗人,所以章的思想中竟然有上述含义,便实在有点奇怪。章并未想到我们的问题,但是我想他一定会说:我们当然可以用月来作象征,只要出之真情,而不是为了想用值得赞美的和习俗的方式来写作。
有关章学诚的生平及其思想的文章
章学诚《和州志》的结构是以正史为范型的。章学诚的《艺文书》在和州有影响的作家的著作的范围内承袭了这一系统。《艺文书》由一篇序文开始,至今尚存的只有这篇序文和《六艺类》的一部分。《和州志》包含另一项重要的改革:在“传”中有一个关于早期和州志和史家的部分。这一卷的剩余部分提出了更为技术性的问题,其中的一些如“互著”等,已经在《和州志》中提及,但其中也有一些相当新颖且令人惊异的内容。......
2023-11-20
[31]他在《文集》中提出,周、汉时有汇集古代诸家著述各成一书的作家,纂辑文集的习惯就是由此演变而成的。古代诸子的著作与后世的文集,都在文章升降之交、道术衰没的类似阶段诞生:“夫治学分而诸子出,公私之交也[32]:言行殊而文集兴,诚伪之判也。”文集使“文”脱离“行”——即脱离赋予作者的文字以意义的历史事件的环境,包括传记的与学术的。在史学中,事实不因其意义而受珍视;在文章中,文章不因其内容与动机而受重视。......
2023-11-20
章学诚与这两个事件都有关联。在朱筠和他的小圈子到达太平以后,他们又发现了其他朋友;当地的地方长官是沈业富,在章学诚第三次应举失利后任副考的沈业富便对他以朋友相待。与章学诚相比,他沉默寡言、谨慎甚至有些迟钝,而章学诚则总是任由各种奇异的想法涌入他的心中。以《廿二史考异》闻名的钱大昕,比章学诚长十岁,此时是翰林院校阅。章很可能读过并且记得《旧唐书》中有关刘知几等史家的传记,这......
2023-11-20
无疑,这的确是此书的内容,但它同时也以严谨和系统的形式表现了章学诚关于历史哲学、文学和学术批评的最基本的主题。就它在此时业已展开而言,这本书是章学诚学术地位的一个基本的体现。这部书起初是四卷而非现在的三卷,而且在关于郑樵的《通志》一卷的后面标出的题名是“校仇略”。最后,我将处理章学诚在《校仇通义》中提出的两个重要建议并讨论它们的重要性。......
2023-11-20
但章学诚对于历史形式的沉迷部分是出于焦虑的结果。而章学诚在坚持真正的史家应该以他认为最佳的方式组织材料时,并非无视传统。也许我们对章学诚在历史写作形式上的兴趣说得足够多了,很清楚,它不会给我们检讨他的建议对历史科学的可能贡献带来益处。对于章学诚来说,使地方志变得令人尊敬的显见的方式就是让它依附于整个朝代或政府的历史的声望。......
2023-11-20
他坚持认为道本身必须与它在历史中的“形式”区别开来,而离开这些“形式”,人们又无从认识道。其结果是,章学诚对人类的道德秩序有着本质上是宗教的敬畏,而与此同时他又将它完全视为自然的、逐渐展开的。......
2023-11-20
从1777年到1788年,章学诚前后谋到了五个书院的职位,其中前四个在直隶,最后一个在河南。章学诚的“书”部同样是非传统的。整个《文史通义》的草稿都丢失了,一同丢失的还有《校仇通义》的第四章,也就是最后一章。张当时是直隶肥乡县主事,他聘章为肥乡清漳书院的主讲。随后的一年,在经历了谋职上的更多失败以后,章学诚受聘主讲直隶永平县的敬胜书院。......
2023-11-20
在前面,我一直在追寻章学诚的思想,甚至超越了那个仍能被描绘为一个体系的点,现在我必须检讨一下由它产生的某些遗留问题。值得赞扬的是,章学诚在某种程度上自己认识到了这些问题,并试图着手解决。第一个问题读者可能已经意识到了。[75]在原创性的洞见与正统的、传统的观点之间的关系中,章学诚看到了另一个更为艰难的问题。在《习固》一文中,章学诚正视了这一问题。......
2023-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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