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学诚《和州志》的结构是以正史为范型的。章学诚的《艺文书》在和州有影响的作家的著作的范围内承袭了这一系统。《艺文书》由一篇序文开始,至今尚存的只有这篇序文和《六艺类》的一部分。《和州志》包含另一项重要的改革:在“传”中有一个关于早期和州志和史家的部分。这一卷的剩余部分提出了更为技术性的问题,其中的一些如“互著”等,已经在《和州志》中提及,但其中也有一些相当新颖且令人惊异的内容。......
2023-11-20
六经亡而为七略,是官失其守也;七略亡而为四部,是师失其传也。
《和州志》(1774年)
在随章学诚走过的十年时间里,我们发现他在思考上正努力变得越来越大胆。我们看到他将自己的画像勾勒为一个有着深刻思想的人,这些思想一定会被其他人误解或因震惊而拒绝。而且我们还看到,他通过使自己变得越来越乐于争辩、越来越时时准备对习成的观念提出质疑、乐于或者需要变得令人难以容忍来强化这一画像。
对于章学诚而言,尽管有科举的压力,这仍是他写作的一个多产时期。他提到了一本文集。1774年他写了《和州志》。而1779年,尽管他处于重病之中,他仍然写成《校仇通义》一书。这本书在技术的细节上展开了章学诚已经在《和州志》中详尽(但不太恰当地)阐述的思想。这是一部理论著作,表面上看是关于毫无意思的目录学;换言之,这是一部讨论书籍的著作——如何在对文本进行比较之后确定其真实性、作者和完整性的问题,并进一步对它们进行分析和分类。无疑,这的确是此书的内容,但它同时也以严谨和系统的形式表现了章学诚关于历史哲学、文学和学术批评的最基本的主题。就它在此时业已展开而言,这本书是章学诚学术地位的一个基本的体现。当我们考虑这一情况时,可能会开始觉得章的自我想象并非虚幻。(www.chuimin.cn)
《校仇通义》有着不同寻常的历史。章通信中的迹象表明,这本书在他的头脑里酝酿了六年之久。它的核心思想甚至部分字句已经出现在《和州志》传记部分的系列长篇序文里了。这部书起初是四卷而非现在的三卷,而且在关于郑樵的《通志》(章学诚很景仰他)一卷的后面标出的题名是“校仇略”。此书的初稿被盗,然后又从其他的抄本中部分地重构,在1788年又彻底重编。在那一年,章让他的朋友将所有不完整的抄本归还给他,并着手修复(显然他已有近十年的时间没有考虑这部书了),但他却发现他的朋友的抄本经常相互抵牾。既然无法协调这些抵牾,他开始依己意重新编辑,从而使最终的结果与原稿“颇异”。[1]
然而,章学诚在1788年似乎想要让此书说出它在1779年说过的东西(无论是否可能),说出与他那一时期的生活背景相应的思想和态度。他的著作自觉地以郑樵的《通志》为范型,郑氏此书是对宋代的国家书目——《崇文总目》编纂的批判性回应。而章学诚的著作实际上也在同一方式上受到了《四库全书》及其总目(编于1772—1780年间)的编纂的刺激。
正如我曾经说过的,《校仇通义》是对章学诚的《和州志》的最重要部分的一种展开。在这一章里,我将首先简要地叙述一下《校仇通义》的内容以及《和州志》的相关部分,然后我将尽可能用章自己的话来讨论作为这两部书的核心思想的文明史概念。我还将解释这些概念的起源,并展示他们在哲学上的可能性。然后我将考察章学诚目录学分析的方法以及他的核心概念——“家”(写作和学术的流派或谱系),这将导致对这一在章学诚的后期思想开展中有重要影响的概念的某种哲学困境的检讨。最后,我将处理章学诚在《校仇通义》中提出的两个重要建议并讨论它们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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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学诚《和州志》的结构是以正史为范型的。章学诚的《艺文书》在和州有影响的作家的著作的范围内承袭了这一系统。《艺文书》由一篇序文开始,至今尚存的只有这篇序文和《六艺类》的一部分。《和州志》包含另一项重要的改革:在“传”中有一个关于早期和州志和史家的部分。这一卷的剩余部分提出了更为技术性的问题,其中的一些如“互著”等,已经在《和州志》中提及,但其中也有一些相当新颖且令人惊异的内容。......
2023-11-20
章学诚与这两个事件都有关联。在朱筠和他的小圈子到达太平以后,他们又发现了其他朋友;当地的地方长官是沈业富,在章学诚第三次应举失利后任副考的沈业富便对他以朋友相待。与章学诚相比,他沉默寡言、谨慎甚至有些迟钝,而章学诚则总是任由各种奇异的想法涌入他的心中。以《廿二史考异》闻名的钱大昕,比章学诚长十岁,此时是翰林院校阅。章很可能读过并且记得《旧唐书》中有关刘知几等史家的传记,这......
2023-11-20
但章学诚对于历史形式的沉迷部分是出于焦虑的结果。而章学诚在坚持真正的史家应该以他认为最佳的方式组织材料时,并非无视传统。也许我们对章学诚在历史写作形式上的兴趣说得足够多了,很清楚,它不会给我们检讨他的建议对历史科学的可能贡献带来益处。对于章学诚来说,使地方志变得令人尊敬的显见的方式就是让它依附于整个朝代或政府的历史的声望。......
2023-11-20
他坚持认为道本身必须与它在历史中的“形式”区别开来,而离开这些“形式”,人们又无从认识道。其结果是,章学诚对人类的道德秩序有着本质上是宗教的敬畏,而与此同时他又将它完全视为自然的、逐渐展开的。......
2023-11-20
从1777年到1788年,章学诚前后谋到了五个书院的职位,其中前四个在直隶,最后一个在河南。章学诚的“书”部同样是非传统的。整个《文史通义》的草稿都丢失了,一同丢失的还有《校仇通义》的第四章,也就是最后一章。张当时是直隶肥乡县主事,他聘章为肥乡清漳书院的主讲。随后的一年,在经历了谋职上的更多失败以后,章学诚受聘主讲直隶永平县的敬胜书院。......
2023-11-20
在前面,我一直在追寻章学诚的思想,甚至超越了那个仍能被描绘为一个体系的点,现在我必须检讨一下由它产生的某些遗留问题。值得赞扬的是,章学诚在某种程度上自己认识到了这些问题,并试图着手解决。第一个问题读者可能已经意识到了。[75]在原创性的洞见与正统的、传统的观点之间的关系中,章学诚看到了另一个更为艰难的问题。在《习固》一文中,章学诚正视了这一问题。......
2023-11-20
[31]他在《文集》中提出,周、汉时有汇集古代诸家著述各成一书的作家,纂辑文集的习惯就是由此演变而成的。古代诸子的著作与后世的文集,都在文章升降之交、道术衰没的类似阶段诞生:“夫治学分而诸子出,公私之交也[32]:言行殊而文集兴,诚伪之判也。”文集使“文”脱离“行”——即脱离赋予作者的文字以意义的历史事件的环境,包括传记的与学术的。在史学中,事实不因其意义而受珍视;在文章中,文章不因其内容与动机而受重视。......
2023-11-20
《校仇通义》中的《原道》一文延续了首次在《和州志》的《原道》一文中提出的论点。与此观念相联的是一种作为政治和文化制度发展的历史过程的含混概念。其次,章勾画了一个经典古代的独特概念。章的经典古代是一个完全以国家为核心的未分化的整体。我们可以看出,章学诚的古代统一体实际上是“知行合一”的历史表达,尽管章自己并没有用这些概念清晰地描述它。从这一“经”的概念出发,章学诚将得出极为重要的结论。......
2023-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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