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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学诚的生平、思想及《校仇通义》建议

【摘要】:无疑,这的确是此书的内容,但它同时也以严谨和系统的形式表现了章学诚关于历史哲学、文学和学术批评的最基本的主题。就它在此时业已展开而言,这本书是章学诚学术地位的一个基本的体现。这部书起初是四卷而非现在的三卷,而且在关于郑樵的《通志》一卷的后面标出的题名是“校仇略”。最后,我将处理章学诚在《校仇通义》中提出的两个重要建议并讨论它们的重要性。

六经亡而为七略,是官失其守也;七略亡而为四部,是师失其传也。

《和州志》(1774年)

在随章学诚走过的十年时间里,我们发现他在思考上正努力变得越来越大胆。我们看到他将自己的画像勾勒为一个有着深刻思想的人,这些思想一定会被其他人误解或因震惊而拒绝。而且我们还看到,他通过使自己变得越来越乐于争辩、越来越时时准备对习成的观念提出质疑、乐于或者需要变得令人难以容忍来强化这一画像。

对于章学诚而言,尽管有科举的压力,这仍是他写作的一个多产时期。他提到了一本文集。1774年他写了《和州志》。而1779年,尽管他处于重病之中,他仍然写成《校仇通义》一书。这本书在技术的细节上展开了章学诚已经在《和州志》中详尽(但不太恰当地)阐述的思想。这是一部理论著作,表面上看是关于毫无意思的目录学;换言之,这是一部讨论书籍的著作——如何在对文本进行比较之后确定其真实性、作者和完整性的问题,并进一步对它们进行分析和分类。无疑,这的确是此书的内容,但它同时也以严谨和系统的形式表现了章学诚关于历史哲学文学和学术批评的最基本的主题。就它在此时业已展开而言,这本书是章学诚学术地位的一个基本的体现。当我们考虑这一情况时,可能会开始觉得章的自我想象并非虚幻。(www.chuimin.cn)

《校仇通义》有着不同寻常的历史。章通信中的迹象表明,这本书在他的头脑里酝酿了六年之久。它的核心思想甚至部分字句已经出现在《和州志》传记部分的系列长篇序文里了。这部书起初是四卷而非现在的三卷,而且在关于郑樵的《通志》(章学诚很景仰他)一卷的后面标出的题名是“校仇略”。此书的初稿被盗,然后又从其他的抄本中部分地重构,在1788年又彻底重编。在那一年,章让他的朋友将所有不完整的抄本归还给他,并着手修复(显然他已有近十年的时间没有考虑这部书了),但他却发现他的朋友的抄本经常相互抵牾。既然无法协调这些抵牾,他开始依己意重新编辑,从而使最终的结果与原稿“颇异”。[1]

然而,章学诚在1788年似乎想要让此书说出它在1779年说过的东西(无论是否可能),说出与他那一时期的生活背景相应的思想和态度。他的著作自觉地以郑樵的《通志》为范型,郑氏此书是对宋代的国家书目——《崇文总目》编纂的批判性回应。而章学诚的著作实际上也在同一方式上受到了《四库全书》及其总目(编于1772—1780年间)的编纂的刺激。

正如我曾经说过的,《校仇通义》是对章学诚的《和州志》的最重要部分的一种展开。在这一章里,我将首先简要地叙述一下《校仇通义》的内容以及《和州志》的相关部分,然后我将尽可能用章自己的话来讨论作为这两部书的核心思想的文明史概念。我还将解释这些概念的起源,并展示他们在哲学上的可能性。然后我将考察章学诚目录学分析的方法以及他的核心概念——“家”(写作和学术的流派或谱系),这将导致对这一在章学诚的后期思想开展中有重要影响的概念的某种哲学困境的检讨。最后,我将处理章学诚在《校仇通义》中提出的两个重要建议并讨论它们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