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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篇:皮黄腔的发展对戏曲音乐的影响

【摘要】:梆子腔的成熟也意味着板腔体戏曲的成熟,到了清代,乱弹的另一重要声腔、同时也是明清时期最为重要的板腔体声腔之一的皮黄腔横空出世。皮黄腔中包含了两个独立的声腔,分别是西皮腔与二黄腔。关于西皮腔与二黄腔的源流问题,长期以来存在着观点上的分歧。汉剧与楚调的产生不仅标志着皮黄腔腔系的成熟,更为之后京剧的飞速成长打下了扎实的基础。

梆子腔的成熟也意味着板腔体戏曲的成熟,到了清代,乱弹的另一重要声腔、同时也是明清时期最为重要的板腔体声腔之一的皮黄腔横空出世。皮黄腔中包含了两个独立的声腔,分别是西皮腔与二黄腔。关于西皮腔与二黄腔的源流问题,长期以来存在着观点上的分歧。但可以肯定的是,它们原本是各自独立的声腔,发端于不同的地域,合流后才统称为皮黄腔。

其中,西皮腔的来源较为确定,它起源于湖北,系秦腔与汉调结合产生的新腔。因其相当大一部分出自梆子,故而有些地方仍然称西皮腔为梆子腔或“北路”,京人则习惯将之称为“楚调”。二黄腔的来源则有不同的说法,有湖北说(如道光年间松江府华亭人张祥珂)、有江西说(如清代乾隆年间戏曲理论家李调元)、有陕西说(如齐如山的《中国戏剧源自西北》)以及安徽说(如清乾隆年间剧作家李斗的《扬州画舫录》)等。较为主流的说法认为,二黄腔系脱胎于安徽当地的“吹腔”,最初叫作“二黄四平调”,到了乾隆年间已经较具影响力。传至扬州时,与当时流行于当地的各类声腔剧种如京腔、罗罗腔以及地方土戏交流融合,广受欢迎。在此基础上,二黄腔在湖北逐渐与西皮腔合流形成汉剧,与此同时安徽的艺人们也开始兼唱西皮、二黄,促成徽剧的产生。汉剧与楚调的产生不仅标志着皮黄腔腔系的成熟,更为之后京剧的飞速成长打下了扎实的基础。

图6—11 北京清代临时搭台演戏场景

京剧又称京调、京戏,因其音乐以西皮、二黄为主,故而历史上亦有皮黄、二黄等别称。京剧形成于北京,是以安徽的徽调二黄和湖北的西皮为基础,兼收昆曲、梆子腔等表演程式而成的剧种,其前身便是以唱二黄为主要内容的徽班。乾隆年间,艺人高朗亭携“三庆”徽班奉命进京为乾隆贺寿,成为第一个入京的徽班,大获成功。随后,“四喜”“春台”“和春”这些徽班相继进京,与最早入京表演的“三庆”并称“四大徽班”。

“四大徽班各擅胜场”,当时看戏的人们中懂行的都知道,看的便是三庆的“轴子”、四喜的“曲子”、和春的“把子”、春台的“孩子”。其中,三庆的“轴子”,意思是说三庆班以本戏见长,擅长演有头有尾的整本大戏,所谓的“轴子”便是剧本的意思。三庆班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徽班,发源于扬州,因由三个安庆戏班重组而成,故取名“三庆”。在程长庚担任三庆班的老生台柱和班主之后,三庆班进入了鼎盛时期,成为众徽班的领袖。三庆的许多剧本规模都十分庞大,譬如其经典连台戏《三国志》,全剧由三十多本构成,可见其“轴子”可看性之大。

四喜的“曲子”则是指四喜班以昆曲见长,班社在乾隆中期组建于安徽,入京之后以常演昆曲著名,直到道光年间才开始专演京剧,常演剧目有《盘丝洞》等。

和春的“把子”则是说和春班以武戏见长,表演的时候有许多把式活儿可以看。在京剧的发展过程中,和春班可以说是开创了京剧武戏的先河,并以此编创了许多剧本,譬如《彩船》《胖姑》等,在当时颇受欢迎。但和春班的发展过程十分波折,嘉庆年间,由于天理教起义,统治者下旨禁演武戏,为和春班的发展带来了不小的困境。虽然之后编演了《八朝珠》《御龙珠》等新戏,但却未能恢复昔日之景。到了道光继位时,因嘉庆驾崩三年国丧停了许多演出,和春难以经营,一度无奈解散。后虽曾复班,创作了如《击鼓骂曹》等经典剧目,但又因道光驾崩国丧停演而再次受影响,终于在咸丰年间散班停演。

春台的“孩子”则是指春台班善演童伶戏,班社系由两淮盐务总管江鹤亭在扬州筹建,因班社中以孩童居多,故而显得生气勃勃。嘉庆、道光年间,逐渐吸收汉调的表演特征,愈发成熟。

徽班进京后,徽班艺人在都城舞台上占据绝对的优势,使得当时许多汉调艺人以及其他声腔的艺人为谋出路而加入徽班,纷纷演唱楚调新声。在徽汉艺人的大量交流下,西皮、二黄完美交融,并创造了一系列不同节奏和速度的新板式以及自由移调处理手法创腔的创作模式,使得京剧成为梨园中的集大成者,享誉全国。到了咸丰年间,京剧班社随着商业贸易以及戏班演出流向各地,成为当时全国各地影响最大的剧种。

图6—12 清 沈蓉圃《同光十三绝》

在京剧舞台上,出现了许多影响至今的名家。晚清画师沈容圃曾绘制了一幅《同光十三绝》的长卷,画了十三位京剧艺术的重要奠基人。其中有老生四人,造型分别是程长庚饰演《群英会》中的鲁肃、卢胜奎饰演《战北原》中的诸葛亮、张胜奎饰演《一捧雪》中的莫成、杨月楼饰演《四郎探母》中的杨延辉;小生一人,徐小香饰演《群英会》中的周瑜武生一人,谭鑫培饰演《恶虎村》中的黄天霸;旦角四人,分别是梅巧玲饰演《雁门关》的萧太后、时小福饰演《桑园会》中的罗敷、余紫云饰演《彩楼配》中的王宝钏、朱莲芬饰演《玉簪记》中的陈妙常;老旦一人,郝兰田饰演《行路训子》中的康氏;丑角二人,分别是刘赶三饰演《探亲家》中的乡下妈妈、杨鸣玉饰演《思志诚》中的闵天亮。

到了近代,皮黄腔在充分继承传统的前提下又随着时代的审美不断求新,涌现了又一批卓越的戏曲表演艺术家。其中,最为人熟知的,莫过于四大名旦。京剧界的四大名旦分别是指梅兰芳、程砚秋、尚小云与荀慧生。四位艺术家的表演各具风格,京剧名角、戏曲教育家王瑶卿曾将四位旦角演员以及他们所创立的表演流派分别以一字概括,即梅派的“样”、程派的“唱”、尚派的“棒”、荀派的“浪”。这些艺术家各有善演的拿手剧目,行腔作韵各有特点,表演风格各有侧重,为京剧艺术百花齐放的繁荣盛景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图6—13 四大名旦合影,左一荀慧生;后中梅兰芳;前中程砚秋;右一尚小云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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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陈宏绪撰:《寒夜录》,引自《续修四库全书》第1134卷,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第700页。

[2]燕南芝庵:《唱论》,转引自于林青:《曲艺音乐概论》,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993,第194页。

[3]傅惜华:《曲艺论丛》,转引自于林青:《曲艺音乐概论》,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1993,第194页。

[4]《清稗类钞》,北京:中华书局,1986,第4939页。

[5]徐渭:《南词叙录》,载于《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三)》,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59,第242页。

[6]谭棣华、陈稼禾点校:《庚已编 客座赘语》,北京:中华书局,1987,第303页。

[7]谭棣华、陈稼禾点校:《庚已编 客座赘语》,北京:中华书局,1987,第303页。

[8]常静之:《中国近代戏曲音乐研究》,北京:人民音乐出版社,2000,第 89页。

[9]李渔:《闲情偶寄》,引自《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七)》,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59,第33页。

[10]李调元:《剧话》,引自《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八)》,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59,第46页。

[11]佚之点校:《菽园杂记》,北京:中华书局,1985,第124页。

[12]徐渭:《南词叙录》,引自《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三)》,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59,第242页。

[13]王根林校点:《虞初新志》,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第48页。

[14]沈宠绥:《度曲须知》,引自《中国古典戏曲论著集成(五)》,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59,第198页。

[15]杨万里校点:《万历野获编(下)》,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第 541页。

[16]汪北平、夏志和标点:《广阳杂记》,北京:中华书局,1957,第15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