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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音乐艺术·古代篇:道情类曲种及来源

【摘要】:道情的传播范围极广,可以说全国大部分省市中均有这一类曲种,尤以太行山以西、长江中游地区为盛,主要曲种有青海道情、湖北渔鼓、晋北道情、河南坠子等。其中,有一部分系直接来自道家唱情,譬如晋北道情与青海道情。青海道情的发端亦与明清时期青海地区广建庵观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另有一些道情类曲种则源自民间自娱的歌舞表演,譬如湖北渔鼓便是如此。

“飞驭天表,游览太空,俯视八紘,志在冲漠之上,寄傲宇宙之间,慨古感今,有乐道徜佯之情,故曰:‘道情’。”[2]明清时期的众多曲艺门类中不仅有脱胎于民间音乐的曲种,亦有来源于宗教音乐的曲种,道情便是明清时期兴盛的、与道教有关的说唱艺术。“道情”一词实则是“道家唱情”的简写,因其原本是道士用道曲讲唱道教故事而得名。道情有着十分悠久的历史,早在宋代就已经出现道士们用渔鼓和简板伴奏、讲唱故事并传扬教义的说唱形式,就其形制而言与宋元时期的鼓子词有着紧密的联系。

到了明代这种说唱逐渐兴盛,但彼时说唱的内容仍然以道家故事为主,“其旨唯在超脱凡尘,警醒顽俗而已”[3]。当时流行演唱的故事有《湘子出家》《韩湘子上寿》《八仙过海》《雪拥蓝关》等,皆为道家经典题材,演唱者亦以道流为主,旨在宣扬神仙遁世、超凡脱俗的教义旨归。到了明末清初,道情在民间流传更广,但仍然以唱二十四孝或其他劝诫世人的内容为主。正如徐珂在《清稗类钞》所记载的那样:“道情,乐歌词之类,亦谓之黄冠体,盖本道士所歌,为离尘绝俗之语者。今俚俗之鼓儿词,有寓劝戒之语,亦谓之唱道情。”[4]之后,逐渐有文人开始参与道情的创作,如清代名医徐大椿所作《洄溪道情》、画家郑板桥以【耍孩儿】曲牌创作的《板桥道情》十首等,都为道情之后转向新的风格打下了基础,使得道情逐渐脱离教义宣传,发展成一种叙事性的民间说唱。

图6—6 道情伴奏乐器渔鼓和简板(www.chuimin.cn)

道情表演以唱为主、以说为辅,表演者一手持简板、另一手抱渔鼓,击板拍鼓以司节奏伴奏唱腔。所谓的简板造型与一般的击板有些区别,是一种细长的竹片,而渔鼓则是一种蒙上鱼皮的长竹筒,因其为极富特色的伴奏乐器,道情在民间被称为“渔鼓”。道情的传播范围极广,可以说全国大部分省市中均有这一类曲种,尤以太行山以西、长江中游地区为盛,主要曲种有青海道情、湖北渔鼓、晋北道情、河南坠子等。

其中,有一部分系直接来自道家唱情,譬如晋北道情与青海道情。晋北即山西省的北部区域,山西道教文化兴盛,随着元代全真教派在晋北地区传播,道情也随教义一同在晋北遍地开花,并与当地的语言习惯以及民间音乐相结合,成为道情类曲种中重要的一支,常以代言体讲唱道教故事。青海道情的发端亦与明清时期青海地区广建庵观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不仅如此,道情在青海的发展过程中,还与当地其他艺术互相影响,在当地,时常能在民间影戏、社火表演中听到道情的唱腔,且题材亦不仅局限于道家故事,甚至还涉及佛家故事如《目僧救母》《妙善出家》等,这大大丰富了道情的表演内容。

另有一些道情类曲种则源自民间自娱的歌舞表演,譬如湖北渔鼓便是如此。湖北渔鼓原名沔阳渔鼓,清代中后叶便开始在湖北流行起来。最初,湖北渔鼓只是农民们农闲时候的自娱自乐,但随着专业艺人的出现逐渐兴盛起来,并且在清末受到民间皮影戏的影响,开始伴唱皮影,将那些演义、传奇唱得活灵活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