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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诺多蒂菲:昆虫记的神奇夫妇共同修筑巢穴

【摘要】:人们称一种体形较大、与地下打洞的昆虫血缘极其相近的黑色鞘翅目昆虫为米诺多蒂菲。雄性米诺多蒂菲胸前有三根一束平行前伸的锋利长矛。大约在3月份的头几天,就可以碰见米诺多蒂菲夫妇齐心协力潜心修窝筑巢。此前一直分居于各自的浅洞穴中的雌雄米诺多蒂菲,现在开始要共同生活较长的一段时间。我们弄到米诺多蒂菲夫妇及其卧房了。更擅长养儿育女的米诺多蒂菲妈妈住在下层。

不知初见标题时,你是否对米诺多蒂菲这个奇怪的名字感到陌生?不妨先透漏给你一点小秘密:作者说它是“一种体形较大、与地下打洞的昆虫血缘极其相近的黑色鞘翅目昆虫”,其实,它也是粪金龟的一种。它有着怎样的喜好?它的生活方式和其他昆虫有何不同?阅读下面的文章,法布尔会详细地告诉你。

人们称一种体形较大、与地下打洞的昆虫血缘极其相近的黑色鞘翅目昆虫为米诺多蒂菲。它是一种平和无害的昆虫,但它的角十分厉害。在我们的那些披着甲胄的昆虫中,谁都没有它的武器那么咄咄逼人。雄性米诺多蒂菲胸前有三根一束平行前伸的锋利长矛。

米诺多蒂菲喜爱露天沙土地,因为羊群去牧场必经那里,一路上总要不停地排下羊粪蛋,那是它日常的美食。如果没有羊粪蛋,它也能退而求其次,找点很容易收集的兔子的细小粪便来凑合。

大约在3月份的头几天,就可以碰见米诺多蒂菲夫妇齐心协力潜心修窝筑巢。此前一直分居于各自的浅洞穴中的雌雄米诺多蒂菲,现在开始要共同生活较长的一段时间。

夫妻双方在那么多的同类中间还能相互认出对方来吗?它俩之间存在着海誓山盟吗?如果说婚姻破裂的机会在动物中十分罕见的话,那么对于雌性来说这种破裂的机会甚至根本就不存在,因为做母亲的很久都不会离开其住处,相反,对做父亲的来说,婚姻破裂的机会却很多,因为其职责所在,必须经常外出。如同我们马上就会看到的那样,雄性一辈子都得为储备粮食奔忙,是天生的垃圾搬运工。它独自一人白天按时把妻子洞中挖出来的土运走;夜晚它又独自在自家宅子周围搜寻,寻找为自己的孩子们做大面包的小粪球。有时候,各家住宅比邻而建,收集粮食的丈夫归来时会不会摸错了门,闯进他人家中去呢?在它外出寻食时,会不会在路上碰见一位待字闺中的淑女,于是便忘了前妻的恩爱,准备离婚呢?这个问题值得研究,我已尽力在用下面这个方法解答这一问题了。

有两对夫妇正在挖土建巢时被我挖了出来,我用针尖在它们鞘翅下部边缘做了无法抹去的记号,所以我能把它们区分开来。我随手把这四位分别放在一块有两柞深的沙土场地上,这样的土质一夜工夫就能挖出一口井来。在它们急需粮食的情况下,我就给它们弄一把羊粪放进去。我用一只瓦钵翻扣在场地上,既可防止它们逃逸又可遮阳,让它们安安静静地去沉思默想。

第二天,非常满意的答案出来了。场地上只有两个洞穴,两对夫妇如原先一样重新相聚在一起,都各自找到了自己的结发妻子。次日,我又做了第二次实验,然后又做了第三次实验,结果都一样:用针尖做了记号的一对在一个洞中,没做记号的另一对则在通道尽头的另一个洞穴里。

我又重复做了5次实验,它们每天都得重新开始组建家庭。现在,事情变糟了。有时,接受实验的4只中每只各居一屋,有时在同一个洞穴中住着两只雄性,或者两只雌性,有时一个雌性接待另一雌性或雄性,但组合方式与一开始完全不同。我过分地重复实验,每天这么折腾都把这些挖掘工弄烦了,这以后就乱了套。一个摇摇欲坠的宅子老是在重建,终于把合法夫妻给拆散了。既然房屋每天倒塌,正常的夫妻生活也就过不下去了。

不过这并无多大关系,反正一开始的那三次实验已足以证明,尽管那两对夫妇一次一次地受到惊吓,但似乎并没有破坏它们夫妇关系那微妙的纽带,夫妇关系仍有着一定的抗拒力。夫妇双方在我精心制造的一系列混乱之中仍旧能够认出对方来。它们相互信守着山盟海誓,这在朝三暮四的昆虫界确实是一种难能可贵的高尚品质。

这对夫妻在家中是怎么分工的呢?要想知道这一点那可不是容易的事,不是用小刀尖挑出来看看就行了的事。谁要是想参观在洞中挖掘的这种昆虫的话,就得动用镐头,那可是很累的活儿。这种昆虫的宅子可不像圣甲虫、螳螂和其他一些昆虫的屋子,用小铲子轻轻一铲,毫不费力地就挖开了。米诺多蒂菲住在一口深井中,只有用一把结实的铁铲,连续挖上好几个小时才能挖到底。

家中所有的人,包括孩子们的妈妈,都非常的积极,平常总帮我们一把。坑越挖越深,必须隔着老远仔细观察铲子挖上来的那些东西,查找点滴资料。这时候人多眼睛就亮,一个人没看见的,另一个人就会瞅见。双目失明的于贝尔依靠一个目光敏锐的忠实仆人对蜜蜂进行研究,我比这位伟大的瑞士博物学家条件可强得多了。我的眼睛虽然已经老花,但视力还是挺好的,何况我的家人的眼睛都很好,他们都在帮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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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认真、执着的精神让读者肃然起敬。

一大清早,我们就到了现场。我们找到了一个洞穴,还有一个挺大的土堆。土堆呈圆柱形,是一下子推上来的一整块土,挪开土块,便现出一口很深很深的井。我用途中捡拾的一根很长很直溜儿的灯芯草秆儿试探着往井下伸去,越伸越深。最后,在1.5米左右的深处,那根灯芯草秆就不能再往下去了。我们探到了,探到米诺多蒂菲的卧房了。

我们用小铲子小心翼翼地剥落卧房外面的土,于是便看到了屋里的主人,先挖出来的是雄性米诺多蒂菲,再往下挖一点就挖到了雌性米诺多蒂菲了。夫妻俩被取出来之后,露出一个颜色很深的圆点:那是粮食柱的末端。现在我小心又小心,轻轻地挖。我们沿着洞底边缘把中间的那块土与其周围的土切割开来,然后用小铲子兜底儿把那块土整个儿地铲起来,既要小心谨慎又得干净利落。铲起来了!我们弄到米诺多蒂菲夫妇及其卧房了。我们挖了一个上午,累得精疲力竭,总算弄到了这笔财富。保尔背上直冒热气,可见他花了多大的力气。

1.5米这个深度不是,也不可能是一成不变的,许多因素都会使深度改变,比如昆虫钻过的地方的湿度和土质如何啦,是否接近产卵期,昆虫干活的热情的大小和时间是否充裕啦,等等。我见过有一些洞穴还要深一些;我也见过另有一些洞穴还没达到1米深。不管是什么情况,为了生儿育女,米诺多蒂菲都必须有一个很深很深的住所。而据我所知,没有任何一种昆虫挖掘工挖过这么深的。我们马上就会思考是什么样的迫切需要迫使羊粪蛋的收集者居住在那么深的地方。在离开现场之前,我们先记下一个事实,确证这一事实以后会很有价值。雌性米诺多蒂菲是住在洞穴底部的,而其丈夫则待在其上方不远处,它俩都被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现在尚无法确知它俩在干什么。

这一细节在我翻挖的各个洞穴中都一再地被发现,它似乎说明这对伙伴各自有一个固定的位置。

更擅长养儿育女的米诺多蒂菲妈妈住在下层。它独自在挖掘,因为它精通垂直挖掘的技术,这种挖法事半功倍,可以挖得很深。它是个能工巧匠,始终不停地对着坑道工作面挖掘着。它的丈夫只是一名小工,待在它的身后,用它的角背篓随时清理浮土。这之后,能工巧匠变成了女面包师,把为孩子们准备的糕点揉制成圆柱形;而米诺多蒂菲爸爸则为它打下手,为妈妈从外面运进来面食原料。如同所有的和睦家庭一样,女主内、男主外。这可能就是为什么在管形宅子中它俩的住处始终不变的缘故,将来我们将会知晓这种猜测是否与事实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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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述了米诺多蒂菲的家庭分工。

现在,让我们在家里从容地、舒服地观察我们好不容易挖掘出来的洞穴中间的那整块土。这块土中有一个呈“香肠”状的食品罐头,长短粗细几乎像拇指一般。里面装着的食品颜色很深,压得很瓷实,分好多层,可以辨别出其中有已压碎了的羊粪蛋。有时候,面包揉得很细,从头到尾全都十分均匀;更多的时候这圆柱形面团像一种牛皮糖,里面有一些疙疙瘩瘩。根据女面包师的忙闲情况,它所揉制的面包看上去千差万别,有时间就做得讲究,没时间则敷衍了事。

食品罐头紧紧地嵌在洞穴的那个死胡同里,那儿的墙壁比井里其他地方更光滑、更平整。用小刀尖轻易地就可以把它与周围土层剥离开来,就像剥树皮似的。我就这样弄到了不沾一点泥土的这个食品罐头。

这项工作已做完,我们现在来了解一下卵的情况,因为这只罐头肯定是为幼虫准备的。由于我从前了解到粪金龟是把自己的卵就产在“香肠”底部食物中间的一个特别的窝窝儿里的,所以我期待着在“香肠”底部的一个密室里找到粪金龟的近亲米诺多蒂菲的卵。可我判断错了。我要找的卵并不在我所猜想的地方,也不在“香肠”的上部,反正不在食品罐头里。(www.chuimin.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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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上启下。

我又在食品罐头外面寻找,终于找到了。卵就在罐头食品柱下面的沙土里,完全没有妈妈们精心安排的保护。那儿没有一间新生儿细嫩肌肤所要求的墙壁光滑的小房间,只有一个并非精心建造而是妈妈胡乱扒拉起来的粗糙的废墟堆,幼虫将在这个离食物有一段距离的硬床上孵化。为了吃到食物,幼虫必须扒拉沙土,穿过这个有几毫米厚的沙土天花板。

我既已挖出了那连带着食品罐头的整块土,又有我自制的器具,我就可以观察这段“香肠”是如何制成的了。

米诺多蒂菲爸爸爬出洞外,选好一个粪球,其长度大于井口直径。它把粪球往井口挪去,要么倒退着用前爪拖拽,要么用头盔轻轻顶着一下一下地往前推。推到井口边时,它是不是猛一使劲儿,一下子把粪球推进洞里去呢?绝对不是。它有自己的计划,不让粪球重重地摔落下去。它爬进井口,前足搂紧粪球,小心地把一头塞进井内。因为粪球轴心很宽,到了离井底一定距离的地方,它只需把粪球稍微倾斜一点,粪球就可以两头顶着井壁。这样就构成了一块临时的楼板,可以承重两三个粪球。这就是米诺多蒂菲爸爸的加工车间,它可以在此干活儿而又不影响在下面工作着的自己的妻子。这是一座磨坊,制作面包的粗面粉就要在这儿进行加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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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现了米诺多蒂菲爸爸滚粪球的细心和聪明。

这个磨坊工爸爸装备精良,你瞧它的那支三叉戟,十分坚挺的前胸上戳着一束三根的锋利长矛,两边的两根长,而中间的那根短,三根的矛头全都直指前方。这件兵器有何用途呢?我起先以为只不过是雄性的一件饰物,如同金龟子科中其他许多种类都佩戴着的一样,只是形状各异而已。可米诺多蒂菲的这个可不是饰物,而是它的一件劳动工具。

那三根矛尖并不整齐,形成了一个凹弧,里面可以装载一个粪球。在那块没铺得太好、摇来晃去的楼板上,米诺多蒂菲爸爸得用4只后爪支撑着井壁才能保持平衡。那它将如何把那个滑动的粪球固定住,并把它压碎呢?我们来看看它是怎么干的吧。

它稍稍弯下身子,把三叉戟插入粪球,这样一来粪球便卡在新月形的工具中固定不动了。米诺多蒂菲爸爸的前爪是空着的,因此它便可以用其前臂上的锯齿状臂铠去锯粪球,把它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从楼板缝隙处掉下去,落在米诺多蒂菲妈妈的身旁。

从磨坊工那儿掉下去的是粗粉,没有过筛子,里面还掺杂着较大的碎块。尽管这面粉磨得不细,但仍给正在精心制作面包的女面包师帮了大忙,使它得以简化工序,一下子就可以把好粉、次粉分离开来。当楼上的粪球,包括楼板全被磨碎之后,有角的磨坊工匠便回到了地面,寻找新的粪料,然后再从容不迫地重新开始研磨。

作坊中的女面包师也没有闲着,它把自己身旁纷纷散落的面粉捡拾起来,进一步碾细,进行精加工,再进行分类——软一些的用作面包心,硬一些的用作面包皮。它转过来绕过去的,用自己那扁平的胳膊轻轻地拍打着原料。然后,它把原料一层层地摊开,再用脚踩瓷实,宛如葡萄酒酿制工在榨葡萄汁一般。踩瓷实之后的大面饼便于储存。丈夫供应面粉,妻子揉制加工,经过将近十天的共同努力,夫妇二人终于成功制作了长圆柱形的大面包。

现在应该概括一下米诺多蒂菲的种种品德了。当严冬过去之后,雄性米诺多蒂菲便开始寻觅配偶,找到之后便与之安居地下,从此,它便对自己的妻子忠贞不渝。尽管它要经常外出,而且也会碰上可能让它移情别恋的女性,但它始终不忘发妻。它以一种没有什么可以使之减退的热情帮助自己的那位在孩子们独立之前绝不出门的挖掘女工。整整一个多月,它用它那叉口背篓把挖出的土运往洞外,始终任劳任怨,永不被那艰难的攀登所吓倒。它把轻松的耙土工作留给妻子做,自己则干着最重最累的活儿,把土从一条狭窄、高深、垂直的坑道往上推出洞外。

随后,这位运土小工又变成了粮食寻觅者,到处去收集粮食,为孩子们准备吃的东西。为了减轻妻子剥皮、分拣、装料的工作,它又当上了磨面工。在离洞底一定的距离处,它在研碎被太阳晒干晒硬了的粮食,加工成粗粉、细粉,面粉不停地纷纷散落在女面包师的面包房内。

最后,它精疲力竭地离开了家,在洞外露天地里凄然地死去,它英勇无私地奉献了自己的一生。

而米诺多蒂菲妈妈也一心扑在这个家上,从未出过大门。它把一个个面团揉成圆柱形,把一只只卵分别产在一个个面团里,从此便守护着自己的这些宝贝,直到孩子们长大、能独立离去为止。当金风送爽时节到来时,模范妈妈终于又回到地面上来,孩子们簇拥着它。最后孩子们自由自在地四散而去,到羊群常去吃草的地方捡拾粪球,大快朵颐。这时候,一心为了孩子们的慈母已无事可做,溘然长逝。

是的,在父亲们对自己的孩子那普遍的漠不关心中,米诺多蒂菲是个例外,它对自己的孩子们倾注了全部的心血,它总是想到自己的家人,从未想到自己。它原可尽享美好的时光,原可与同伴们一起欢宴,原可与女邻居们调情嬉戏,但它却并未这样,而是埋头于地下的劳作,拼死拼活地为自己的家人留下一份产业。当它足僵爪硬、奄奄一息时,它可以无愧地告慰自己:“我尽了做父亲的职责,我为家人尽力了。”

阅读鉴赏

作者在这章中大量运用拟人的手法,为我们介绍了米诺多蒂菲这样一种陌生的小生物。它们夫妻之间彼此忠诚、互帮互助、辛勤劳作,幸福地生活着。作者把一篇说明性的文字写得生动有趣,把我们并不熟悉的生物刻画得栩栩如生,让每一个读到它的读者仿佛亲眼见到,并为之深深打动。

知识拓展

-结发妻-

“结发妻”,意思指原配妻子。结发又称束发,指初成年。结发又含有成婚的意思,成婚之夕,男左女右共髻束发。一对新夫妻在洞房花烛之夜:“交丝结龙凤,镂彩结云霞,一寸同心缕,百年长命花。”意思是:两个新人就床而坐,男左女右,各自剪下自己的一绺头发,然后再把这两绺长发相互绾结缠绕起来,以誓结发同心、爱情永恒、生死相依、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