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昭义：培养世界冠军的钢琴教育家，东方儒者之心灵

2023-11-19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在但昭义生活的周围，老师、领导、同人、学生，以及了解他的人都有一个共识：但昭义有着“平凡而伟大的心灵”——东方儒者的心灵。⑨学生时代，他的第二任钢琴老师林瑞芝说：“他有一个最大的特点，除了认真、细心，那就是虚心。”在钢琴演奏方面，但昭义认为：“必须真正做到演奏者自身的情感投入，我们的口号是‘人琴合一’，‘音乐过心’。”“心性”之学已内化为中华民族的文化心理积淀。

著名钢琴家、教育家，汉诺威音乐学院教授阿里·瓦迪在2000年肖邦国际钢琴比赛李云迪获奖后写给但昭义的信中有一段话：“云迪演奏的显著之处为其无与伦比的音乐文化背景，而就我所知，在中国特殊的环境下，这种文化背景的唯一渠道就是老师……他是信息和灵感的唯一灌输者。”⑧

但昭义的“无与伦比的音乐文化背景”是什么？他给学生灌输的“灵感和信息”又是什么？在音乐人类学研究中，对音乐家的考察必须涉及他的文化脉络或文化背景，而这种“无与伦比”就必然出自一种优秀的历史文化基因或者说一种民族精神，才能与之相称。世界上任何民族的精英都离不开孕育他的文化精神，他必定是这种民族精神和时代精神的代表。在但昭义生活的周围，老师、领导、同人、学生，以及了解他的人都有一个共识：但昭义有着“平凡而伟大的心灵”——东方儒者的心灵。

川音前院长宋大能如是说：“他是一个愿将全部心血毫无保留地奉献给钢琴艺术教育事业的人……人们夸他是‘有心人’，深知‘综合就是创造’的有心人，也是明察秋毫、见微如著的‘细心人’。他耐心调教学生，心细如发……特别注重帮助学生提高深刻解读音乐内涵的能力，做到‘用心灵敲打琴键’，有如东晋诗人陶渊明在《移居》诗中提及的‘素心人’。”⑨

学生时代，他的第二任钢琴老师林瑞芝说：“他有一个最大的特点，除了认真、细心，那就是虚心。”⑩周广仁教授也这样说他：“他突出的是刻苦、用功、用心。”⑪在教学与师承中，他与他的学生都做到了对事业及演奏的专注，用紫茵的话讲：“‘专注’意味着心地纯净，心无旁骛，心无杂念。‘平常心’。”⑫胡扬吉教授说：“（事业的成功）首先要做到‘有心’，其次要懂得‘如何去用心’，这两点但昭义都切切实实做到了。所以他成功了。”⑬在钢琴演奏方面，但昭义认为：“必须真正做到演奏者自身的情感投入，我们的口号是‘人琴合一’，‘音乐过心’。”紫茵从聆听但昭义上课的情景进一步解释道：“音乐是动态的、活跃的、变化的，有人演奏出来的活生生的音乐，它是有灵性、有灵魂的东西……古人云：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心是音的源头……音乐要动人，音符要‘过心’，但昭义经常教导学生，弹出的每一个音都要先在心里‘绕’一下再出来，他把它叫作‘过心’。每一个音，每一个乐句，尤其是浪漫主义音乐，字字句句都要‘过心’。过不过‘心’大不相同、大不一样。音乐必须要‘过心’才会感人，魅力大增。从心里出来的音乐和从手里出来的音符有根本的差别。”⑭

“心”是中国传统哲学范畴系统中最普遍、最基本的范畴，它贯穿中国哲学传统始终。“心性”之学已内化为中华民族的文化心理积淀。正因为如此，以上所有的表述，都提到了“心”的概念，正如国学大师钱穆所言：“孔子的教义，乃从全心体来主宰全人生，由全人生来参悟天命真理。孔子主张以人参天，因心见性，并不单一从此心的纯理智方面来推寻真理，乃与西方一般偏重纯思辨纯理智的哲学家有所不同……在全部人生中，中国儒家思想，则更着重此心的情感部分……”⑮(www.chuimin.cn)

中国古代宋明陆王心学在我国哲学史上占有重要地位。陆氏心学的宗旨是发明“本心”，“故仁义者，人之本心也”（陆九渊著《陆九渊集》中华书局，2008年，13页）。“仁，人心也，是人之所以为人。”如果“本心若未发明，终然无益”。“仁心”即“爱心”，但昭义的“爱心”也就是“本心”。

但昭义对学生始终充满爱心，用他学生的话来说：“他就是一个独特的人，真心地爱学生，带着感知去爱！他会发现每个人的优点、缺点。有时，我们的缺点在他眼里都变得可爱。”（陈萨语）⑯紫茵对但老师更有所理解：“‘爱’，渗透在但昭义的教学和生活中，相互交融，能量倍增，可以创造奇迹！”⑰但昭义讲过：“要爱学生，要有坚定而敬业的精神，要付出，为学生提出目标。”⑱紫茵对但昭义的爱心做了真切描述：“他始终奉行，无论做人、做事、学钢琴、搞音乐，要从‘爱心’开始，如果没有‘爱心’，什么都无从谈起，学不好音乐，弹不好钢琴。他的大爱胸襟，绝对不仅止于音乐、艺术、教学、学生。他教导学生爱钢琴、爱音乐、爱艺术、爱舞台、爱观众，必须首先爱祖国、爱人民，一定要尽全力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但昭义教授身体力行，亲率弟子经常举办公益、慈善音乐会……”⑲从以上叙述中，我们看到了但昭义教授的“本心”的使然。

陆氏还明确提出了“心即理”，即仁义礼智就是理。他认为，理充塞于宇宙，万物及人都有理，人与万物不同的是人具有“此心之灵”，人的思维器官“心”，有超越时空的能力，它的作用可与宇宙相同，因为天地四方为宇，往古来今为宙，而心的思维能力可以超越时空。以陆氏的名句来表达即“宇宙便是吾心，吾心便是宇宙”。但昭义之所以能够跨越钢琴艺术演奏的巨大中西文化时空差别，正在于他体悟了“吾心便是宇宙”。他讲：“艺术家的注意力不应该仅仅集中在音乐上，为了更好地理解音乐，艺术家必须拥抱和囊括整个宇宙。”⑳

但昭义：培养世界冠军的钢琴教育家，东方儒者之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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