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EM+A的价值：整合资源下教育未来的转变

2023-11-18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如今“零点项目”已经涉及包括“艺术、设计与制造”“教育评估体系”“性格与道德”“公民参与”“创造力”“认知思考和理解”“智力和思维”“跨文化交流”等多个研究领域，并在全世界建立了110多家基金会与合作机构。为了实现这一目标，特拉弗斯城区公立学校邀请哈佛大学教育研究生院的“零点项目”成员协助开发一门艺术融合课程，在这门课程中，艺术可以被用作学生发展深层次思维和学习技能的切入点。

在“艺术与多元智能”一章中，提及了霍华德·厄尔·加德纳（Howard Gardner，1943.7—）与其参与的哈佛大学“零点项目”（Harvard Project Zero）。该项目是由美国心理学家、哲学家亨利·纳尔逊·古德曼（Henry Nelson Goodman，1906—1998）于1967年在哈佛大学教育研究院创办。该计划是一个关于艺术认知和艺术教育的基础研究项目，旨在帮助人们理解艺术学习的价值并通过艺术学习提高多种能力。

纳尔逊·古德曼是一个拥有犹太血统的美国人，他在哈佛大学取得文学学位后，曾经于20世纪30年代开始经营一家美术馆，这段经历使他对美学和艺术产生了兴趣，此后又重新回到哈佛并取得了哲学博士学位，并最终创立了哈佛零计划。在古德曼看来，关于艺术的教育应该通过一种严谨科学的方式进行研究，而用“Zero”为名，也可以看出古德曼的深意。因为“Zero”既有“零”的意义，也有“空白”的含义。而在数学中，零代表起点、分隔点和平衡点，因此该项目称为“零计划”也指明：第一，在彼时的美国，对于艺术学习的研究属于空白，也没有人对该领域进行相关探索；第二，正如“零”在数学中具有的多重意义，“艺术”其实也具有各种价值，只是人们还需要从空白开始对其展开认知；第三，“零点项目”也示意了艺术与数学和其他科学之间的关联，并体现了古德曼开展此项研究的坚定信心。

该项目最初只侧重于对艺术制作过程的调查，之后逐渐扩展到包括艺术学习、批判性思维、创造能力以及智力训练等各种能力和潜能方面的研究。如今“零点项目”已经涉及包括“艺术、设计与制造”“教育评估体系”“性格与道德”“公民参与”“创造力”“认知思考和理解”“智力和思维”“跨文化交流”等多个研究领域，并在全世界建立了110多家基金会与合作机构。正如该项目强调的——这是一个智力源泉，它渗透于对人类潜能的研究，并通过探索各种可持续的方式来支持他们跨越环境实现目标。

在50多年的发展中，“零点项目”涉及从学前教育、小学教育、中学教育、高等教育以及终身教育五个不同层次的研究内容，开展的课程与项目也丰富广泛，除“多元智能项目”外，还包括“作为公共资源的艺术项目”“创新社区建设项目”“21世纪高等教育项目”“全球儿童项目”“思维的文化项目”“游戏教学法项目”“跨学科和全球学习项目”等等。这些子项目都通过不同内容的理论、实践、文献、反思、行动等深层研究，对学习者进行了积极的引导。

从这些研究可以发现，艺术学习是一个需要通过各种训练达到的综合性结果，它并不仅限于对技术和手段的掌握，更在于从中获得包括发现、观察、想象、创造、推理等各类形象思维和逻辑思维能力，“零点项目”的使命也正体现于此。

在“零点项目”中有一项名为“巧妙的思考”（Artful thinking）子项目，该项目的背景是2003年由美国教育部划拨给密歇根州特拉弗斯城公立学校（Traverse City Area Public Schools，TCAPS）专门用于开发名为“建立联系”的教育计划。该计划的目标旨在将艺术融入小学核心课程，并作为提高阅读、写作和学习成绩的一种手段。为了实现这一目标，特拉弗斯城区公立学校邀请哈佛大学教育研究生院的“零点项目”成员协助开发一门艺术融合课程，在这门课程中，艺术可以被用作学生发展深层次思维和学习技能的切入点。为此，“零点项目”研究人员历时三年时间，开发了名为“巧妙的思考”艺术思维程序，通过该程序，教师可以在常规课堂上通过对视觉艺术和音乐作品的欣赏与学习，教授学生从艺术中的思维定式中发现规律，从而增强学习效果。

之所以从欣赏艺术的角度去培养思维，是因为艺术思维的独特之处在于它的发展揭示了艺术和思维之间的联系。首先，每一件艺术作品都充满了隐喻和细节，其中表达了艺术家的各种意图，浓缩了他们在观察世界过程中的很多目的与想法，所以从对艺术品欣赏过程中去思考问题是充满趣味和挑战的。其次，艺术是一种双向解读，作为欣赏者通过作品与艺术家可以建立“第二次对话”，因为艺术作品的创作除了表达艺术家的感想外，他们通常是希望唤起人们的关注和思考，甚至是延续对作品的创造。所以，艺术作品在这里为学习者提供了各种创造性回答问题的平台，学习者可以借此进行多样化的观察，探索多种观点，并寻求个人联系，以此深度了解艺术以及艺术背后的思维模式。

“巧妙的思考”（Artful thinking）由六种思维方式组成并通过绘画使用的调色板进行类比：其中红色代表“推理论证”（Reasoning），黄色代表“探索观点”（Exploring Viewpoints），蓝色代表“质疑和调查”（Questioning & Investigating），绿色代表“观察和描述”（Observing & Describing），橙色代表“比较和链接”（Comparing & Connecting），紫色代表“发现复杂性”（Finding Complexity）。这些思维方式中的每一种都代表了探索和欣赏艺术作品的思维方式，同时，这六种思维方式在其他学科中也具有强大的功能。此外，几种思维方式在整个程序中的价值和关联，也可以从象征的颜色中找到答案。首先，红黄蓝三原色分别由“推理论证”“探索观点”“质疑和调查”组成，代表这三点是进行各项学习的原点，不能被替代但可以与其他内容进行调和并产生新的可能。其次，“推理论证”（红）和“探索观点”（黄）组成“比较和链接”（橙），代表探索观点包括从不同的角度看待事物并进行分析。第三，“探索观点”（黄）和“质疑和调查”（蓝）组成“观察和描述”（绿），代表观察和描述包括近距离观察和再现。第四，“推理论证”（红）和“质疑和调查”（蓝）组成“发现复杂性”（紫），代表发现复杂性包括揭示多个维度和层次。(www.chuimin.cn)

由此，“巧妙的思考”作为一个集合，其中六种思维方式是互相关联的，即观察导致推理，推理与提问相联系，提问又通过比较增强判断力，判断最终得出调查结果。同时，这些思维方式又是独立和可以进行任意组合的。它们可以单独使用，可以在规模不同的学习环境中使用，可以在六种方式里随意搭配使用，但最终的结果都是培养学生建立一种清晰有效的思维模式。

在“零点项目”研究人员看来，人的每一种性格都有与之相关的特定智力行为，当人们习惯性地从事特定的行为模式时，性格就形成了。性格一方面体现为人格的社会属性，另一方面也是思维定式塑造的结果。所谓思维定式就是一种由于带有程序性和趋向性的思路长期循环而形成的惯性模式，这种思维一旦确定便很难突破与改变，从而逐渐固化为性格。而在“巧妙的思考”程序中，思维定势由设计好的思维方法来驱使学生关注和参与，换言之，通过一种简短而易于学习的程序，帮助学生在六种思维方式下建立一种思维定势，进而养成具有好奇心和批判性思维，思想活跃并乐于团队协作的性格。

因此，在“巧妙的思考”程序中，学生通过课程将思维方式与艺术作品的欣赏内容有针对性的联系起来，在欣赏和思考艺术品过程中，利用“推理论证”“探索观点”“质疑和调查”“观察和描述”“比较和链接”“发现复杂性”六个过程完成对主题的深入理解。而在每一个环节中都通过设计的核心问题进行补充和引导。比如：你为什么会这样说？你看到了什么？你对此有什么看法？这让你想知道什么？你通过人或事物能感知到什么？你认为自己对这个主题了解多少？等进行提问和调查，进而使学生自己找到问题的解决方式并逐步培养一种深思熟虑下的创造性思考的习惯。在这个思维程序中，这些问题可以灵活而频繁使用，并利用小组形式实现彼此间的互补与合作。这个工作室思维习惯（Studio Habits of Mind），由延伸和探索（Stretch and Explore）、表达（Express）、发展工艺制作（Develop Craft）、想象（Envision）、了解社区（Understand Community）、观察（Observe）、坚持和参与（Engage and Persist）、反思（Reflect）八个步骤组成。可见，很多常规问题通过小组进行讨论的过程会产生不一样的效果，因为人类发展过程中经历的深刻复杂性，使他们具有好奇心并希望通过合作达成更深层次的理解，当今世界为人们参与跨文化交流和其他生活领域提供了令人探索的机会。通过小组合作的方式不仅能补充个人独立思考和完成任务过程中的不足，还可以在头脑风暴基础上分享他人思考的经验，从而为学习者在工作中起到帮助。这与在STEAM中广泛使用的创客（Maker）和头脑风暴（Brainstorming）价值是一致的，都是通过集体创造的过程，利用成员之间自发贡献的想法，彼此启发和联想，最终为特定问题找到解决途径。

“零点项目”以学习和艺术为前提，始于艺术教育而后逐步覆盖了更广泛的教育领域，从人们制造和使用的物品，到参与和实践的复杂系统，再到想象和建构的思维方式，都旨在立足于艺术和人文学科，融合理论和实践并为学习者提供更开阔的教育视野。如“可见思维”（Visible Thinking），该项目最初是一项倡议，旨在开发一种基于研究的教学思维倾向的方法。该方法是一个灵活而系统的基于研究的概念框架，旨在将学生思维的发展与跨主题的内容学习结合起来，其中包涵了双重目标：一方面培养学生的思维技能和倾向，另一方面深化学习的内容。同时强调了三点核心内容，即思维惯例、学生思维记录和反思性专业实践。作为智能创新项目的一部分，“可见思维”项目的理想是培养学生在寻求真理、理解、公平和创造力等领域的思维品质。实施办法是建立一个以教师为主体的学习小组，在小组中，教师通过收集和归纳学生在作业中的列表、地图、图表等文件产生的思考和想法，通过相关结构化对话引导学生发展思维和进行探索。^[10]

“零点项目”自20世纪60年代建立至今，从早期对艺术创造能力的研究和实践^[11]，到在认知心理学领域的实证工作中继续强调艺术问题，再到进一步扩大关注范围，将重点放在通过艺术思考和文化力量的作用上，以为“零点项目”中其他思维研究提供帮助。这些历程都强调了艺术作为人类一项重要的创造活动，不仅为世界贡献了丰富的文化资源，更为人类在逻辑思维和形象思维能力的培养上提供了帮助。艺术来自于人类发现、想象、探索、推理等构成的智力因素，但又同时反作用于这些能力的习得，为人类在多种智能的开发方面创造了条件。

正如本书前文中提到，智力是有机体有效的调节自己以适应环境的能力，它体现为一部分的先天遗传环境，还取决于通过学习和引导激发的潜能。有研究结果发现，人的大脑分为左右两个半球，由神经纤维桥（胼胝体）连接。其中一些功能是由身体相反的一面所支配，而另外一些能力和思维的处理则仅由大脑的某个特定半球来进行。其中，左脑更多负责思维中的逻辑、科学思维、理性思维、计算能力、写作能力和语言表达能力，比如语言就是由左脑半球额叶支配下的反映。右脑更多管理创造性思维、情感和直觉反应，比如视觉艺术中的形象思维、空间立体感知能力，音乐中产生的移情和共鸣等体验，都涉及了更多的右脑活动。

所以，从艺术与多元智能到“零点项目”在内的其他研究，都可以发现艺术的潜在价值和重要功能。一方面，艺术使人得到由创造带来的情感释放和由欣赏获得的审美愉悦。当我们与一首诗歌、一本书、一幅画、一段舞蹈，或者是一件音乐作品相互交融时，它们的作者就理当成为我们生命的一部分。我们变成了我们看到、读到，或者是听到的东西的一部分：那个作品接管了我们的意识。如此一来，我们就和它成为一个不可分割的统一体。^[12]另一方面，好奇心、探索能力和想象力是人类与生俱来的一种技能，从这些能力出发，人类一次又一次的改变了世界和自己的历史，而在这个过程中，艺术由此发生、发展并成为人类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而从艺术与科学或艺术其中的科学里，我们能够发现在风格、技法、内容和形式背后，艺术带给人们的逻辑理据和对世界的全新建构。正如有人说，艺术不是再现可见的东西，恰恰相反，艺术使不可见的东西变得可见。

STEM+A的价值：整合资源下教育未来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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