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娄江的形成及相关研究成果

2023-11-18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而到了有洪涝灾害时，其水域则情况更加恶劣，常有大风大浪，过往船只往往有沉没的危险。这条至和塘就是新娄江的雏形。新娄江那么，这个昆山塘和太仓塘又是怎么连接在一起的呢？于是，从海上运粮成了元朝漕运的主要方式，史上简称“海漕”。海漕的兴起与发展促进了新娄江的兴旺。[10]很明显，当时这条新形成的航道之所以被称为娄江，是因为和刘家港有关，“刘”“娄”在苏州地区的读音是相通的。

那么后来的娄江又是怎么一回事呢？这要从北宋至和年间的昆山主簿丘与权说起。宋以前的五代十国时期，长江以南地区曾出现了许多割据一方的诸侯国，他们的执政者都截留地方上的税赋、财政，不上交给中央政府。太湖下游地区当时属于吴越国，因为有雄厚的税赋、财政，所以能把地方上的水利搞得非常好。因此后来历朝历代的水利专家都认为吴越国时期太湖下游的塘浦圩田体系是最好的，而吴越国政权存在的约百年间，太湖下游只发生了一次大的水灾。可是，到了宋朝统一天下时，它首先做的就是把五代十国时期的诸侯国截留地方税赋、财政的弊端全部除掉，于是在宋初，就出现了一个奇特的官职，那就是到全国各地去催收、押运税粮的转运使。其中，太湖流域的转运使乔维岳为了便于转运地方上的税粮入京（当时称汴梁，现在称开封。），就把吴越国时期所形成的完善的塘浦圩田体系全部破坏掉了。这样就导致了太湖下游的有效泄洪排涝的体系失效，于是在多雨季节，太湖下游就会出现严重的洪涝灾害。

当时苏州城和昆山之间是一片汪洋，北有阳澄湖，南有沙湖、吴淞江，没有陆路通行。而到了有洪涝灾害时，其水域则情况更加恶劣，常有大风大浪，过往船只往往有沉没的危险。而一些湖盗船和走私船也会出没其中，劫掠往来船只，给社会治安造成很大的隐患。以前也有地方官员想在苏州城和昆山之间修筑一条陆路以通往来，但都没有成功，其原因，一是成本高，二是技术难度大。一直要到北宋至和初年，昆山主簿丘与权又上书言及此事，才得到昆山县令和平江府知府的支持，开始在苏州城和昆山之间修筑陆路。这次修筑，丘与权采用了一种独特的方法，所以就成功了。关于此事，沈括的《梦溪笔谈》中有详细的介绍：“就水中以蘧篨刍蒿为墙，栽两行，相去三尺，去墙之间旧水，墙间六丈，留其半以为堤脚，掘其半为渠，取土以为堤，每三四里则为一桥，以通南北之水。不日堤城，至今为利。”^[2]

因为这条塘路是在北宋至和年间修筑的，所以最初它被称为至和塘。至和塘原来有高而宽的堤岸，堤岸上种有杨柳、榆树等，还有52座桥梁。塘河的宽度在二三十丈，深度在三四丈。这条至和塘就是新娄江的雏形。

这条至和塘又叫昆山塘，它后来和太仓的太仓塘连接起来后，新娄江就基本形成了。那么，太仓塘又是一条怎样的河流呢？明初卢熊编纂的《苏州府志》上有这样的记载：“太仓塘自具塘桥至周泾出海。宋时湮洪，潮汐不通。至元时，娄港不浚自深，日往月来，不数年间，朝夕两汛，可容万斛之舟。”^[3]就是说，到了元初，太仓塘入海口的刘家港已经又深又广了，在有潮汐时，可以容纳“万斛之舟”，很明显是一个深水港了。

新娄江(www.chuimin.cn)

那么，这个昆山塘和太仓塘又是怎么连接在一起的呢？这就要提到一位传奇人物，那就是宋末元初的海盗朱清。据《吴郡文编》中《朱清事迹》的记载，朱清是崇明岛人，从小就是一个无赖，后来在崇明的一位杨姓富人家里当佣奴，因不堪主人虐待，就把杨姓富人杀了，然后“劫其妻子，亡入海”^[4]。继而和儿时伙伴张瑄结合，做起了海盗，抢官粮、贩私盐、劫客商……官府如追捕，朱清就“纵舟入洋，三日夜得沙门岛，……，见文登、彝维诸山，又北见燕山、碣石，往来飘忽，习以为常。东北海道遂无不熟”^[5]。为了逃避官府追捕，朱清常常会带着海盗船扬帆远航，沿着海岸线一路往北过黄海、到山东沿海，入渤海湾，在这些海域的一些岛屿中做剪径和抄掠的行当，也顺带做一些食盐和粮食的走私买卖。于是，朱清就发现了一条新的航线，就是从崇明岛到渤海湾的航线。对此，明代弘治年间的《太仓州志》卷八《杂传》中也有相似的记载：“若捕急，辄引舟东行，三日夜得沙门岛，……，见文登、夷维诸山，又北见燕山与碣石，往来若风与鬼，影迹不可得。稍怠则复来，亡虑十五六返。私念南北海道，北固甚径，且不逢浅用。”^[6]

这条航线的发现成就了朱清。元灭宋过程中，朱清的海盗船队投靠元，出力不少。元灭宋后，南宋的所有财宝、典籍等战利品要运回当时的首都大都（就是现在的北京），当时这趟差事就是朱清的海盗船承担的。也就是这趟差事，使得元政权上层对朱清有了好印象。元政权建立后，主要还是要靠江南地区的税粮来维持战争和政权的运作，“元都于燕，去江南极远，而百司庶府之繁，卫士编民之众，无不仰给于江南”^[7]。必须要把江南地区的税粮源源不断地运往京都。但当时京杭大运河因常年战乱，已经不能用了。在这种情况下，朱清就向元朝当权者建议，将税粮由以往的河运改为海运，并向当时的当权者推荐了那条航线。这个建议得到了元朝丞相伯颜的认可，于是伯颜向朝廷推荐，任命朱清为宣慰使，专门负责江南地区税粮的解运。于是，从海上运粮成了元朝漕运的主要方式，史上简称“海漕”。海漕的兴起与发展促进了新娄江的兴旺。

朱清画像

为了能更好地解运税粮，在至元二十四年（1287），“水涝为灾，宣慰朱清谕上户开浚，自娄门导水由娄江以入于海，粗得水势顺下，不致甚害”^[8]。“清乃浚开娄门至海口。于是刘家港潮渐西，势日深广。”^[9]于是，这条连接至和塘和太仓塘、在刘家港入海的新航道——元代江南地区海漕的重要航道就出现了。又因为它与古娄江的运行通道近似，而其重要程度又远远超过古娄江，所以，后人就把这条新航线也称为娄江。于是，新娄江就真正成型了。对此，《苏州府志》在“娄江”条下对娄江和刘家港的关系有一番解释，认为宋代早失娄江故道，而朱长文所记载的宋代从苏州娄门东行70里的昆山塘逐渐发育，“娄江旧迹昭然可见”，于是将之作为娄江看待，后来娄江“俗讹为刘家港”。而崇祯《太仓州志》对这一“俗讹”提供了两种解释：“刘家港亦呼刘家河，在州城东七十里，即娄江入海口，水面辽广，或曰，乡音刘娄互呼，刘者娄也。或曰唐宋间，崇明沙唯刘姚二姓，故名刘家，两者存疑也。”^[10]很明显，当时这条新形成的航道之所以被称为娄江，是因为和刘家港有关，“刘”“娄”在苏州地区的读音是相通的。这条新航道也就被称为“刘河”，这条“刘河”又与娄江故道相似，于是叫着叫着，以讹传讹，这条新航道就逐渐被称为娄江了。

新娄江的形成及相关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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