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海河工程局1933年报告书》记载,本年万国桥共开启203次。自1860年至20世纪初,各国列强先后在天津开辟了九国租界,它们无一例外地沿海河分布,兴修码头、发展航运便成为设立租界后的第一要务。自此之后,日租界航运业的发展格外抢眼。如今只要留心遗留下来的万国桥老照片,在拍摄的大桥开启的场景中,穿桥而过的十有八九是日籍舰船。应该说,万国桥开启次数的增多,正是日租界码头渐趋崛起的真实写照。......
2023-11-18
此地最早的桥梁是浮桥,在清咸丰年间就已存在。历史资料对其称谓有多种记载,如:紫竹林浮桥、老龙头浮桥、法国浮桥(“法国”特指天津法租界)等。这主要是由于当时该浮桥并无正式名称,只是用附近的地名来较为随意地指代,以便与其他浮桥区分开来。
清光绪十四年(1888),这里曾出现过一座尚未建成即被拆除的铁桥。该桥因铺筑从天津至通州的“津通铁路”而建造,但在随后爆发的第二次铁路大论战中被迫拆毁。对于此中原委,多年来众说纷纭,史料记载是因大桥严重阻碍海河上船只的通行。也有学者认为,更重要的原因在于朝廷内的保守派借助运河利益煽动群众情绪,来攻击李鸿章主导的洋务运动。不管怎样,大桥终究还是功败垂成。人们还没来得及为桥梁取个响亮的名字,它就已从大众的视野中消失了。
1900年夏,八国联军发动侵华战争,他们进攻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天津。1900年6月17日,大沽口失陷。7月14日,天津城失守。当各国军队涌入津城肆意烧杀抢掠之时,列强首领们也在考虑如何才能更好地控制住局面。为了恢复城市秩序,各方经过协商,一致同意建立“天津临时政府”来管理天津及周边地区。这就是后来广为人知的西方列强在津统治机构——“都统衙门”。
都统衙门从1900年7月14日占领天津城开始,直至1902年8月15日由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袁世凯代表清政府接管为止,存在长达两年之久。在这段时间里,他们共召开正式会议329次,每次都有详细的会议纪要。1902年,天津“益闻西报馆(China Times)”正是以这些会议纪要为基础,出版了《Procès—Verbaux des Séances du Gouvernement Provisoire de Tientsin》,译成中文即为《天津临时政府会议纪要》。2004年,该书的中文译本正式出版,取名《八国联军占领实录——天津临时政府会议纪要》。其中,就涉及一些与解放桥的前身——老万国桥(1904—1928)相关的资料,这为研究解放桥早期沿革提供了重要的史料依据。
第一次有关建桥的记载,来自1901年6月12日《第156次会议纪要》,即:
华伦将军请本委员会(天津临时政府委员会——引者注)提供资金修建一座铁桥,将火车站街与通往火车站的道路连接起来。他指出这也是出于军事上的需要,铁桥将两岸连接起来,战争期间有利于防守,平时也便利日常交通。
本委员会在复函中表示,(修建)该桥的确非常必要,愿意承担修建费用,海河从未划归外国租界,临时政府也有义务修桥并支付运行费用。
很明显,这里提到连通火车站的桥梁,就是于1904年1月9日竣工的老万国桥(1904—1928)。
而“万国桥”这个桥名第一次出现是在1901年7月12日《第170次会议纪要》中:“本委员会审阅了法国领事有关建桥问题的来信,决定采纳法国领事的提议并制定以下条款……”其中的第四款提到,“桥梁将永远作为一座国际桥梁对中外一切人士开放,并将被命名为‘国际桥’。”
此后,在津法国人却对这个桥名提出了质疑,希望予以更改。1901年7月17日《第172次会议纪要》中,有如下记录:
法国领事答复本委员会本月12日关于桥梁问题的去函,他声明说:……要求更改“国际桥”这一桥名……本委员会认为,“国际桥”的名称是惟一恰当的名称。俄国领事已经正式通知本委员会,当桥交由临时政府掌管时,他将分担桥的运行及警卫费用。(www.chuimin.cn)
《天津临时政府会议纪要》的原文为法文,而笔者目前查阅到的是中文译本,所以可以肯定“国际桥”一词来源于法语。
按照法国人的语言习惯,是很少用“万”这个计量单位的。这一点和英语近似。在英语数词中,最常用的三个词为“thousand(千)”“million(百万)”“billion(十亿)”,这三个数字均以“1000”为一个进制。因此,“万”在英语中是一个很啰嗦的说法,在法语中也是同样。
这也就说明“万国桥”是意译,而“国际桥”是直译。两个词同出自法语词汇“pont international”。由此也衍生出了英语词汇“international bridge”。可见,在建桥初期,“万国桥”这桥名是个不折不扣的洋词儿。
那么,当年为什么不直接称作“国际桥”,而偏偏要叫“万国桥”呢?这还要从当时的语言习惯说起。
清末,随着中国与世界交流的日益频繁,很多时髦的新词汇如雨后春笋,“万国”就是其中之一。在当时,只要是有“国际”“全球”“世界”等语意的外来语,在翻译成中文时,都习惯称之为“万国”。由此形成的词汇很多,甚至有些沿用至今。在2010年出版的《辞海(第六版)》中就收录了“万国储蓄会”“万国公报”“万国红十字公约”“万国生丝检验所”“万国邮政联盟”等辞条。另外,还有一个耳熟能详的例子,就是“万国博览会”。提起“万国博览会”,可能大家觉得耳生,但如果说“世博会”,那就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世博会”的全称是“世界博览会”。而在清末和民国年间,时常被译作“万国博览会”。
“万国”一词曾在租界地名中出现频率颇高,其受追捧程度由此可见一斑。
以上海为例,清光绪三十四年(1908),浙江商人叶贻铨创办当时上海最大的跑马场——“万国体育场”,因坐落于江湾镇东,上海人也称之为“江湾跑马厅”。清宣统二年(1910),上海运动事业基金董事会介入“万国体育会”,并成为最大的股东后,其基金会也被称为“万国体育会”。除了体育界,在金融领域,1912年,在上海的法租界中设立过“万国储蓄会”。
再来看看津门。20世纪20年代,天津法租界海大道上有“万国汽车公司”。在法租界马家口恒和里有“万国工程公司”。在天津老城东南角,还有“万国图书公司”。随手找来1931年出版的《天津志略》翻上几页,“万国”二字便跃然纸上。如:日租界有“万国公寓”,英租界耀华里有名为“万国体育赛马会”的组织。可见,在津城,以“万国”为名者也比较多见。
随着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的普通话改革和地名命名的规范,国人的语言习惯较之几十年前有了不少变化,而“万国”一词也几经变迁,甚至在一个时期还被音译作“英特纳雄耐尔”,后来逐渐被“国际”“世界”等更直白、更易理解的词汇所取代,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不过,由于比较完整地保存了民国时期的大量小洋楼,天津至今仍被誉为“万国建筑博览会”。
有关百年留踪:解放桥的前世今生的文章
据《海河工程局1933年报告书》记载,本年万国桥共开启203次。自1860年至20世纪初,各国列强先后在天津开辟了九国租界,它们无一例外地沿海河分布,兴修码头、发展航运便成为设立租界后的第一要务。自此之后,日租界航运业的发展格外抢眼。如今只要留心遗留下来的万国桥老照片,在拍摄的大桥开启的场景中,穿桥而过的十有八九是日籍舰船。应该说,万国桥开启次数的增多,正是日租界码头渐趋崛起的真实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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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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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18
[1]莘觉.天津新万国桥之计划.工程,1926年(第1期)[2]华南圭.钢桥疲惫之主因及补救方法.工商学志,1935年(第1期)[3]李吟秋.天津市西河铁桥工程设计概要.工商学志,1935年(第2期)[4]茅以升.三十年来中国之桥梁工程.中国工程师学会三十周年纪念刊·三十年来之中国工程,1946年[5]蒋智才.“会师金汤桥”照片是在解放桥补拍的.党史资料与研究,1989年(第2期)[6]崔莉莉.解......
2023-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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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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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18
此处提及的“大沽水平”,指的是“大沽高程水准基点”。此外,沉箱基础下沉至大沽水平零下11米时,出现了一层黏土,下沉困难,继续挖掘2米以后,始顺利抵达硬土层。在万国桥设计图中即能看到其桥墩基础部分桥体在单位面积上对沉箱表面的压力最小,这也成为达德施奈尔公司最终中标的关键因素之一。解放桥的主墩沉箱基础至今并未产生明显的不均匀沉降,基本符合最初的设计要求。正如俗话所说,“好的基础是成功的一半。”......
2023-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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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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