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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问不灭:何道宽的文化传播研究之选

【摘要】:“夙兴”约为寅时,正值乡间鸡叫头遍。自此不再“夜寐”,专求“夙兴”。自此的十余年里,我早睡早起,晚9点睡,凌晨3点起床;工作实行“4-3-3”制:早餐前工作4小时、上午工作3小时、下午工作3小时,晚上休息,每天能“码字”三千以上。工作时间减少,但出活并不减少。我对中国文化一往情深,本书第七至十篇倾注了我研究中国文化的心血。其中的第三版“增订评注本”是麦克卢汉研究第三次高潮的标志之一。

吾从教50年,著述30年,问世文字逾1 500万。“不逾矩”之年后出一集子,借以反映我一个方面的功夫,取名《夙兴集:闻道·播火·摆渡》。

“夙兴”是我十余年来的生活写照:闻鸡起舞。“夙兴”约为寅时,正值乡间鸡叫头遍。“起舞”则是在电脑键盘上“码字”。

年轻气盛、献身教学时,不但“夙兴”,而且“夜寐”,蜡烛两头烧,在繁忙的教学之余拼命读书,准备“写字”。

1999年,撰写《中华文明撷要》即将杀青,又单枪匹马准备开中国文化交际研究会第三届双年会暨国际讨论会。有半年时间,极度紧张,恐有疏漏,常夜半噩梦,再难入睡,不如起床“码字”。 自此不再“夜寐”,专求“夙兴”。“夙兴”可一举多得:凌晨头脑清醒、“出活快”;“众人皆睡我独醒”,得意洋洋;上午坐班前写点东西“垫底”后,心里不慌。

自此的十余年里,我早睡早起,晚9点睡,凌晨3点起床;工作实行“4-3-3”制:早餐前工作4小时、上午工作3小时、下午工作3小时,晚上休息,每天能“码字”三千以上。

古稀之后,在家人、友朋和医生警告下,将每天10小时工作减为9小时,实行“3-3-3”制,尽量不要在凌晨4点之前起身干活。工作时间减少,但出活并不减少。

究其原因,不外有四:①脑子似乎越来越灵便,因为人文社科的各门学科是彼此相通的;②写作翻译越来越得心应手;③电脑工具越来越好使;④互联网和云计算使“一切”信息唾手可得,将脑子从繁重而枯燥的记忆中解放出来,去从事更具原创性的写作和翻译。

今年是我来深圳大学工作20周年,又值深圳大学建校30周年,此刻出版《夙兴集》,最深刻的感悟是——

(1)生也有涯,知也无涯,以有涯求无涯,其乐无穷。

(2)学者应该主动流放自己。地域上的流放可打开别外洞天。每次流放,学问都上一个台阶。1987年投奔南京大学外文系陈嘉教授读硕,美国文学洞开大门。1980年留美一年,接触传播学、跨文化传播,决心把麦克卢汉和爱德华·霍尔介绍给中国读者,自此一条腿迈入比较文化和传播学。1993年,在小平南巡讲话的感召之下,在“知天命”之后进入人才济济的深圳大学,良性竞争又把我“逼”上一个新台阶。

(3)学科上的流放产生新的动力。1995年,我参与组建中国跨文化交际研究会,团队的力量促使我深化比较文化研究。2001年,我“闯进”中国传播学会年会,从此开始大张旗鼓地译介麦克卢汉及其学派媒介环境学。

(4)母校四川外语学院艰苦奋斗的学风使我终生受益,使我明白:小学校也能做大学问,也能养育蓝仁哲、杨武能、刘小枫、邓正来这样的大学者。

(5)新兴的深圳大学也能创造奇迹。2005年,我应邀在广东省外国语学会年会上致词时,曾经“狂妄地”预测,不出十年,深圳大学就可以跻身前列。谁知不出几年,她就完成了从学士到硕士再到博士的人才培养的“三级跳”。(www.chuimin.cn)

(6)文科学者老而弥坚、炉火纯青。只要脑子好使,只要有一台电脑就可以做学问。以我为例,我的学问井喷期和巅峰期是在退休以后到来的。 自2002年退休以来的11年间,我出版的著作和译作50来种,逾1200万字,加上退休前的300万字,我的著、译、论已逾1500万字。

《夙兴集:闻道·播火·摆渡》收录文章40篇,共八章:借火与播火;麦克卢汉研究;媒介环境学研究;伊尼斯研究;莱文森研究;其他传播学学派研究;文化史、媒介史、传播史、人类学及其他;心路与足迹。书名里的三个关键词“闻道、播火、摆渡”是我30年来的学问追求。

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我发蒙的读物是儒学经典《四书》,稍长立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誓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20世纪80年代初游学海外一年后,决心脚踏东西文化,既“盗火”,又“播火”,一边引进学术经典,一边回到中国经典。本书第一章“借火与播火”就是这个双重使命的点滴成果。

我对中国文化一往情深,本书第七至十篇倾注了我研究中国文化的心血。《中华文明的生命力》讴歌中国文化的无穷生命力。《和而不同息纷争》的英文版题名“Chinese Legacy for This Eventful World: Harmony Allo wing Diversity”宣示了一个坚定信念:中国文化是救世良方。

第二至六章集中精力在一门学科中“盗火”与“播火”。这门学科就是积极成为显学的传播学。我将麦克卢汉的精华和研究他的精华尽可能“一网打尽”。他的《理解媒介》已由我出了三版中译本,其中的第二版(商务,2000)还进入了“改革开放30年最具影响力的300本书”。其中的第三版“增订评注本”是麦克卢汉研究第三次高潮的标志之一。

第七章反映我广阔的人文社科视野,涉及文化史、媒介史、传播史、人类学、政治学。限于本书篇幅,我在哲学、艺术、心理学、语言学、文学等方面的著述和译作就难以旁及了。

第八章“心路与足迹”追寻和回眸我的治学历程,第40篇“架桥铺路、沟通中西是我的梦想”勾勒了我摆渡人的身份。

我在人文社科领域广泛涉猎,对中华文明略有感悟,对人文社科翻译情有独钟,在比较文化、传播学研究上用力最勤。《夙兴集》从诸多方面反映了我的追求和梦想。

何道宽

2013年2月1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