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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声大师苏文茂与朱相臣的默契合作,成就绝配风格

【摘要】:天津的相声名家众多,我接触的也不少,印象深刻的是苏文茂。尽管苏文茂与不少人合作过,但我觉得高峰期还是与朱相臣的合作,两个人相得益彰,可谓绝配。朱相臣的捧哏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不紧不慢,成就了苏文茂文哏的风格和特点。苏文茂的辈分并不很高,但在相声界影响很大。而在相声界名望很高的苏文茂先生,却独树一帜。能够做到台上表演具有书卷气的,我觉得苏文茂是现在硕果仅存的一位。

天津相声名家众多,我接触的也不少,印象深刻的是苏文茂。苏文茂先生的表演风格独树一帜,这得益于他的师傅常宝堃,常宝堃就是一个不同凡响的相声大师,可惜英年早逝。观众喜欢听苏文茂的相声,他这种不温不火的娓娓道来,慢慢把味道全都浸透在浓浓的汤里边。观众随之也静下心来,沉浸在他所设置的氛围里,享受相声那原有的魅力。

比如传统段子《论捧逗》,很多人说过,但苏文茂和朱相臣的《论捧逗》最佳。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他们能找出细节,加以发挥和夸张。苏文茂找的点都很准,都是老百姓经历过的但很少提炼过的。再比如脍炙人口的《扔靴子》,就是夸张在真实中产生、细节在高潮中诞生的经典。他的《批三国》是在《三国演义》中找重合点,找夸张的切入点,然后在观众中找共鸣。《美名远扬》《废品翻身记》《高贵的女人》《新局长到来之后》等享誉曲坛,成为我国当代相声艺术的经典之作,都是从生活中寻找出来的。然后是塑造人物,再从人物中寻找包袱,而不像现在一味地找包袱,丢掉人物的本体。相声中有文哏一说,文哏不好说,不能在台上撒狗血,要靠语言的功夫。我和苏先生有一次深谈,他说他会的段子不多,也就是一百来段,但每段都得揣摩研究,包袱在哪响,人物刻画怎么还能更合理或者更出乎观众预料。相声本性是以讽刺见长,但由于我们创作意识和观念的模糊,讽刺变得极其粗浅、直露。苏文茂却能在讽刺中折射一个时代的精神,他的讽刺不是低下的庸俗的,而是理直气壮趾高气扬的那种,纯粹是“拿着不是当理说”的典范。尽管苏文茂与不少人合作过,但我觉得高峰期还是与朱相臣的合作,两个人相得益彰,可谓绝配。朱相臣的捧哏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不紧不慢,成就了苏文茂文哏的风格和特点。

苏文茂的辈分并不很高,但在相声界影响很大。他的相声内容很广,提供的多元化信息也很充足。一些新思维、新生活方式、新社会导向都包含在他的相声里面。比如他的《抚瑶琴》,比如他的《扔靴子》,都是一个小故事,看起来像一个传统的载体在房子外面,但房子里面的装修都是很现代的。所以大家在听他的相声时发现,笑声后,里面传递的各种信息量相当大,而且手法相当的现代化,相声的故事里充满了哲学思辨和人生况味。

近些年,大家对我国相声艺术的评价几乎众口一词,那就是相声不景气。主要表现在新作越来越少,题材过于狭窄,表现手法单调,格调陈旧。其实还有一个根本的症结,就是相声演员表演的方式越发趋同。而在相声界名望很高的苏文茂先生,却独树一帜。他的表演风格完全与旁人不一样,在六十多年的艺术生涯中,苏文茂本着对艺术的执着追求,刻苦学艺,视相声艺术为生命,然后博采众长,集各位大师的优势于一身,形成自己独特的苏派风格。他一反相声表演力求火爆和热闹的做法,独辟蹊径,以文哏的方式见长,文而不温,含蓄隽永,文雅俊逸,入活时铺平垫稳,高潮时文采飞扬。相声演员在台上都自称是家,说相声演员的肚子是杂货铺,而那只是台词。能够做到台上表演具有书卷气的,我觉得苏文茂是现在硕果仅存的一位。他将相声的文哏艺术推上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无形中也逐渐把自己的风格固定了下来。观众听苏文茂相声,等待的就是他这种不温不火的娓娓道来,就是包袱在不知不觉中抖出来,让观众笑得很舒心。(www.chuimin.cn)

应该说,当今相声的滑坡,更准确地说是因为走向做作、空洞和庸俗。原因自然很多,但就总体而言则是生活底蕴不够。在相声创作的过程中,作者考虑更多的是技术性的包袱,而较少对生活底蕴进行开掘。一般情绪的宣泄取代了对艺术的抒情,琐碎生活事例的罗列取代了对艺术形象的塑造,等等。相声虽然是普通大众的艺术,但它不是媚俗的,或者说想说什么就即兴说什么,自己说痛快了就完,相声应有自己的位置,有自己的文化品位,让人看得起,而这点苏文茂做到了,他把自己放在了一个高水平的平台上。

在艺术的百花园里,相声是不大不小的一朵花,普普通通,但这朵花自有它不同于牡丹的地方;你也可以把它说成是一盘凉菜,很爽口,很快就吃完了,不过也不可能再上了。

苏文茂说的就是这种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