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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反响:海津讲坛荟聚第四辑的关注

【摘要】:国会议员岁费数额,在当时是耸动视听的一个热点问题,引起各界的关注。当随着参议院议定议员岁费6000元,其后众议院虽降低了岁费,但又设置出席费这些消息传出后,“各界群起反对”。山东宁津人氏李荫榕则上书参议院,更进一步提出了制定国会议员岁费的原则和具体数额。各界舆论对此议员岁费问题做出如此强烈的反应,表明了人们对国会的强烈不满和不信任。

国会议员岁费数额,在当时是耸动视听的一个热点问题,引起各界的关注。

当6月中旬《议院法案》提交参议院审议时,《申报》即专对其中规定的议员岁费数额及参议院审查会上各位委员的不同意见进行了报道,并将欧美各国议员公费数额列表于报端,意在使“当局君子或有省焉”。根据这一表格,国会议员无俸酬而仅“酌给旅费”的国家有英国、意大利、葡萄牙、西班牙等,给岁费的国家有法国、俄罗斯、匈牙利、荷兰、比利时、土耳其、瑞典、挪威、希腊等,行日给制的国家有普鲁士、奥地利、丹麦、瑞士、塞尔维亚等。岁费多在4000—5000法郎之间,而日给多在20法郎左右。《大公报》于6月19日亦刊载《调查欧美议员薪俸表》,所列情况于上表出入不大。同日,其《闲评一》栏载文称:“国会议员之薪俸竟自定为岁给四千元,综计两院八百数十议员,即此薪俸一项,每年需要总数已达三百数十万元之巨。加以开会时之旅费、招待费、欢迎费、院内经费……每次又须一二百万元。国民掷如许之代价,以购取此国会,以豢养此国会议员,议员于饱暖富贵之余,其亦念一丝一粟无非民脂民膏乎?……征诸欧美成例,我国会议员之俸给,实已突过多数强国,所不及者,惟法与美耳。”此文历数国会开会以来的混乱情况,詈骂国会议员“不要脸而但要钱,公然自称自买自定价”。

当随着参议院议定议员岁费6000元,其后众议院虽降低了岁费,但又设置出席费这些消息传出后,“各界群起反对”。国人对于国会议员自定高额岁费及既定岁费又要出席费“莫不笑其无耻,讥其无厌”。《大公报》题为《参议院竟通过六千元之岁费》的报道,反常地以“警告国民”四字开篇,在报道参议员汤漪关于“若报酬太菲,即以国民方面论,亦必觉不安”的发言后,以括号夹注“放屁”。《申报》的《时评》亦破口大骂:“所谓议员者良心丧尽矣!”

直隶各界为此事组织了联合请愿团,分别上书参众两院,要求对议员岁费的数额进行削减,其致众议院书,指责国会议员不顾四民交困、边事日亟、国家疮痍满目的现实,“利令智昏,罔顾大局,比附官吏,优定岁给,自贬人格,耻莫大焉”。《大公报》的闲评栏,针对汤漪的前述发言及孙钟在讨论议员岁费时关于议员公费如太少不免为政府收买的说法发表评论,谑称汤孙二人“真两院中之招财童子”,其文称,“万物皆可卖买,人类岂可卖买,人不幸而至于卖买厥惟四种:一曰僮仆,二曰婢妾,三曰娼妓,四曰猪仔……汤漪孙钟自视与僮仆、婢妾、娼妓、猪仔等。”“而八百罗汉顺受汤孙之污蔑曾无人焉鸣鼓而攻,殆皆默认汤孙为正当理由……呜呼!堂堂国会议员竟无一个非卖品。”嬉笑怒骂,言词苛毒到了极点。皇皇国会,堂堂议员,威信、脸面均扫地尽矣。众议院再议此事时虽将岁费由6000元减为3600元,但又设置出席费,更遭诽议。《庸言》载文指出:“众议院之不顾廉耻,惟利是视,固与参议院无以异,而其愚弄国民之罪又浮于参议院也。”且有论者提出,议员俸给,“断不可由议员自定”。(www.chuimin.cn)

山东宁津人氏李荫榕则上书参议院,更进一步提出了制定国会议员岁费的原则和具体数额。他认为,国会议员“既被选为人民代表,则已身之营业不能不抛弃矣”,因此酬以岁俸数目应“以人民营业岁入所得为比例”。普通人民营业岁入所得不过一二百元,“最优异而有大能力者”可得七八百元至千数百元。议员可准照人民中之“最优异而有大能力者”的岁入标准给以岁俸,故“每员定为千二百元或千六百元,至多则满二千元,无可复加矣。”

各界舆论对此议员岁费问题做出如此强烈的反应,表明了人们对国会的强烈不满和不信任。其实这种情绪并不是偶然的,也并非是完全由于岁费问题而引发。本来,在国会开幕前后,国人对第一届国会寄予极高的期望,“两院议员初入京师,各界旗彩遍京华,万人瞻仰风采”。大家期盼由于正式国会的召开,共和宪法得以制定,然后选出正式总统,得到列强的承认,中华民国从而走上稳定发展之路。但不料国会开幕后,即因选举正副议长、宋案、大借款等问题陷入无休止的纷争,议员们或罢会逃席,或在会场中吵闹叫骂,甚至掷墨盒,挥老拳,大打出手,且自5月上旬始,即开始屡屡发生因法定出席人数不足而延迟开会甚至根本无法开会的情况,各界人士纷纷对国会表示不满失望甚至“愤恨”,而这次又不顾国困民穷的严峻现实,自定高额岁费,怎能不激起各界的一致痛责!

经此风波,国会的声誉和地位受到严重的影响,国会在国人心目中的形象受到极大的损害,国人对国会的期望几近破灭:“有议员如此,则此后之编订宪法,选举总统组织内阁,其结果之主义均在意料之中,吾不禁为民国前途失声痛哭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