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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洋旅游与文化旅游的兼收并蓄

【摘要】:依大视角而论,“海洋旅游”概念既可以有自然旅游的属性,也可以有文化旅游的属性。当然,“海洋旅游”的“海洋”两个字已然厘定了“海洋旅游”的自然旅游属性更其重要。我们若对海洋旅游的意趣进行把玩、探究,则不难发现,“海洋旅游”其实一直就是一个意趣相连的概念。海洋旅游与文化旅游的兼收并蓄,才是应力求达到的结果。

海洋旅游”曾在2013年很热闹过一会儿,缘由在于这年被定为“海洋旅游年”。与此相关的是2009年联合国对“世界海洋日”正式确认时,厘定的主题为:“我们的海洋,我们的责任。”将“海洋”与“责任”相连,标明了在地球上拥有强势地位的人类的一种理性思考、一种归真认识。而对“海洋旅游”的探究,更容易让“我们的责任”这一问题凸显出来。

“海洋旅游”概念自有它的本真意义,也有它的核心价值。诚如“生态旅游”一样,生态旅游并非是指成帮结伙的旅游团蜂拥到自然生态尚未遭到现代社会摧折的水泊、高山、森林去旅游,恰恰相反,它的内核是对人类肆行无忌行为的反思和对与人类息息相关的大自然的尊重。“海洋旅游”也是这样的一个概念,它的起点,应当是人类对世界、对自己的一种深度认识、一种反思,对惯常的人类中心论认知的一个怀疑、一个否定。

依大视角而论,“海洋旅游”概念既可以有自然旅游的属性,也可以有文化旅游的属性。数千旅游者扎堆的游轮旅游或熙熙攘攘喧嚣鼎沸的海岛旅游,都属于其文化旅游属性的群众性展演,虽有价格高低的区分、成团人数多少的不同,但都没有太多文化价值的附加。以文化旅游属性面貌出现的海洋旅游,当然也一样可以有极高价值而充满诱惑。获得过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的挪威电影《康提基号》(KON-TIKI,或译《孤伐重洋》)的故事,或能增加我们对此问题的理解。因为要证明波利尼西亚人的祖先并非东方人而是南美人,一行人复原几百年前古代人的做法,用原木加绳索制造了一个仅靠船帆而无任何机械动力的木筏子,从秘鲁出发,历经重重险阻,甚至险些葬身鲨鱼之口,最终漂洋过海抵达了目的地波利尼西亚,以亲身体验完成了科学推导。海洋的无比美妙与几多凶险,人类的智慧进步与信念秉持,可以说在《康提基号》这部电影中都得到了充分展示。海洋与长达数万年的人类文明发展进程息息相关、密不可分的文化魅力,与人类的陆路文明互为对应,也在这样一次现代人的“海洋旅游”当中,得到了确证。片中的男主人公悟出的道理发人深省:“古人不把海洋作为障碍,而是作为交流手段。”

当然,“海洋旅游”的“海洋”两个字已然厘定了“海洋旅游”的自然旅游属性更其重要。既属自然旅游,那么,现代旅游者作为当代人,首先就是要有对海洋的基本了解和认知。与辽阔的海洋相比,人类居住的陆地显得太小了。转动地球仪不难发现,不仅日本海南岛或澳洲大陆是一个岛屿,即便是欧亚大陆、非洲大陆、美洲大陆,也都是在海洋的包围之中。地球表面积约5.1亿平方公里中,海洋占71%,而陆地只占了29%。不仅是面积差距,与数也不尽每年都有新发现的生活在海洋里的生物种群相比,人类也尽可以算是数量极为有限的生活在岛屿上的一个物种。对海洋始终保持尊重和敬畏,是今天的人类必须保有的虔诚。否则,就会付出巨大代价。目前为止,人类生活在地球上所遇到的最大灾难,均来自海洋。比喜马拉雅山还要高的滔天海啸巨浪无情袭来,人类完全无从躲藏、无从抵抗,这正是《2012》那部电影留给观影者的最深印象。善待海洋,与海洋友好相处,是今天的人类虽则整体沉沦但却愈来愈清醒的一个认识。近年来,人们关注的与环境有关的问题,首先就是海洋环境的问题。人类的过度消耗、过度活动造成的海平面上升问题,已是世界气候大会连年的重要议题。联合国世界旅游组织的网站上,“气候变化与旅游”(Climate Change & Tourism)的专题放在显要位置,表明了具有自我救赎能力的人类的意识清醒。另一个联合国机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他们与全球193个公约国一道已经琢磨了近50年的“世界遗产”,近年来所做的一项特别努力、特别关注,是世界遗产中的“海洋海岸”类型的缺位。不难见出,当今国际社会对海洋问题的关注,已经早已超出人类视角,建构起全新的地球视角。

在对海洋环境的保护上,不能不提的一个重要方面,一定不是旅游如何拉动经济的行业辩解,而是从人类与环境的宽广视角观察到的现代旅游对海洋的环境所起的负面作用。联合国环境开发署和海洋保护协会几年前曾做过一个调查,结论是正是由于现代旅游业的发展与快速增长,才造成了地球上海洋中的垃圾的成倍增加。从调查来看,在地中海一些旅游地区,海洋垃圾总量中的75%,来自夏季旅游旺季,无疑均属于旅游业的贡献。约旦的调查结果更是说明了旅游对海洋环境造成的负面作用:约旦67%的海洋垃圾,皆来自旅游业。而人们或许以为更严重的港口运输业制造的海洋垃圾,则连旅游业的一半都不到,只占30%。由此可见,在探究“海洋旅游”的时候,谈及我们对海洋的责任,着实是有的放矢。(www.chuimin.cn)

时下所谈“海洋旅游”,在中国可能引发人们的一个联想,就是30多年前国内的思想界曾经有过的一次中华民族由“黄河文明”向“海洋文明”的思想与行为的历程追溯。虽然那部名为《河殇》的电视片也曾让一代人激动不已,但现在看来,以民族崛起为认知基点所做的海洋认知,还是浅显了些,且与当今世界对海洋的认知,还有不小的距离。

美国旅行家西蒙·温切斯特(Simen Winchestor)曾在《有待探险的世界》(Worlds to Explore)一书的序言中期待过,原本是人类“因为对大千世界的浪漫想象,因为渴望行走天下、享受冒险乐趣而做的旅游”,在现代社会,“应当、能够也必须以某种面貌或形式得以复苏”。[3]而若是有此认知深度、有此宽广胸襟,“海洋旅游”的格局,恰好可以担当此任,原因在于海洋旅游“它在表面之下还蕴藏着不可估量的宝贵价值”。

旅游作为人们的一种精神活动、精神享受,必然会与人类的思想产生诸多联系。我们若对海洋旅游的意趣进行把玩、探究,则不难发现,“海洋旅游”其实一直就是一个意趣相连的概念。若对这种意趣做进一步解析则是:人们只有领悟到海洋旅游之“意”,方能让海洋旅游之“趣”有所附着、有所依托。人们不应让“海洋旅游”这个灵动的概念,这个本可与人类精神相通的概念,仅变成一块随风浪漂荡在茫茫大海中的浮木。海洋旅游与文化旅游的兼收并蓄,才是应力求达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