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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联网舆论演变:再造与重构

【摘要】:网络议程设置与网络舆论的形成,包括内因与外因两个因素。网络舆论是以直接的方式公开表达意见的舆论,属显在舆论。对一个新闻或事件来说,网络舆论的公开表达和迅速反应会强化人们对事件的关注程度。图9-4 网络舆论的演变路径有一种情形是,针对一个事件,网络舆论由点及面分散,在一个集中的主题下呈多元化发展。另一种情形是随着事件的发展,网络舆论的关注点随时发生变化,有时甚至出现跳跃式发展。

传统媒体而言,强大的把关能力使它们议题的类型和内容都有一定的局限性。它们的新闻报道真实性强、权威性高,一些严肃的、重大的、反映社会主流思想的内容往往有机会成为议题。而网络的把关作用弱,各类内容,不管雅俗,不管是否符合传统意义上媒介刊发信息的有关要求,只要能激发网民的兴趣,都有可能成为议题。[15]网上舆论的形成及其影响的日增,和互联网的发展、网络新闻业的发展是成正比的。当前,网民言论的活跃使重大新闻事件均能马上形成网上舆论。每当一条热点新闻发出后,跟帖评论可以很快达到数百页、上千页,帖子总数可达千万条。

网络议程设置与网络舆论的形成,包括内因与外因两个因素。在内因方面,人们会对同一对象产生不同的意见,与他们的世界观文化地位是分不开的。人们所处的社会阶层、生活的环境、个体的经历等,无疑都会对人们态度的生成起到作用。人们在适应周围社会环境的过程中,会逐渐形成自己的认知框架。具体来说,在对某个信息形成态度方面,起主要作用的是受众自身在某一类问题上的既有倾向。尽管个体可能是第一次接触当前这个信息,但是在此之前,他所接触到的与此相似或相关的其他信息,可能会令他在这方面形成一种既有的倾向。[16]网络世界和现实世界、人的内心世界是分不开的。在外因方面,网络受众人数众多,网上信息资源浩如烟海,过去大家共读一张报、共看一档电视节目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这使得网络舆论能引起舆论声浪的多数还是来自商业门户网站和权威媒体的网站。集中化使网络舆论能不断形成舆论热潮。

网络为大众提供了一个相对自由的表达场所,一些自我的观点、见解、主张、情绪、隐私等不宜言明的东西通通可以出现在网上。正如有学者指出的那样,网络具有的开放性使网络成为新闻集散地、观点集散地和民声集散地。[17]社会舆论越来越多地在网络上被表达出来,社会舆论与网络舆论具有同一化的趋势。网络舆论是以直接的方式公开表达意见的舆论,属显在舆论。网络的开放特性和民主氛围极大地便利了社会的潜在舆论向显在舆论的延伸和发展,许多在传统媒体环境下不可能得到公开传播的内容,在网络空间中可以得到许多响应。在网上发表的言论,只要提出的问题能够引起人们的关注,很快就会有所反应。网上舆论的“活性”是由意见的关注程度激发的,很快出现畅谈的热烈气氛。[18]

网络舆论反馈的及时和快速,是传统媒体无法比拟的。网络舆论可以实现和新闻信息的多次互动,评论者之间也可以形成意见交互,从而形成可以对事物进程产生较大影响的舆论流。

对一个新闻或事件来说,网络舆论的公开表达和迅速反应会强化人们对事件的关注程度。这种舆论或是被敏感的传统媒介所察觉,由记者进一步调查采访,挖掘出更深层次的新闻事实;或是对事件当事人造成一定的压力,从而对媒体表态;或是由热心的网民提供进一步的新闻线索。这种信息经网上的多次反馈,不断形成舆论。[19]

图9-3 网络舆论与传统媒体形成反馈互动模式

这种模式在相当程度上得到了印证,不仅有网络与传统媒体互动造成的影响,更有二者本身的报道活动推动客观事件的影响,还有经媒体影响后的新闻事件分别在媒体中的新形象所产生的综合影响,这些都是网络舆论的形成和发展比在传统媒体中更为复杂和不可控制的体现。(www.chuimin.cn)

一般而言,网络评论包容性较好,能反映不同观点;而传统媒体更富于理性,在某种程度上对网络评论能起到“过滤”作用。当事人表态更具有感性,可以吸引网络人气;网民提供线索更具神秘性,容易引发更深层的内幕。网络的迅捷使得这种反馈的互动速度极快,有时,这种过程要经一次或多次循环,使网络舆论被不断提炼,新闻事实被不断挖掘,社会影响不断增大,从而影响事件的进程。正是网络的这种交互作用为更多的传统媒体提供了新闻线索,而传统媒体根据这些线索形成的报道又在网络媒体中被放大,形成多元性的网络舆论。[20]

网络空间中,政府声音、学者意见、传统媒体评论,包括网络论坛的版主帖子等均以其较高的权威性、系统性和理论性在舆论形成、发展中发挥着重要作用。这些“意见领袖”与众多网民的意见形成互动,激发了网络讨论,引领着舆论的走向。[21]网络舆论演变的反馈互动特征要求我们必须进一步认识网络舆论发展的复杂性,在舆论引导的过程中把握住网络舆论发展的脉络,有效引导媒体提供的新事实和不同观点的辩论,在运动中把握舆论的导向。

与传统媒体的“就事论事”不同,网络传播者的泛化及传播缺少把关,使得网络舆论在传播过程中有可能向任何一个方向发展,路径不确定并经常进行转换,导致原有的舆论可以衍生出多个与之相关乃至无关的论题。

图9-4 网络舆论的演变路径

有一种情形是,针对一个事件,网络舆论由点及面分散,在一个集中的主题下呈多元化发展。如孙志刚事件,在传统媒体环境中,该事件最先由《南方都市报》披露,并一直对其进行追踪报道,最终促使事件得以解决。另一种情形是随着事件的发展,网络舆论的关注点随时发生变化,有时甚至出现跳跃式发展。

传统媒体环境下,舆论的发展线路比较清晰,层次、结构比较单一;而网络舆论则呈现多元和分化状态,一种路径是向理性方向发展,另一种路径则成为偏离理性的攻击或谩骂。[22]如一些网民在网上谩骂整个警察队伍,一些网民相互攻讦。学者彭兰曾经认为,以下几种意见更容易得到扩散:与主流意见相对立的观点、极端的观点、系统化的观点、貌似深刻的观点等。此外,在意见的流动过程中,也存在着意见衰减、变形的可能性。[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