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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研究与社会变革的关系

【摘要】:二是主体的差别,黑格尔时代先进的社会势力是新兴资产阶级,而现今这个阶级已经没落,成为人类进步的障碍,哲学发展的主体已不是资产阶级,而是体现并要求社会变革的劳动者阶级。在明确特殊性差别的同时,探讨哲学的一般性,并从这个意义上接受黑格尔哲学的启示,首要一点,就是哲学研究要顺应和导引社会变革。黑格尔明确地以他在哲学史中发现的这一规律为自己研究的原则。

黑格尔哲学是他那个时代精神的概括,是新兴的资产阶级意识的集中体现。它具有明确的时代和民族的特殊性,也正是在这特殊性中,体现着哲学,尤其是辩证法的一般性。如何评价黑格尔哲学,如何从中接受应有的启示,关键就在处理其一般性与特殊性的关系。有一种做法是只从一般性来评判黑格尔哲学,其基本观点是将哲学直接视为与具体科学脱离的抽象的一般性科学,不仅对黑格尔,对其他哲学体系也是如此,进而以某一哲学体系(或本人的哲学体系)为依据和标准,衡量黑格尔哲学的对与错。再一种做法是只从特殊性评论黑格尔哲学,而把其自己或所依据的哲学作为一般性科学。这两种做法都有其片面性,既不能正确评判黑格尔哲学的价值,也不能从中接受必要的启示。

黑格尔哲学对我们的启示,在于它的一般性,但这一般性并不是直接表达的,而是需要从其特殊性加以概括。作为接受启示者的我们也是特殊性的思想者,如何规定哲学的一般性,也有一个方法问题,不能将自己的观点和方法视为一般,并以此为标准来接受启示。应在明确黑格尔哲学(及其他哲学)特殊性的同时,明确自己的特殊性,进而规定哲学的一般性。我们的特殊性,一是时代,与二百年前黑格尔的时代相比,资本主义已成为地球人类的主导精神,而其曾有的先进性基本消失,变成思想和社会发展的主要障碍。如果说黑格尔时代的主题是资本制度否定旧的封建和专制制度,那么现今时代的主题则是资本制度被新制度所否定。二是主体的差别,黑格尔时代先进的社会势力是新兴资产阶级,而现今这个阶级已经没落,成为人类进步的障碍,哲学发展的主体已不是资产阶级,而是体现并要求社会变革的劳动者阶级。在明确特殊性差别的同时,探讨哲学的一般性,并从这个意义上接受黑格尔哲学的启示,首要一点,就是哲学研究要顺应和导引社会变革。

黑格尔绝非抽象、片面的学究式哲学家,他的哲学有明确的时代感和现实性、目的性。他指出:“每一哲学都是它的时代的哲学,它是精神发展的全部锁链里面的一环,因此它只能满足那适合于它的时代的要求或兴趣。”哲学家个人是他的民族、他的世界的产儿,不能超越他的时代。而哲学“是精神的整个形态的概念,它是整个客观环境的自觉和精神本质,它是时代的精神、作为自己正在思维的精神。这多方面的全体都反映在哲学里面,以哲学作为它们单一的焦点,并作为这全体认知其自身的概念”。时代精神是贯穿所有各个文化环节的特定本质,它表现于政治以及别的活动里,一个时代的精神依据它的原则去铸造时代的命运,是世界历史的内容,对世界历史的哲学研究,就是将这个内容上升为概念,以揭示其规律。而哲学史上各阶段的代表人物,他们都生存于变革时期,从当时政治社会和文化矛盾中探讨其本质和规律,并以概念加以规定。虽然他们尚未明确是在探讨时代精神,但他们顺应社会变革而得出的观念,正是其时代精神的概括。哲学家们没有,也不可能创造时代精神,但他们顺应社会变革而对社会、文化矛盾的研究,就是认知时代精神。这种认识过程,又是哲学观念和方法论的变革,它依从绝对精神具体化于人类社会的自由精神发展的逻辑,依次提升着,阶段性地展示为时代精神和民族精神。因此,哲学研究不仅要顺应社会变革,也能为社会变革提供导引。这种导引作用,在近代哲学中表现得相当明显,其突出的例证,就是法国大革命。黑格尔同意这个说法:法国大革命是启蒙思想家的哲学的产物,“法国大革命从‘哲学’得到第一次的推动”。因为哲学所揭示的真理,是社会存在的本质,它在世俗中的作用,就是社会变革。而顺应与导引社会变革,是哲学史发展的规律。(www.chuimin.cn)

黑格尔明确地以他在哲学史中发现的这一规律为自己研究的原则。黑格尔的哲学是一个系统,不仅其具体研究人的精神和社会存在、社会关系,以及历史和哲学史的部分贯彻着这一原则,就是抽象地研究意识和逻辑的演化,甚至自然规律的部分,也都统一地依循着这一原则。因此,可以说黑格尔哲学体系就是他那个时代精神的理论概括,是从哲学的角度对社会变革的必然性和必要性的论证,而这是以抽象的关于绝对精神的规定为起点,经过一系列的概念运动而实现的。黑格尔以他一生的哲学研究及其体系,为我们提供了这一启示。

黑格尔哲学的启示对今天的世界和哲学都有其启示意义。黑格尔哲学是资本主义及其制度化初级阶段的产物,以知性方法为支撑的英国及后来美国的资本主义,从本质上就是排斥理性,排斥辩证法的。对于产自落后的德国的黑格尔哲学,既不理解又因不理解而蔑视。而黑格尔的理性和思辨辩证法,也的确超越了资本主义的本质所容许和需要的范围,其中所包含的不断否定和变革的精神与原则,更不为已取得统治地位的资产阶级所容忍。至于黑格尔去世百年后罗斯福和凯恩斯从国家调控来改造自由竞争体制为市场经济体制,也并非受黑格尔理性和思辨辩证法的启示,而是借鉴德国和苏联的统制经济体制,不得不采取缓解矛盾的方式。至于资产阶级主流哲学实证主义,一百多年来不仅固守知性方法,而且将这种方法在启蒙运动中曾有的变革精神消除,从道、法层次退至术、技层次,既反对变革,将资本制度论说为“自然规律”的体现,是不可更易,甚至是不可认知的,人们只能顺应它,实证而实用地谋取个人私利。此外,就是某些人充当“自然科学跟班”的必备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