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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验主义与唯理主义对比及影响

【摘要】:经验主义主要产生于英国。在书中,他系统地讨论了人类心理活动,以此成为经验主义心理学之始祖,奠定了经验主义的方法论。但是,康德哲学和美学绝不是经验主义的,本质上讲,康德哲学和美学恰恰是反经验主义的。在经验主义兴起于17世纪英国本土时,欧洲大陆的法国和德国正盛行着唯理主义思潮并集中表现在哲学和美学领域。在某种意义上,欧洲唯理主义思潮的最伟大的承传者便是德国古典主义。

欧洲从16世纪之后形成了两种哲学美学传统,其中之一便是经验主义。经验主义主要产生于英国。英国自16世纪战胜西班牙,夺取了海上霸权,对美洲进行贸易和殖民扩张以来,便一跃成为世界最先进、强大的国家。17世纪光荣革命推翻了君主专制封建社会,建立了内阁向议会负责的代议制经济方面,18世纪完成了工业革命,机器代替了手工生产。随着政治经济的发展,自然科学牛顿物理学的影响之下也有了迅速的进展。在这种情况下,哲学和美学建立了一整套经验主义的思想体系。哲学方面,认为一切知识来源于经验,凡经验不能证明的都不是知识和真理,而人亦不具有先天的理性观念。美学方面,认为抽象的美的本质是不存在的,审美对象源于美感,是对美感的物化,而审美感则与人的生理快感相关连。经验主义的代表人物是培根、洛克、霍布士。

培根的主要著作有《学术促进》《新大西洋》《新工具论》。他强调知识的伟大作用,提出“知识就是力量,要借服从自然去征服自然”,并认为知识来源于感性的经验,是对感性经验的归纳。他把人类学术分为历史、诗和哲学三个门类,把人类心理知解力分为记忆、想象和理智三个方面。历史涉及记忆,诗涉及想象,哲学涉及理智。培根视诗为想象的产品,是一种“虚构的历史”,“能使事物的景象服从人的愿望,从而提高人心,振奋人心”。培根曾被马克思高度赞扬,称为“英国唯物主义和现代实验科学的始祖”。他对德国古典哲学最大的影响是强调经验对知识的意义,对美学的影响是突出美、美感的感性性质。

霍布士早年曾给培根当过秘书,英国革命前夕屡次去法国,结识了当时欧洲哲学和科学领袖笛卡尔等人。他的主要旨趣是政治,有《利维坦》一书,持性本恶和功利主义立场。美学方面他的贡献在于他的《论人性》。在书中,他系统地讨论了人类心理活动,以此成为经验主义心理学之始祖,奠定了经验主义的方法论。他认为人类一切思想源于感觉,他建立了经验主义美学用来解释想象和虚构乃至一般审美活动的观念联想律,同时认为美恶善有三种不同的形式:想象中的善即美;效果上的善即欲望,向往的目的是愉快;手段的美即有用、利益。这些观点直接影响了德国古典美学和哲学。德国古典哲学和美学无不认为感性经验是人类精神和知识的起端,而且对真善美都做了极清晰的区别,并在探讨人的审美意识时,效仿霍布士从心理方面去把握。

但是,康德哲学和美学绝不是经验主义的,本质上讲,康德哲学和美学恰恰是反经验主义的。康德认为,经验是个人的,每个个人的经验都不一样。因而,经验不具有普遍性和客观性。不具有普遍性和客观性的东西是没有价值的。康德要建立的就是具有普遍性的原则体系,从而界定世界的模式。就美学而言,康德坚信美、美感的本质都在其自由性上,对经验主义把美、美感的根本视为感官快乐极为不满,伯克就认为美感是性欲之感:娇小、柔弱。崇高是生命之感:壮大、粗粝。康德认为美与审美在本质上是对认识和伦理的超越,其本体是自由,是对人的彻底解放和实现。所以,审美和美是人作为万物之灵长的真正存在方式,是人与动物根本不同的显著标志,而这种神圣标志绝不能以感性欲求和快乐与否为基本属性,因为动物才以感性欲求和快乐为本,就这个意义而言,康德美学是对经验主义美学的否定。

在经验主义兴起于17世纪英国本土时,欧洲大陆的法国和德国正盛行着唯理主义思潮并集中表现在哲学和美学领域。唯理主义哲学和美学极大地影响了德国古典哲学和美学。在某种意义上,欧洲唯理主义思潮的最伟大的承传者便是德国古典主义。唯理主义在欧洲是反对封建主义的另一种思想方式,它的主旨是强调理性对人的意义,认为理性才是人的真正本体,其著名的思想家有笛卡尔和莱布尼兹等人。(www.chuimin.cn)

笛卡尔一生对欧洲哲学与数学影响极大。他最著名的著作《论方法》为西方现代哲学的基本命题奠定了主要轨迹。笛卡尔认为经验界是存在着的,它是认识的起端。但是经验并不能解决一切问题,甚至不能真正地获得真理。同时,信仰和意志也不能最终解决真理问题,像基督教那样。真理的最后获得要靠思维即理性。因为一切都可以怀疑,甚至我们是否存在也值得怀疑(如,我睡着了,我就不能肯定我还存在着)。不过,当我思维时,我可以肯定我是存在着。所以,“我思故我在”,只有理性才是最可靠的。这一点对德国古典哲学和美学影响是决定性的。德国古典哲学和美学都基于认识论,从解决存在与意识的关系入手去解决本体论问题和美、审美问题的。

德国哲学家莱布尼茨发展了笛卡尔思想,认为理性是人的唯一本质,是获得知识和产生美的唯一途径。他强调知识不可能从经验中获得,主体什么也没有,怎能够获得知识呢?之所以经验能获得知识是因为在经验之前主体就存在着某种先天的理性观念,它们是产生认识的根本原因,而美和审美却只是我们的某种理性观念的感性显现。莱布尼兹的观念对康德、黑格尔、马克思影响很大。

但是康德对唯理主义哲学和美学也是不满意的。首先,康德认为经验十分重要,是一切认识的源泉和界域,超越经验的就不可能是知识。其次,康德坚持认为,美和审美都不是思维的,而是感性情感的,美学一词本意便是感性学。

可以说,被康德称为“批判哲学”的思想体系的诞生,标志着近代审美文化作为时代精神和美学观念的出现,也标志着德国古典哲学、美学时代的到来。西方学术界普遍认为,对于西方近代美学乃至整个思想文化界,康德的“批判哲学”所具有的历史意义如同哥白尼之于自然科学一般。伟大的诗人海涅在《论德国宗教和哲学的历史》一书中曾这样评价康德及其“批判哲学”对美学乃至整个文化思想界的影响:由于康德,欧洲开始了一次精神革命,这次精神革命和法国发生的社会革命有着最令人奇异的类似点,并且对于一个深刻的思想家来说,这次革命肯定是和法国的社会革命同样重要。这场精神革命使人们看到了与过去时代同样的决裂以及对传统的一切尊敬的废除。如同在法国每一项王权的正当性都受到考验一样,在精神领域的每一项原则也同样受到理性的怀疑和智慧的批判。由此可见,论述近代西方美学离不开对近代西方哲学文化等精神领域的审视,而审视这些理性精神领域,就不可能不反思康德与他的“批判哲学”。从这个角度讲,不理解康德的“批判哲学”就不可能释读康德美学,更不可能深刻地把握西方近代美学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