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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民歌文化研究:探析萨满教宗教信仰及崇拜

【摘要】:(一)萨满教萨满教是鄂伦春、鄂温克、蒙古、赫哲族、达斡尔的宗教信仰,这些民族信仰具有自然属性和万物有灵观念的萨满教。音乐旋律民歌中有一部分歌曲是通过赞美神灵、祖先、萨满,以祈求佛祖庇佑的歌曲,俗称“宗教祭奠之歌”。(二)萨满教的原始崇拜东北的少数民族大多数都信奉萨满教,如满族、赫哲族、鄂伦春、鄂温克,甚至很多汉族也信奉萨满的“跳神”,可见萨满教应该是东北的第一大教派。

(一)萨满教

萨满教是鄂伦春、鄂温克、蒙古、赫哲族、达斡尔的宗教信仰,这些民族信仰具有自然属性和万物有灵观念的萨满教。这种宗教与该民族特有的原始观念是紧密地结合在一起的。

他们的宗教形式,表现为自然崇拜、图腾崇拜和祖先崇拜,“萨满”(巫师)是沟通神人之间的使者。萨满教信奉的神灵相当多。崇拜的自然神有太阳神、月亮神、北斗星神、火神、天神、地神、风神、雨神、雷神、水神、青草神、山神等。除自然崇拜外,鄂伦春先民还崇拜“牛牛库(熊)”“老玛斯(虎)”图腾,鄂伦春人忌讳直乎熊、虎名,而是称它“宝日坎(神)”“诺彦(官)”“乌塔其(老爷)”。鄂伦春族对祖先崇拜十分盛行,而且现在亦如此。蒙古族原始社会的意识形态,它没有宗教典籍、宗教教义,没有庙宇祠堂,没有可以膜拜的雕塑神像。赫哲族的“图腾”意为“他的亲族”。将某一动物植物等视为自己氏族的保护者和忌物。过去赫哲族有熊图腾和虎图腾崇拜的痕迹。赫哲族在猎杀和食用熊、虎肉后,都有谢罪等仪式或举动。赫哲人崇拜祖先。他们称祖宗三代为“别欧本玛法”,过年时要把祖先供在屋内西墙上。

赫哲人的萨满可根据其职能不同和法力的大小分为若干种类,比如治病的“巴奇朗”萨满、送魂的“达克苏特伦”萨满、祷告说情的“弗力兰”萨满、专治瘟疫的“德斯库”萨满。萨满的职能主要有跳神看病、跳鹿神、求子、祭天神、祭吉星神庙、家祭、占卜、丧葬(送魂)等。

萨满神歌经过岁月的变迁,经过改良和扬弃,融入时代和世俗的成分,进而与民间音乐有机融合,成为蒙古民歌的重要组成部分。音乐旋律民歌中有一部分歌曲是通过赞美神灵、祖先、萨满,以祈求佛祖庇佑的歌曲,俗称“宗教祭奠之歌”。如《求雨歌》《救世主赞丹召》《神奇的喇嘛》等。

东北地区长久以来较浓厚地保留着萨满文化,因此在“宗教祭奠之歌”体系中广泛留存着反映孛额文化的所谓的“孛额音乐”。孛额音乐是原始多神教的宗教性神歌。这些神歌较好地保留着原始宗教音乐的风貌,它们古朴凝重,不乏优美抒情;节奏明快丰富,亦可自由变化;曲目多姿多彩,风格多种多样;还有吟诵调、多声部雏形及假声演唱方法。是音乐文化的坚固基石之一和主要组成部分。这些宗教神歌产生时代久远,曲调古朴,更原始、更传统,因此具有较髙的史料价值和学术价值。这些神歌有的具有完整的影像资料(其中一部分收藏于通辽市艺术研究所),是研究东北音乐文化、宗教文化的活化石,是探索艺术与宗教关系的重要参考材料。

(二)萨满教的原始崇拜

东北的少数民族大多数都信奉萨满教,如满族、赫哲族、鄂伦春、鄂温克,甚至很多汉族也信奉萨满的“跳神”,可见萨满教应该是东北的第一大教派。原始的宗教孕育着原始的政治文化,在这些方面对少数民族地区的影响至今存在。

1.图腾崇拜是部落和氏族凝聚的精神黏合剂(www.chuimin.cn)

图腾是氏族和部落的保护神和标志,常常用动物、植物和无生物(如龙)为崇拜对象。把崇拜对象当作是本民族的先祖,其中最常见的就是人兽合形或动物图腾,如远古的伏羲和女娲的形象就是人身蛇尾,华夏的始祖皇帝号“有熊”,则其部落以熊作为图腾。中国的姓氏以动物和植物为姓,皆带有早期的图腾崇拜的痕迹,如牛、马、羊、虎、龙、熊、鹿、牟、杨、花、李、梅、叶等。

2.祖先崇拜成为部落社会的管理工具

祖先崇拜是在鬼魂崇拜的基础上,由生殖崇拜的传宗接代意识,加上图腾崇拜的氏族寻根意识而逐渐发展起来的。祖先崇拜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祖先都是英雄人物,既是血缘关系的祖先,又是为了部族的发展做过巨大贡献的英雄、道德楷模、政治领袖,同时还具有超人的法力。祖先崇拜除了女娲之外,都是男性。如赫哲族英雄“莫日根”等。

3.天神崇拜为部落的社会管理提供根据

中国天神的观念是从原始的早期的自热神灵中发展来的,最早的天神,作为和地神、日神、月神等并列的自然神灵,并没有多少特殊的地位。“天”作为百神之长的至上之神起于何时,已经难以考究。大致可以推至尧舜禹时期,尧舜禹时代最高权力都是“天与之”而“民受之”。后来的封建时代也都是“君权神授”思想,即皇帝是“天子”,便于封建帝王统治国家。

民歌中有一部分歌曲是怀疑宗教,讽刺宗教的虚假性的,民歌中既有表现东北人民对宗教虔诚信仰的作品,同时也有很多作品中又流露出对宗教的怀疑的态度。民歌与现实生活紧密相连,其中有不少作品反映了宗教人士虚伪、残忍、倾轧百姓的贪婪疯狂的一面。同时,又有不少幽默、滑稽风格的喜剧性叙事民歌。内蒙古东部蒙古族说唱书(乌力格尔)《韩秀英》,是科尔沁长篇叙事民歌,属于情歌,早期歌词有20多段,后来歌手们在传唱中根据抒情的需要和生活情境的变化,不断地加以充实,再后来,由科尔沁一代歌王—查干巴拉在演唱中几经改编,科左中旗文化馆副研究员乌力吉昌搜集整理,就成了现在这首久唱不衰的爱情歌曲。歌曲《韩秀英》中的韩秀英聪颖美丽,远近闻名。韩秀英与同村牧马青年舍扎布相爱,愿结为终身伴侣,但受父母之命,被迫嫁给了给王爷当莱庆的都格尔扎布。由此可见,在当时的科尔沁草原上这些从事孛额(萨满或萨满教)的人是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和经济实力,以至于他能娶到远近闻名的美丽聪慧的韩秀英。由此,我们也可以想象出当时孛额(萨满或萨满教)信仰者的数量,正是基于广泛的群众基础,莱庆才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

科尔沁民歌中也有许多专门描写孛额,并且以孛额的名字命名的作品,如《渥都干杜莱》《包仙幻顿》等。我们从叙事民歌的形式中,也可以探寻到民歌与宗教的联系。民歌构成节奏与韵律的一个重要手段就是重复或者说反复,这种程式化的形式,在民歌的口耳相传过程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其中一种是完全的重复,一种是有变化的重复,它们凝固为一种形式。尤其有变化的重复则更加程式化。它往往由一种固定句式中某些词语的有规则的替换而构成,这些语句一般形成一种排比关系。运用这样的手段,不仅加强了民歌对于事件过程的陈述,而且也深化了对于人物情感的表述。“程式是一个特定的单元,是特定的含义与词语的组合。它有相对固定的韵式和相对固定的形态,它由歌手群体所共享和传承,反复出现在演唱文本中”。而萨满神歌在吟唱时所采用的主要方式就是不断地重复同一句式。萨满神歌的结构特征表现为程式化,即萨满们以相对固定的结构模式反复演唱着对神灵的崇拜。神歌语言,也有很多程式化套语,如呼号、召唤、祈求、祷告、许愿等,构成了神歌结构的程式化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