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据此，河南提学使司按照轻重缓急，逐步打开整顿河南教育的新局面。1909年初，河南提学使司出台《检定教员简章》，规定农历二、五、八、十二等月份由本司分期检定，并按教员程度高低及学堂级别以定去留。1910年6月，提学使司率先对省城教员进行了检定，分别录取，发给凭照。为切实推行奖惩，从1906年始，每年终了时，河南提学使司出具考语并详请巡抚奖惩地方官。......
2023-11-16
省域教育领导者的考核与管理
【摘要】：与此同时，督抚会向清廷秘密奏陈各属员考核结果的折子。然而，因张之洞生病请假，学部决定推迟提学使考核。与此同时，摄政王对现任提学使中，办理学务显著者给予补授实缺的奖励。就考核结果而言，督抚之考语以肯定性评价为主；学部对提学使“随时考查”“三年俸满考核”“督抚与学部双重考核”等考核管理制度，在实践中迟迟不见落实。
学部规定：“提学使照各直省藩臬两司例为督抚之属官，归其节制考核，一面由学部随时考查，不得力者即行奏请撤换。”[50]由此，中央制度层面形成了督抚与学部共同考核提学使的机制，赋予了督抚和学部较大的人事裁夺权。
（一）督抚对提学使的考核
清末，督抚对司道府各员之考核，包括对提学使考核在内，一般在每年的年终进行。与此同时，督抚会向清廷秘密奏陈各属员考核结果的折子。下面，对光绪三十三年（1907）和三十四年（1908）朱批奏折档案中的相关内容进行梳理，以期了解该时期部分省份提学使的考核概况，见表3.6。
表3.6 清末部分省份督抚对提学使之考核评语
续表
资料来源：第一历史档案馆：《光绪朝朱批奏折（第二四辑）》，北京：中华书局，1996年，第354、357、365、363、366、368、370、380页；第一历史档案馆：《光绪朝朱批奏折（第二五辑）》，北京：中华书局，1996年，第667、668、670、672、679、681、684、686、689页；第一历史档案馆：《光绪朝朱批奏折（第五一辑）》，北京：中华书局，1996年，第219、220、790、814页。
督抚奏报的年度考语有如下特征：一是以肯定性评价为主。其中，多数考语较为客观，能够实事求是地反映提学使的所作所为。比如湖南提学使吴庆坻、广西提学使李翰芬、河南提学使孔祥霖等，均在各自的任上做出了卓有成效的努力，得到了学部的肯定。如1909年12月，吴庆坻、李翰芬、孔祥霖三人分别补授湖南、广西、河南三省的提学使。二是有的属于督抚违心之言。比如陕西提学使余堃、甘肃提学使陈曾佑等，实际在各自任上懒政、不作为，陕甘学务久不见起色，从而引起了朝廷与学部的强烈反对与不满。这一点在后文中会详细考察，在此不赘述。三是考语中也有否定性的描述。比如1908年12月，四川总督赵尔巽对提学使方旭的考语，其言下之意是，方旭不适合任四川提学使，让其另就他职。1909年3月8日，摄政王载沣发布上谕：“四川署提学使方旭着开去署缺，以道员仍留四川补用，钦此。”[51]显而易见，这道谕令与四川总督秘密奏陈的考语有着密切的关系。
（二）学部对提学使的考核(www.chuimin.cn)
学部对提学使之考核，于1907年张之洞以大学士身份掌管学部后，才缓慢起步。1908年4月，据《大公报》透露称：“军机大臣（张之洞——注）于日前奏定，嗣后凡各省提学使到任一年后，如果不能整顿学务，较前任废弛者，准由督抚报部，以便派员前往调查，量予惩处。”[52]然而，此议便无疾而终。
图3.1 1908年终四川总督赵尔巽秘密奏陈各属员考语之局部
图片来源：第一历史档案馆：《光绪朝朱批奏折（第二五辑）》，北京：中华书局，1996年，第679页。
直到1909年后，提学使考核才有了转机。1909年5月，学部拟订的《分年筹备事宜清单》中指出，宣统元年（1909）即预备立宪第二年应办的一项重要事宜是：“各省提学使在任满三年者，由学部照章实行考核，或留升或调或实授或撤回，请旨遵行。”[53]考核提学使的消息一经公布，便引起部分提学使之恐慌。据称，“考试提学使之信息忽至，积闷方抒，新愁又来。从前考差不过五言八韵而已，……从前考差尚放差之先，得差以后无恐慌也。今则忽于得差之后，闻此擘顶之雷”[54]。
随之，学部便开始采取行动。1909年8月1日，据《申报》报道：“学部以前年所简放之各省提学使，现届三年期满，照章应甄别一次。以便开缺者奏请开缺，实授者奏请实授。闻其中必须开缺者：一为浙江提学使支恒荣，一为陕西提学使余堃，一为甘肃提学使陈曾佑。”[55]8月14日，《申报》又透露消息称，目前“学部调查各提学使等所办事迹，逐年甄别，日内有大的更动”[56]。然而，因张之洞生病请假，学部决定推迟提学使考核。《大公报》曾指出：“甄别各省提学使一事，前拟定于月内（阳历8月内——注）举行，兹以此事多系张相国主张，现张相尚在假中，不能决定，该部拟暂行延缓改于八月内（阳历9月14日至10月13日——注）再行举办。”[57]但出人意料的是，张之洞于10月4日因病去世，故提学使考核未能如期举行。
尽管如此，此事也逐渐引起了清廷的关注。1909年10月28日，政务处就召开会议专门讨论提学使之考核。会议认为“各省提学使缺现居三分之二皆系署理，而署缺不过暂摄，恐于学务有敷衍。……有可胜提学使任者即简实授，如不堪胜任则速更易简放。实授人员庶免推诿”[58]。
果不其然，8月22日，摄政王发布上谕：“甘肃提学使陈曾佑著开去提学使署缺，以道员发往陕西差遗发用，钦此。”[59]11月5日，摄政王准浙江提学使因病恳请开缺的请求。[60]12月21日，摄政王发布上谕：“福建提学使姚文倬著留任。”其中的“留任”一词看似委婉，但其用意非常明确，即摄政王对姚文倬办学成效平平之警告。与此同时，摄政王对现任提学使中，办理学务显著者给予补授实缺的奖励。12月21日，摄政王发布上谕，现署理“湖南提学使著吴庆坻补授，江宁提学使著陈伯陶补授，广西提学使著李翰芬补授，河南提学使著孔祥霖补授”[61]。1910年8月22日，署理云南提学使叶尔恺补授实缺。1911年1月19日，署理陕西提学使余堃补授实缺，署理新疆提学使杜彤补授实缺。
总体来看，就考核机制来说，督抚对提学使的考核与学部对提学使的考核属于分离式考核机制，二者并行不悖。就考核密集程度来看，督抚对提学使之考核一般在每年年终进行，而学部每三年考核一次提学使。就考核情况而言，有意思的是，对于同一个提学使的评价，督抚与学部之观点截然相反，比如浙江提学使支恒荣，陕西提学使余堃，甘肃提学使陈曾佑，等等。就考核结果而言，督抚之考语以肯定性评价为主；学部对提学使“随时考查”“三年俸满考核”“督抚与学部双重考核”等考核管理制度，在实践中迟迟不见落实。直到张之洞管学部后才开始重视提学使考核，但由于张之洞去世等不确定因素的影响，考核制度在实践中无形走样，故其实施效果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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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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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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