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濂溪人性论与其解释:探讨人性的多面性

【摘要】:通过万物各正其所赋之性命,诚作为一物各自之主被树立。因此濂溪承认思为吉凶之机的同时立即接着引用“君子见幾而作,不俟终日”及“知幾其神乎”这些《易》之语句。即意味着无过不及。[79]注敢将尽管刚柔善恶,却为中者作为指现实人性是依据朱子的解释。依从朱子是因为根据《太极图说》的五性、《通书》的《诚几德》章等[80],观察濂溪的人性思想的场合,那样处理的方法是正确的。

曾经《中庸》的作者以“诚”置换老子的“无”而巧妙地说明儒教的天人合一思想,给予其家族社会伦理思想以地盘。诚是最广泛的立场的同时又不是超越的,通过能够适应时地而产生内容的濂溪所谓“无极而太极”之语想要表示的东西用《中庸》来说就相当于诚。果然濂溪在《通书》里提出诚来。诚既在作为宇宙本体的乾元那里有其根源,它又内在而成为物之性命。通过万物各正其所赋之性命,诚作为一物各自之主被树立。它纯粹而至善,就是那样无假装修饰的东西。所谓圣也不是除了保全诚以外的什么东西。

诚是五常(仁义礼智信)之本、百行之源,它可说是静无而动有,至正(所谓正《说文》写着一以止,儒教里面像见于《周易》那样,是止于伦理的秩序,其法则)而明达。(这样双方相通,成为地盘的地方,能考虑诚的性格。)相反,一切的道德如果不是诚,就是非(正之反),是暗(明之反),是塞(达之反)。诚这样使众理自到,那里没有特别耍花招做事的必要。作为人之本性的诚无为(朱子的《解》里说:“实理自然,何为之有?”)。只是欲动未动的“幾”微之间天理出现的同时,人欲也萌生而善恶产生。[64]或者也可以像下面这样说:“寂然不动者,诚也;感而遂通者,神也;动而未形,有无之间者,幾也。”(《通书·圣》第四)[65]诚精故明,神应故妙,幾微故幽的地方之关联浑然为一的场合,那是圣人。依据《书》之《洪范》写有“思曰睿。睿作圣”,思维是至圣功夫的基础。通过“思”而能够通到微,由于通到微而“思”通达,直到无不通。[66](参考《朱子语类》九四,和版二六页背面所举李延平之说。[67])然而,“思”也是吉凶之机。濂溪一边重视“思”一边将其提高至无思的境界,想要置圣人于无思而无不通处的原因在这里。(当然,这里所谓无思不是块然不感。)然而,一般来说,如上所述幾中不免善恶,因此说慎动。又说吉凶悔吝生乎动,因为吉只有一个,所以应该慎动。(《乾损益动》章)[68]所谓慎动并非不动,那是动而正,称之为道。大概,是从众人共同通过处,所以称为道吧。又是用而和的,称之为德。大概作用里面有调和,因为除了得之于身以外无须期待,所以称之为德(得)吧。[69]

重视幾(机)像朱子说的那样(《朱子语类》四,和版二四页正面、背面[70])可说是《通书》的特色。同时要注意说幾中有善恶,以“思” 作为吉凶之机的地方。这里不能忘记的是,濂溪的场合,对于幾的抉择性唤起普遍的关心,尤其不但揭示其紧要的理由,而且是在那里通过幾从本源树立直流的人心活动。因此濂溪承认思为吉凶之机的同时立即接着引用“君子见幾而作,不俟终日”及“知幾其神乎”这些《易》之语句。[71]这点成为思考贯通天人的人的活动的宋学根本立场。接触过濂溪的程明道说“中”云“天下之大本,直上直下之正理,出则不是”(《全书》一二)[72],张横渠说“天以直养万物,代天而理物者,曲成而不害其直,斯尽道矣”(《正蒙·至当篇》)[73],这不外乎正确受用上述立场。(还有,《朱子文集》五九《答赵致道书》里对于善恶,论述了周濂溪与胡五峰的差异,[74]在这门学问里,这事孕育了导致与异学相对决的问题。)

上述,所谓动而正、用而和的慎动立场作为内容不外乎符合仁义礼智信。慎之动绝不是单纯的动之否定,虽像上述那样是无可辩驳的,但《通书》的《动静》章对于动静进行更为细致的考察。据此,只动而无静,只静而无动者,那是物。即物因为形体滞于一偏。动而无动,静而无静,动静而贯通动静,超越之的地方存在神。神虽不离形,又不囿于形。所谓物则不通,“神妙万物”(《说卦传》)的语句在这里就明白了。这里所说的神是指玄妙造化的作用吧。(朱子称其为理——《语类》九四,和刻三九页背面)[75]濂溪再三反复说“神”。除了上述引用《易》的文字以外,如说“发微不可见,充周不可穷”(《诚几德》章)[76],“天道行而万物顺,圣德修而万民化。大顺大化,不见其迹,莫知其然”(《顺化》章)[77]。依据《通书》的《师》章,现实的人性据说是刚柔善恶,而且是中的。即义、直、断、严毅、干固列举在刚善里,猛、隘、强梁列举在恶里。同样慈、顺、巽列举在柔善里,懦弱、无断、邪佞列举在恶里。所谓中是和,是中于节,意味着天下之达道。即意味着无过不及。现实的人性是就刚柔善恶里面,选择其中者,也有以之为主的性质吧。[78]《通书》的《理性命》里面依据人心至灵之作用再次论及明白的道理,万物里面各有一太极而小大之物无不各有一定之分的命的同时,尽管刚善刚恶柔善柔恶,却应当止于中的人性。[79]

注(www.chuimin.cn)

敢将尽管刚柔善恶,却为中者作为指现实人性是依据朱子的解释。朱子说的所谓以气禀言者即此。依从朱子是因为根据《太极图说》的五性、《通书》的《诚几德》章等[80],观察濂溪的人性思想的场合,那样处理的方法是正确的。关于五性请参考上述注释。

尽管刚柔善恶,却为中的人性由先觉者师的引导而觉醒。所谓志学在圣是希天,在贤是希圣,在士是希贤。所谓学无外乎志伊尹之所志,学颜子之所学。[81]怀着天地间至尊者是道,至贵者只是德,至难得者是人,人里面至难得者只是道德存于身的这种信念,通过师友的帮助而得之。[82]

周子忧虑当时的人以发策决科、荣身肥家稀世宠为事,所以说志伊尹之所志,又忧虑以知识闻见为得而自限,不待贾而自沽,所以说学颜子之所学是胡五峰的话。(《五峰集》卷三,《周子通书序》)[83]这不得不说善于观察。因为濂溪这里贵非贵,是道之充实,富非富,是身之安乐,所以铢视轩冕,尘视金玉,人生的价值转变过来。(《富贵》章)[84]

濂溪指示圣学之要说:“圣可学乎?曰:可。曰:有要乎?曰:有。请问焉。曰:一为要。一者无欲也,无欲则静虚、动直,静虚则明,明则通;动直则公,公则溥。明通公溥,庶矣乎。”(《圣学》章)[85]据此,知道濂溪经常在无的、静的东西里面得到有的、动的东西,采取无不仅仅是无,静不仅仅是静,无而超越无,静而超越静的立场。正因此,才有此人思想的意义。其原始资料是否在于老庄本来不是左右此意义的东西。关于这点朱子的解释是不可否定的。此场合引人注目的是濂溪说“幾”,特别是多说“神”,这是为了指点功夫的端绪,而且注意到其自然而浑一性质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