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濂溪《太极图》所说,宇宙本体因为其绝对性而以无极之语称呼。朱子大体上根据《太极图说》展开了这样的思想。纵使《太极图说》的原文来自道教,即便写着自无极而为太极,那濂溪改作的苦心倒是应该得到高度评价,而不是降低其价值。]这是用老庄态度解释《太极图说》,主静的立场虽然也许容易说了,但从儒教远离开来。虽然《太极图说质疑》上申述这个。......
2023-11-16
《太极图与《说》的渊源与性质比较》
【摘要】：濂溪的资料里面,关于其《太极图》的传来有各种说法。[4](穆修卒于明道元年,当时濂溪十四岁因而不可能考虑亲自授受,见于《宋元学案补遗》一一、王梓材的说法等,[5]想来大概是依据元刘静修《太极图后记》——《文集》一。对此朱子当时完全否定了汉上、五峰两家之说,根据濂溪之友潘清逸所撰墓志铭之文中写有作《太极图》之语,主张《太极图》是自作。
濂溪的资料里面,关于其《太极图》的传来有各种说法。一是朱汉上(震)《进周易表》(参阅《通志堂本》卷首)所记,说《太极图》从穆修传至程明道。[3]又胡五峰的《周子通书序》(《五峰集》三)中也举出《太极图》传自穆修的这种说法,只是因为濂溪不仅仅只是从事种放、穆修之学问的人,所以可说是其学问的一个老师吧。[4] (穆修卒于明道元年,当时濂溪十四岁因而不可能考虑亲自授受,见于《宋元学案补遗》一一、王梓材的说法等,[5]想来大概是依据元刘静修《太极图后记》——《文集》一。[6])
因为汉上、五峰都没有明说穆修从什么人那里得到《太极图说》,所以像陆象山(《象山全集》二《与朱元晦》[7]、同一五《与陶赞仲》[8])和朱子(《朱子文集》七五《周子太极通书后序》[9]——这是朱子四十岁、乾道五年六月完成)那样将这些话解释为《太极图》出自陈图南未必可说合适与否(朱子在这里虽大致反对此说,但在将此说解释为图南传来上与象山没有不同)的这种理由虽然也成立,然而《太极图》由陈图南系统传来这件事可说只是为汉上、五峰等当时有权威的学者所信任。对此朱子当时完全否定了汉上、五峰两家之说,根据濂溪之友潘清逸所撰墓志铭之文中写有作《太极图》之语,主张《太极图》是自作(前述后序)。之后,淳熙四年(朱子四十八岁)所作《江州重建濂溪先生书堂记》(《朱子文集》七八)中也写有“不繇师传,默契道体,建图属书,根极领要[10]。到清代更明确地指出此图之传来的学者出来了。即,黄晦木说“《太极图》创自河上公”(《易学辨惑》的《太极图说辨》)[11]、“魏伯阳得之以著《参同契》”[12],其后传于陈图南“名为《无极图》”[13],“《无极图》陈图南刻于石壁”[14],认为是方士修炼之术。毛西河以之为老佛二氏所传,举陈图南与僧寿涯之名(《太极图说遗议》[15]。这里为了说明图南传来的理由举出上述汉上与五峰之说)。又论述与魏伯阳《参同契》的关系说明其原委。晦木及西河所说,必定难以一一置信。因为其资料的出处里能够插入疑问。上述朱汉上之文中也可见不确实的话。例如,像穆修以《太极图》传周敦颐,敦颐传程颢、程颐这一句,穆修和濂溪的直接授受在年代上难以成立是像前面提出的王梓材的话那样,濂溪与程子兄弟之间存在《太极图》的传授也未必毫无疑义。虽然朱子似乎相信此事(参阅《朱子文集》七五《周子太极通书后序》[16],后述《再定太极通书后序》[17]及《朱子文集》八一《周子通书后记》[18])。
总之,《太极图》的原型在哪里成于何人之手并不清楚,恐怕是成于陈图南系统的隐士们之手吧,然后由濂溪改修而重新赋予其意义。这里有根据潘清逸之文承认濂溪创见的上述朱子立场(不过得参照后述)。本来,在濂溪的思想里面追寻陈图南的东西并不是没有。例如《题酆都观》之诗里面,题为《读英真君丹诀》一首里面写有:
始观丹诀信希夷,盖得阴阳造化机。
子自母生能致主,精神合处更知微。[19]
朱子也在《答蔡季通书》(《朱子续集》三)里说“《阴君丹诀》见濂溪有诗及之”[20]。(胡渭的《易图明辨》卷十里面提出朱子此书,引用在《云笈七签》里记载的《阴真君传》等证明濂溪之学本于图南,留心于丹道。但是上述英真君与阴真君是否同一个人不清楚。[21])而且根据上述潘清逸的《墓志铭》主张《太极图》为濂溪作的朱子,也注意到了据说曾经学于陈图南的张忠定论述公事有阴阳的思想与《太极图说》的意思有相合的地方,认为先前的《周子太极通书后序》文中有未尽其曲折的地方,直至说“是说之传,固有端绪,至于先生,然后得之于心,而天地万物之理,巨细、幽明、高下、精粗无所不贯,于是作为此图以发其秘尔”(《朱子文集》七六《再定太极通书后序》[22]。此文成于淳熙六年五月。毛西河的《太极图说遗议》里也提及朱子此文)。又《朱子语类》九三(和刻八页正面)中举公事有阴阳云云之语,说“此说全与濂溪同。忠定见希夷,盖亦有些来历……”[23],同九四之二二页背面举出认为公事有阴阳的思想写有“《通书》无非发明此二端之理”[24]。朱子门人度正所作《濂溪年谱》熙宁六年之条中也涉及此。[25]张忠定即张咏,《八朝名臣言行录》三,其传中收录有说明公事有阴阳之原因的话。[26]如果像这样的话,濂溪的《太极图》在图南这里有其起源这件事可以说在当时也成为难以否定者吧。(www.chuimin.cn)
其次有《太极图》来自润州鹤林寺僧寿涯的这种说法。《朱子语类》(九三,和刻八页正面[27])中也可见当时经常说濂溪出自陈图南的同时学习禅学之事。上述,毛西河的《太极图说遗议》里面基于张南轩(未说明出处)、胡汲仲(《大同论》)、胡双湖(《启蒙翼传》引晁景迂之语)等人说濂溪学于寿涯之语作为《太极图》之一传举出寿涯。[28]晁公武的《郡斋读书志》“程氏易传”条中也作为朱汉上之言举濂溪之学得于穆修而本于陈图南之说的同时,作为景迂之言举出濂溪以寿涯为师,后来其学传于二程的这种说法,认为二说不同。[29]
关于寿涯的事迹虽然难以调查清楚,但根据黄百家记晁氏之言(《宋元学案》一二《濂溪学案》下案语),据说濂溪师事于寿涯而得到“有物先天地,无形本寂寥,能为万象主,不逐四时凋”这一偈文。(黄晦木的《易学辨惑》里写着又得先天地之偈于寿涯,但无偈文。[30])朱子说佛氏之学与吾儒很有相似处而提出此偈及其他,以之为法眼一派的宗旨,并说当前禅家都揭穿其说法。(《朱子语类》一二六)[31]而所谓当前禅家似乎是指以大慧宗杲为中心的临济系之禅。山崎闇斋《文会笔录》一五,《全集》本五三八页里[32],根据《传灯录》二五,提出天台德韶就此偈说话,又根据《联灯录》,提出天童正觉示众的话里引用了此偈。德韶属法眼宗,正觉属曹洞宗。
那么,根据上述朱子的话所意味的,知道揭示此偈的法眼一派受到临济禅的攻击。加之曹洞宗同样与临济宗不相合也是不能隐盖的事实。此场合法眼和曹洞与朱子思想可以说有相通的方面吧。如果追溯来考察,那里不会不能说没有与濂溪思想相通的方面吧。当然,像法眼宗那样,考虑上述《朱子语类》里面,作为来自当前禅家即临济宗对法眼宗的批评所引用的,有理路,落窠臼,有碍正当知见云云的话,以及天台德韶之嗣、永明延寿的《宗镜录》等的立场的时候,与朱子思想相通绝不应该是以这里出现的一方面来处理就完了,如果说那方面是什么的话,那就是上述此偈所表示的立场。然而更进一步考察的话,要说此偈所表示的立场本身是什么的话,不用争那就是有与老庄思想一致的性质。想来像这样寿涯的思想在此偈表示的范围里与其说禅的特色不如说出来老庄思想的特色。这才是具有会同周濂溪、朱子,会同法眼、曹洞,将它们一贯起来与临济宗对决的问题吧。《南雷文定前集》四之一五正、背面(《答万充宗论格物书》)说:
佛者之言曰:“有物先天地,无形本寂寥。能为万象主,不逐四时凋。”夫无形亦何物之有,不诚无物,而以之为万象主,此理能生气之说也,以无为理,理亦非其理矣。[33]
这可说是与临济宗一伙相通的陆王学派对此偈的反驳吧。因此濂溪的思想属于图南系统还是属于寿涯系统,这一问题之解决未必一定能改变濂溪思想的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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