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小雁塔的真正得名

2023-11-08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综上，小雁塔是唐代景龙年间荐福寺浮图院所立的佛塔，原名荐福寺浮图，或称荐福寺塔，明清以来俗称小雁塔。但这只是佛教典故的使用，而并非小雁塔的正式得名。唐代大、小雁塔建立之初，其名分别为“慈恩寺塔”“荐福寺塔”。推测在上述历史环境下，因西安南郊有两座雁塔，为便于区别，遂有大、小雁塔之称。这些证据说明，小雁塔之名是大约明代以后出现的对荐福寺塔的俗称。

综上，小雁塔是唐代景龙年间荐福寺浮图院所立的佛塔，原名荐福寺浮图，或称荐福寺塔，明清以来俗称小雁塔。关于“雁塔”一词究竟从何而来，历来说法不一。

雁塔的得名，目前最为学界认可和大众称道的，是玄奘《大唐西域记》所记其在印度所闻僧人埋雁造塔的传说。根据玄奘记载，在因陀罗势罗窭诃山东峰伽蓝前有窣堵波（即佛塔），名叫“亘娑”，玄奘注云：“唐言雁。”关于这座“亘娑”塔的兴建缘由，玄奘记载，该寺最初修习小乘，开三净食（非由我杀，非为我杀，非我见杀）。有一天，一个僧人看见群雁飞过，戏言说，今天午饭还没着落，菩萨应该知道吧。刚说完，一雁就投身坠落，死在僧前。众僧很感动，觉得是“如来设法，导诱随机”，于是转而修习大乘，并且建佛塔，将此雁葬于塔下，将佛塔命名为“亘娑”（雁），一般佛经多译为“桓娑”。

此外，宋人张礼《游城南记》关于长安大雁塔的解释依据的是《法显传》有关达樝国（即萨罗国）迦叶佛伽蓝佛塔的记载，“穿石山作塔五层，最下一层作雁形，谓之雁塔”。^[40]

近年的研究对“桓娑（雁）”与雁塔得名缘由这两者间关系有了更为深入的解说。“桓娑（雁）”本是古代印度的一种神鸟，在佛教中，其或是出现在释迦牟尼佛的形象周围，或是出现在跟佛陀舍利供养有关的器物上，比如舍利容器、佛塔等，显示它跟跳脱六道轮回、涅槃等主题有关，是与佛教舍利信仰密切相关的一种符号。^[41]例如，1861 年在巴基斯坦塔克西拉出土了一件圆形石罐，在罐内发现一件水晶制成的桓娑形状的舍利容器（图四）。著名的巴基斯坦沙琪基泰里大塔塔基出土的贵霜迦腻色伽青铜舍利函的盖缘上也装饰着飞翔的桓娑。

“雁塔”一词作为对佛塔的描述文字唐代已经常使用，比如唐中宗巡幸荐福寺，郑愔奉和应制，就有“雁塔昌基远”的诗句。但这只是佛教典故的使用，而并非小雁塔的正式得名。唐代大、小雁塔建立之初，其名分别为“慈恩寺塔”“荐福寺塔”。并没有“雁塔”这个固定说法，到了科举制度勃兴，唐代进士慈恩寺“慈恩题名”成为潮流，才使得雁塔之名流行开来。至于在雁塔前冠“大”“小”字，则大约起于明代。一方面，明代陕西科举乡试的文举人和武举人，仿照唐人故事，分别会聚于慈恩寺和荐福寺立碑留念，亦曰“雁塔题名”。这些碑中，现存最早的是慈恩寺明正德丁卯（1507）题名碑。另一方面，明代时，唐代长安遗迹多已湮灭，西安的两座雁塔，形体高大、年代久远，是城南近郊最显著的名胜。现存于小雁塔院内明嘉靖十五年（1536）《于湛等人游题碑》即云：“此中盛唐遗迹，惟二雁塔存，盍往观诸。”推测在上述历史环境下，因西安南郊有两座雁塔，为便于区别，遂有大、小雁塔之称。(www.chuimin.cn)

图四　巴基斯坦塔克西拉出土的桓娑形水晶舍利容器

（约公元1 世纪，大英博物馆藏。孙英刚：《大雁与佛教信仰》，《读书》2016 年第1 期）

今小雁塔位于唐代荐福寺塔院遗址中部。小雁塔底层南券门的石门框上，有明嘉靖六年（1527）监察御史王鼎等人题记，云“明嘉靖丁亥二月二日，洛东王鼎、江涯王懋、空谷王官、蒙溪胡侍、少峨叶桂章游大、小雁塔”。另据西安碑林清代康熙十九年（1680）朱集义《关中八景》碑载：“雁塔晨钟，城南荐福寺有浮图耸立于霄汉间者，俗呼为小雁塔是也。”塔下所立的清雍正十二年（1734）赵酉撰文的《荐福寺来原》碑中记“浮图名小雁塔”。这些证据说明，小雁塔之名是大约明代以后出现的对荐福寺塔的俗称。

揭秘：小雁塔的真正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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