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后期亚氏学派与《范畴篇导论》的影响

2023-11-08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但在这几百年中，希腊本土，仍然继续研究亚氏的逻辑，注释家称为这后期亚氏学派者，人才辈出。2世纪中，比较有名的一位后期亚氏学派者是亚弗罗底的亚力山大。后期亚氏学派与拉丁注释家解释薄氏的《范畴篇导论》即Isagoge，代有其人，足证该书的影响所及。后期亚氏学派逻辑家，亦文艺复兴以前精通希腊文的最后一位逻辑家，却为Boethius，兹音译为波亚提奥斯，生于约476年，卒于526年。

公元前后几百年中，希腊的哲学思想输入拉丁文化，古希腊的经典著作纷纷翻译成拉丁文，形成一个长期的伟大运动，亚里斯多德与其徒的逻辑文献也同时被译成拉丁文，正如上段所略述。但在这几百年中，希腊本土，仍然继续研究亚氏的逻辑，注释家称为这后期亚氏学派者，人才辈出。本文为篇幅所限，仅举其荦荦大者数人，略以表示这时期中亚氏逻辑在另一方面的演变。

2世纪中，比较有名的一位后期亚氏学派者是亚弗罗底的亚力山大。当他于190至210年在雅典教学时，曾写过亚氏的《范畴篇》、《辞意篇》、《辩论常识篇》与《分析论前篇》第1、第2卷的注释^[39]。他的著作影响后来薄斐略的逻辑思想甚多^[40]。

薄斐略（Porphyry）生于233年，卒于304年^[41]。薄氏在雅典受业于当代哲学与修辞学名师名Longinus 者。其师将其叙利亚语的原名Porphyry改为拉丁语名Porphyrius故文献中薄氏常以2名见称。

薄氏博学多闻，原属新柏拉图学派、习斯多噶学派与亚氏学派的学说，而冶3派于一炉。他的最著名一部著作，名Isagoge，即亚氏“范畴论”的导论，阐明亚氏范畴学说的一部有历史意义的作品，影响了波亚提奥斯，而且通过波亚提奥斯影响了中世纪的形式逻辑。即罗马时代后期的形式逻辑，也几乎全部是和薄斐略的逻辑思想有密切的联系，垂千余年以至今日，其流风所及，传播仍甚广。所谓“五公”者^[42]，即薄氏影响之一。上章曾论及“五公”之说。亚里斯多德原只有其4，而薄氏以“种”合而为5，理论上本是不通，而欧洲逻辑家沿袭千余年，积重难返，故今日皆言“五公”。薄氏“五公”后人以拉丁称为quinque voces，即“五言”义。其5者，以希腊文举之为genos，eidos，diaphora，idion，sumbébekos^[43]，而拉丁文则为genus“类”，species“种”，differentia“种差”，proprium“固有非本质属性”，与accidens“偶然性”。后期亚氏学派与拉丁注释家解释薄氏的《范畴篇导论》即Isagoge，代有其人，足证该书的影响所及。直到近代各国的逻辑教本，讲概念时，亦常用所谓“薄斐略树”以明类，种，最高类，最近类，并列种，种差等名词，亦不能不承认薄斐略在逻辑教学上的贡献。

薄斐略后，有Jimblichus，是薄氏的门人，卒于约公元330年，曾著亚氏《范畴》、《辞意》两篇的注释，与《辞意篇》的讲解。Dexippus 是Jimblichus的门人，曾注薄斐略与Jimblichus。又有Themistius（330至390年）以《分析论后篇述意》闻于当时。5世纪有Syranus者（390至450年），著有《范畴篇》的注释。他推演判断的种类至为烦琐。计实然性判断有48 种，可能性判断与不可能性判断演为144 种，5 世纪又有Proclus，卒于485年，根据薄斐略的学说著有《辞意篇》的解释。其门人Hermias著有Isagoge 的导论一书，并《范畴篇》与《辞意篇》的注释。Hermias之子名Ammonius者，阐述判断的学说。Ammonius的门人有Simplicius者，又著有《范畴篇》的新注。类此的亚氏逻辑注释，不断出现，直到14世纪，可谓盛矣！然其于形式逻辑之发展，足为后世述者，极为有限。其于5 世纪中，有卡柏拉（Marcianus Capella）者，于470 年著《自由艺术篇》（Artes liberales）。这书的第4卷述逻辑大意，为这类书籍传至今日的唯一完本。它将逻辑以最庸俗的形式编为学校教本，实为逻辑科学的一大损失。

后期亚氏学派逻辑家，亦文艺复兴以前精通希腊文的最后一位逻辑家，却为Boethius，兹音译为波亚提奥斯，生于约476年，卒于526年。波氏生年亦即罗马城陷、西罗马帝国灭亡的那一年，结束了历史所称欧洲古代时期。是则以波氏来结束亚氏逻辑在中世纪以前的时期是合理的。(www.chuimin.cn)

波亚提奥斯是当代罗马的著名政治家与作家，以精通希腊文闻于其时。以受累入狱。狱中著有拉丁文《哲学的安慰》一书，为中世纪人手一册的名著。其逻辑的著作亦都是拉丁文，计有《辞意篇》、《分析论前篇》、《分析论后篇》、《辩论常识篇》与《辩谬篇》的翻译和注释。他并翻译了薄斐略的《范畴篇导论》，又著有拉丁文的Introductio ad categoricos syllogismos，De syllogismo categorico，De syllogismo hypothetieo，De divisione，De definitione，即《直言三段论式导论》、《论真言三段论式》、《论假言三段论式》、《论划分》、《论定义》等书。“其主要思想是求得一个逻辑表解”^[44]。波氏对于逻辑名词如“本质”、“偶性”等详加解释，厥功甚伟。关于概念间关系的研究至为详晰^[45]。关于定义问题，划分（divisio）与分解（partitio）的分别，种（species）与部分（pars）之不同，皆论列甚悉。判断的关系、对立、矛盾、从属、下对立之构成正方形是波亚提奥斯的创作^[46]。至少他把Syrianus的解释简化了。其各种表解不一而足。譬如除逻辑正方形等之外，尚有如下等例：这种研究是按着亚里斯多德的方向发展，可惜被后世的逻辑家忽略了。根据普兰特尔的研究，“质量并换”之一词^[47]之作为逻辑名词与质量并换的规则，是在波氏书中第1次见到的。全称肯定判断与特称否定判断可以有质量并换，且与换位是相反的关系^[48]。按普氏在这里说波氏认为只全称肯定判断与特称否定判断才有质量并换，而不提全称否定判断亦可有质量并换，其原因是前两类型的质量同换时，其量不变，而全称否定判断之质量同换则由全称而变为特称。

波氏对于亚里斯多德逻辑的发展，关于假言三段论式亦有推进，前面曾经提及。但波氏比前人确是在这问题上推进了一步。他把假言三段论式分为10种形式，未免太过烦琐，只问形式而不问内容，然其反复申论假言三段论式，其周详是有过人之处^[49]。

波氏讨论选言三段论式，极为简略，因他认为选言判断只是假言判断的一种形式。“或是A，或是B”，可写为“如果是A、则不是B”。

总上各点，可略见波亚提奥斯对于亚氏形式逻辑演变上的关系与其贡献。在逻辑史上尤关重要的一点，乃是5 世纪后，欧洲进入中世纪时期，一直至12世纪，悠久的700年中，亚里斯多德的逻辑著作，原文姑无论矣，即翻译材料除波亚提奥斯部分的拉丁译述外，完全缺如。故在此长期中维系亚氏逻辑学说于不坠者，波氏的贡献是重大的^[50]。

希腊后期亚氏学派与《范畴篇导论》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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