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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化与信息化:学校音乐教育的策略

【摘要】:譬如,作为生命重要体征的“气”,在歌唱中的运用,在我国早有发现和运用。只是到了“信息化时代”,音乐演唱(奏)技术与身体关系得到了突破性发展,也带来了许多新的问题。二是从身体经验角度看,音乐演唱(奏)技术是操控身体器官及其延展部分(乐器)而制造音乐“音响”的一种技术,具有“系统局限性”。

在技术史研究领域经历了“技术决定论”“技术与境论”,正开始了“技术-社会建构论”的文化转向[4]。笔者尝试从文化中的音乐演唱(奏)技术角度,梳理音乐演唱(奏)技术与身体关系的历史发展脉络,大致划分为“口头文化时期”(主要对应人类农耕文明阶段)、“文本时期”(主要对应工业化文明阶段)、“信息化时期”(当下主流状态)三个时期[5]

在“口头文化时期”及“文本时期”,音乐演唱(奏)技术充分体现出身体自然功能延展的特点,是身体器官功能由内而外的生成。技术哲学创始人恩斯特·卡普(Ernst Kapp)在其代表作《技术哲学纲要:用新的观点考察文化的产生史》中认为,技术是人与自然的一种联系,是一种类似于人体器官的客体,是人体器官的一种投影。一切工具和机械都是人体器官的外化,是人体器官的形状和功能的延伸与强化[6]。有关原始音乐的典型形态是原始乐舞。原始乐舞与人类的精神生产、物质生产及人的生产息息相关。在这些生产中,乐舞逐渐演变成人灵的外化形式,作为与天、地、人、神灵交往过程的中介或形式,从而突破了身体的自然束缚,并在这种“人为”的音响及动作行为中,实现了对身体自然功能的延展[7]。只不过,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这种身体的延展承载了更多的文化内涵[8]。譬如,作为生命重要体征的“气”,在歌唱中的运用,在我国早有发现和运用。《淮南子》记载的举重劝力之歌,大禹巡行南方涂山之女所唱的《涂山氏妾歌》,《列子·汤问》所载的秦青“声振林木,响遏行云”及韩娥“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礼记·乐记》中师乙答子贡的歌曲唱法,唐朝许和子“声传九陌”“嘈杂可止”的声音穿透力,唐段安节的《乐府杂录》,宋陈旸的《乐书》,元燕南芝庵的《唱论》,明魏良辅的《曲律》,清王德晖、徐沅澄之《顾误录》,徐大椿的《乐府传声》,毛先舒的《南曲人声答问》,陈彦衡的《说谭》等关于唱的气息运用,都是很好的例证。京剧老前辈李洪春先生总结的用气息表现“喜、怒、悲、欢、忧、恐、思、酒、醉、颠、狂、疯、泼、荡”十四种情绪的诀窍,鲜明地体现了演唱中“气形于声”“气形于体”的音乐演唱技术在身体功能上的延展性及生成性特点[9]

而各种乐器的演奏技术与人类的工具制造及使用技术一样,更能体现出身体器官功能延展及其外化生成的特点。如果我们把乐器理解为人类发明的一种独特“工具”,那么,“人通过工具不断地创造自己”,所以,乐器作为人体某种器官效用和功能的延展,“大量的精神创造物忽然从手、臂和牙齿中涌现出来”[10]。只不过,这种延伸与强化的途径在于所谓的“系统局限性”,即特殊材料或过程的独立和完善[11]。正如衣服和房子是皮肤和毛发的延伸,弓弩、武器和工具是手臂和其他器官的延伸一样,各种吹、拉、弹、拨、打、击等形式的乐器,也是人体各种器官功能的延伸。只是到了“信息化时代”,音乐演唱(奏)技术与身体关系得到了突破性发展,也带来了许多新的问题。

回望音乐的“口头文化时期”及“文本时期”音乐演唱(奏)技术与身体关系的发展脉络,可以发现音乐演唱(奏)技术是身体器官的延展和功能的外化生成,具有如下特点:(www.chuimin.cn)

一是演唱(奏)技术是身体器官功能的延伸,是身体经验的一部分,具有“切身感”。这种切身感体现为与身体器官的亲疏性,与身体的亲疏关系正如古语云,“丝不如竹,竹不如肉”[12]

二是从身体经验角度看,音乐演唱(奏)技术是操控身体器官及其延展部分(乐器)而制造音乐“音响”的一种技术,具有“系统局限性”。音乐演唱(奏)技术的“系统局限性”,不仅仅体现在“乐器”的材料和结构上,还体现在文化的局限上,即演唱(奏)技术还具有文化生成性。

三是演唱(奏)技术在“口头文化时期”,主要以默会知识形式存在,而在“文本时期”,则是以隐性和显性知识同时存在。因此,音乐演唱(奏)技术的学习与掌握具有默会性、过程性和实践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