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画欧洲：乘坐公共交通的旅行秘籍

2023-11-07 理论教育版权反馈

【摘要】：在中国，旅客一般先是找到相应车次的候车室，然后根据显示屏检票进站。检票也是旅客在机器上自觉完成，列车员有时候会在开车后的车厢内逐一查票，有时候则根本不查。巴黎到维农大约需要50分钟，票价是14.3欧元。列车除了座位上方有行李架，每两节车厢的车尾处还有放置大件行李的空间。

此时此刻，我坐在电脑前，怀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喜悦之情追忆着不久之前亲历的难忘时光，成群的布谷鸟和喜鹊，它们栖息在城郊与湖畔。当晨雾轻轻划过夏意盎然的枝头，暮霭渐渐布满整个跳跃着色彩的小镇，许多与我性情相合的感觉就一起涌上心头。

莫奈晚年住过的小镇吉维尼（Giverny）不就是个诺曼底村庄吗？

想去莫奈花园，就这么简单。

吉维尼是我独自到过的第一个小镇，虽然之后去了很多小镇，但充满陌生、未知和憧憬的第一次总是令人心潮澎湃，难以忘怀。

优哉游哉地吃过早饭，跟前台服务员道了声“Au revoir”（再见的意思，其实服务员会讲英语），我托着大行李箱步行来到巴黎圣拉萨火车站（Gare Saint Lazare），法国每个火车站都配有法、英、德、意、西班牙五种语言的自动售票机，可我为了保险起见，每次都是去人工售票窗口买票。售票员和问询中心的人都会讲英语，于是，我的三脚猫英语就这样陪我转悠了小半个欧洲。出门在外，我的经验是脸皮要厚、不能怕麻烦自己，也不能怕麻烦别人，一点点差错都会让你的时间和金钱事倍功半，一点点懈怠都将使你的旅途蒙上遗憾的阴影。火车站有免费的列车时刻表，最好选一些备用，这些时刻表在后面的旅行中帮了我的大忙。

吉维尼没有火车站，因此只能先到维农（Vernon），然后换乘大巴。新的挑战是如何找到车票上的火车……

这次欧洲之行我的主要交通工具是火车和汽车，最初的忧虑与不安在两个来回之后变成了谨慎的笃定。在中国，旅客一般先是找到相应车次的候车室，然后根据显示屏检票进站。巴黎的火车站没有候车室，它完全和购物中心、地铁融合在了一起。我只需抬头仔细研究显示屏，找到我的列车，然后按照站台号进站即可。检票也是旅客在机器上自觉完成，列车员有时候会在开车后的车厢内逐一查票，有时候则根本不查。另外，有些法国的短途车票没有座位号，旅客随便就座，车票有效期两个月，你可以乘坐有效期内的任何一列火车。巴黎到维农大约需要50分钟，票价是14.3欧元。列车除了座位上方有行李架，每两节车厢的车尾处还有放置大件行李的空间。

法国的火车允许宠物上车，狗作为家庭的一员，总是跟着主人一起旅行，宠物住酒店也只要加付一定金额即可。（我所住吉维尼的旅馆是加8欧元）

由于维农是经停站，为了防止乘过站，我问了旁边的几位旅客到哪里下车，希望能找到同路人，毕竟去莫奈花园的人肯定很多。在国内我是个沉默的人，但到了国外则不得不与各种陌生人打交道。看来人的潜力是无穷的……我学会的第一句法语是：“Je suis désolé，je ne parle pas francais.Palez-vous chinois？Comprenez-vous le Anglais？”（对不起，我不会讲法语。你会讲中文吗？你懂英语吗？）我猜想他们断然是不会中文的，但有一次居然果真遇到一个能讲中文的金发小伙子，原来他已经在上海学了五年中文。事实上，我大可不必如此周折，只要问两个字：“Speak English？”（说英语？）就可以了。尽管如此，有很大一部分法国人是真的不会说英语。后来听一位法国华侨说，法国人11岁的时候开始选择第一外语，很多人会选德语、西班牙语或意大利语，甚至拉丁语、希腊语。很多学习不太好的小孩反而喜欢选择英语，因为英语对他们来说最容易，很多法国人自学就可以学会英语。近年来，汉语也成了法国的第一外语。在法国待一段时间，就会发现，很多公共场所的法文标牌是可以猜的，有些词甚至跟英文同出一辙。例如我在法国居住的最后一家机场酒店叫作Campanile，就是英文的company。

火车检票机

campanile酒店名片

不幸的是火车上没有人到维农，也没有人会讲英语。最后我终于遇到一位会一点英语的白人老奶奶。她十分和蔼可亲，饱满却并不显肥胖，之前当我和别人搭讪时，她就友善地望着我，让我终于鼓起勇气离开座位走到她旁边。她来自瓦努阿图（Vanuatu），这个国家虽然地处大洋洲，但法语也是官方语言。我跟她交流感觉十分困难，因为她的英语带有很重的口音，每句话她都要说好几遍我才能明白。她在我后面下车，但答应到维农时会提醒我。(www.chuimin.cn)

挑战接着挑战，我接下来又开始担心下了火车如何找到去吉维尼的汽车。维农火车站和汽车站离得远吗？它们之间是否有专门的通道？是否会像上海火车站一样在迷宫中寻找分列于南广场或北广场的不同公交车？（后来事实证明，我是杞人忧天）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小卡片，这些卡片上写着法文日常用语，例如“Où puis-je trouver le/la bus en direction de：”（打扰一下，我在哪里能赶上去的公车？）。我用即时贴纸写上一个“Giverny”，贴在卡片的空白处。这种方法很管用，因为司机大多是不会讲英语的。这些卡片陪伴了我一路，从法国到德国，又到荷兰……老人看到我在摆弄着卡片，好奇地接过去一张张翻看，边看边笑。

“这个方法真好。”她海蓝色的眼睛炯炯有神：“我接下来要去奥地利旅游，可是我完全不会讲德语。我也可以像你一样做一些卡片。”

二话不说，我把空白卡片分了一些给她。

法语卡片

既然这一节是讲公共交通，不妨让我穿越一次时空，顺便说说离开吉维尼小镇时发生的一件小插曲：

我下榻的La Musardièrè旅馆老板给了我一份从吉维尼到维农的大巴时刻表，按照来时的路线我要先从维农回巴黎，然后乘3～4小时的火车去斯特拉斯堡。一大清早我就赶到了旅游巴士停车场，比时刻表的时间早到了半小时。

停车场的调度是位红鼻头、红脸蛋的小个子法国人，后来他告诉我他的名字是安德鲁。看他的动作和表情简直就是从法国喜剧电影里跳出来的，让我不禁想到了虎口脱险。他一见到我就用中文大叫：“你好！”这是他唯一会说的中文，而且从他嘴里连续不断地发出类似猫叫的声音，他会对每个中国人和中国旅游车热情地“喵，喵……”。后来我发现，很多欧洲人都会说“你好”二字，看来大有赶超“Hello”之势啊！有一次在超市，付账的时候一位法国大叔用“你好”跟我打招呼，之后便用支离破碎的英语与我聊天，问我来做什么的等。末了还对我说：“You are so beautiful！”这是第一次得到男人的恭维，明知是出于礼貌，但还是极大程度地满足了我的虚荣心。

火车开过农田、村庄、树林、高山……所到之处一片夏日的繁荣景象，没有任何荒芜的土地。法国乡村仍然用木材取暖，随处可见成堆的圆木、方木整齐地捆绑在一起放在路边，森林边上则罗列着一根根树干。我惊奇于这里的野草怎么长得如此繁茂蓊葱？大片绿油油的草地一直延伸到树林脚下。白色的、花的奶牛映衬在明黄、草绿、翠绿和霍克绿的背景中，无忧无虑地吃草。成卷的桔梗有时随意放置在田野里，有时排列好储存在小棚子中。

吉维尼往返维农的大巴车票

早晨旅游车还没到，停车场空空如也。即使事先看了时刻表，但一个人在这里等车心里还是惶恐不安，会不会走错了地方呢？做工程的人都明白，任何微小的疏忽都要付出代价，这种谨慎的态度完全成为我习惯的一部分，这种习惯导致当我独自旅行时不得不经常与人攀谈、询问。安德鲁几乎不会说英语，我只好拿出之前提到过的法文软件和他交谈。但是他没有跟着软件做选择题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热情洋溢地讲着我听不懂的法语，还将电子邮箱地址写在吉维尼的旅游小册子上送给我。可是我要用何种语言给他写信呢？

到维农的大巴终于来了，我果然是唯一的乘客。奇怪的是司机不肯收我的车票。无论他如何努力地解释，我都听不懂。忽然他讲了一个英文单词：“eleven”（11）！我恍然大悟：我是7月11日买的从维农到吉维尼的往返车票，但我没想到这个返程车票只能当天使用。但问题不大，我只要再花4欧元买张单程票就行了。可当我给他钱的时候他又说算了，原来是刚才那个红鼻子调度给我求了情，法国人办事真的是像中国人一样灵活！

慢画欧洲：乘坐公共交通的旅行秘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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