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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郡南郡蛮:强盛势力及统治方式

【摘要】:巴郡南郡蛮,聚居在巴郡东部、南郡西部一带,其主体也是白虎巴人的一支。秦汉时,巴郡南郡蛮的势力颇为强盛。为了便于统治,秦王朝率先在巴郡南郡蛮居住的地方设道,并置有道啬夫一类属官。同时也对巴郡南郡蛮给予了高度自治的权力和优宠的赋税政策。东汉时,为了进一步加强对这一地区的统治,打破并削弱巴郡南郡蛮的势力,曾两次徙置廪君蛮于江夏。

巴郡南郡蛮,聚居在巴郡东部(今重庆及川东境)、南郡西部(约为今湖北荆州、宜昌、襄阳地区及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的大部或全部地区)一带,其主体也是白虎巴人的一支。

秦汉时,巴郡南郡蛮的势力颇为强盛。为了便于统治,秦王朝率先在巴郡南郡蛮居住的地方设道,并置有道啬夫一类属官。汉承制,继续在该地设道。同时也对巴郡南郡蛮给予了高度自治的权力和优宠的赋税政策。

东汉时,为了进一步加强对这一地区的统治,打破并削弱巴郡南郡蛮的势力,曾两次徙置廪君蛮于江夏。于是在这一带就逐渐发展出了白虎巴人一支重要的、人数众多的族系。由于他们地处江夏郡,因此获得了江夏蛮的称谓。

汉代末年,他们多次起事,给东汉王朝造成了相当大的困扰。

《荆州府志》:“汉置夷道县,属南郡。后汉因之。”

后汉书·南蛮西南夷列传》:“巴郡南郡蛮,本有五姓:巴氏,樊氏,瞫氏,相氏,郑氏……因共立之,是为廪君……及秦惠王并巴中,以巴氏为蛮夷君长,世尚秦女,其民爵比不更,有罪得以爵除。其君长岁出赋二千一十六钱,三岁一出义赋千八百钱。其民户出幏布八丈二尺,鸡羽三十鍭。汉兴,南郡太守靳强请一依秦时故事。”

涪陵作为白虎巴人的第二故乡,本是白虎巴人比较集中的地方。随着龙蛇巴人(如龙蛇巴人的徐氏,龙蛇巴人化的白虎巴人范氏等)的纷纷南渐,并在这里生根发芽,于是这两支巴人便共同生活在这里,共同开发、互相学习、取长补短。

三国时期,这两支巴人在其酋帅、大姓的带领下,也进行过反抗蜀汉政权的斗争。而蜀汉统治者则大肆迁徙这些巴人,一来予以分化,二来则是利用他们刚猛善射的长处,借以增强蜀国军事力量。

晋泰始五年(269年),武帝司马炎升卫将军羊祜(hù)为征南大将军,督荆州诸军事,作伐吴的准备。其参军王浚被擢升为益州刺史、龙骧将军,受命在今川东组建舰队和水军。巴郡东部的白虎巴人遂成了王浚水军的主力,并在灭吴战争中立下大功。

华阳国志·巴志》:“涪陵郡,巴之南鄙……人多戆勇,多獽蜑之民……汉时赤甲军常取其民,蜀丞相亮亦发其劲卒三千人为连弩士,遂移家汉中。延熙十三年,大姓徐巨反,车骑将军邓芝讨平之。见玄猿缘其山,芝性好弩,手自射猿,中之。猿子拔其箭,卷木叶塞其创。芝叹曰:‘嘻!吾伤物之性,其将死矣。’乃移其豪徐、蔺、谢、范五千家于蜀,为猎射官。分羸弱配督将韩、蒋,名为助郡军。遂世掌部曲,为大姓。”

南北朝时期,由于南北的长期对峙,南朝统治者的注意力大多被吸引到了边境的交锋上,再加上政治、经济及军事形势的日渐衰落,内部矛盾日益尖锐,白虎巴人的后裔多次起来抗争,尤以刘宋时期最为突出。但同时,他们也不排斥与当政者合作。

南齐萧道成为了加强对白虎巴人后裔居住地区的控制和统治,遂于南朝齐建元二年(480年)分荆州的巴东、建平二郡,益州的巴郡置巴州,后又割益州涪陵郡属之。

南朝梁承圣二年(553年),西魏攻陷益州,翌年,攻下江陵。此时,白虎巴人后裔所分布的地方差不多都为北朝占领,因而他们斗争的目标便又指向了北朝。

随着受到汉族先进政治、经济和文化的影响,以及白虎巴人自身社会的不断进步,于是陆续有头领率众归附,离开山区向平原地方迁徙,这便促成了他们加速与汉族的融合。(www.chuimin.cn)

此外,白虎巴人的后裔也有散居在汉水上游的,依然保留着固有的以虎为号的特点。

《魏书·蛮传》:“正光……蛮首成龙强率户数千内附,拜为刺史。蛮帅田午生率户二千内徙扬州,拜为郡守。萧衍义州刺史、边城王文僧明,铁骑将军、边城太守田官德等率户万余举州内属……”

《南史·蛮传》:“荆、雍州蛮,盘瓠之后也,种落布在诸郡县。宋时因晋于荆州置南蛮、雍州置宁蛮校尉以领之。孝武初,罢南蛮并大府,而宁蛮如故。蛮之顺附者,一户输谷数斛,其余无杂调。而宋人赋役严苦,贫者不复堪命,多逃亡入蛮。蛮无徭役,强者又不供官税。结党连郡,动有数百千人,州郡力弱,则起为盗贼,种类稍多,户口不可知也。所在多深险。居武陵者有雄溪、樠溪、辰溪、酉溪、舞溪,谓之五溪蛮。而宜都、天门、巴东、建平、江北诸郡蛮所居皆深山重阻,人迹罕至焉……豫州蛮,禀君后也……西阳有巴水、蕲水、希水、赤亭水、西归水,谓之五水蛮。所在并深岨,种落炽盛,历世为盗贼。北接淮、汝,南极江、汉,地方数千里。宋元嘉二十八年,西阳蛮杀南川令刘台。”

《南齐书·蛮传》:“宋世封西阳蛮梅虫生为高山侯,田治生为威山侯,梅加羊为扞山侯。太祖即位……以治生为辅国将军、虎贲中郎,转建宁郡太守,将军、侯如故。”

《周书·蛮传》:“蛮者,盘瓠之后。族类番(蕃)衍,散处江、淮之间,汝、豫之郡。凭险作梗,世为寇乱。逮魏人失驭,其暴滋甚。有冉氏、向氏、田氏者,陬落尤盛。余则大者万家,小者千户。更相崇树,僭称王侯,屯据三峡,断遏水路,荆、蜀行人,至有假道者。太祖略定伊、瀍,声教南被,诸蛮畏威,靡然向风矣……魏废帝初,蛮酋樊舍举落内附,以为淮北三州诸军事、淮州刺史、淮安郡公……魏恭帝二年,蛮酋宜民王田兴彦、北荆州刺史梅季昌等相继款附。以兴彦、季昌并为开府仪同三司,加季昌洛州刺史,赐爵石台县公。”

《周书·扶猛传》:“扶猛字宗略,上甲黄土人也。其种落号曰(白)兽蛮,世为渠帅。”

隋开皇元年(581年),杨坚代周建隋后,令杨素为信州(今重庆奉节)总管,组建水师。杨素遂建立了以五牙战舰为主力的庞大舰队,并在川东征召了一批习于舟船的蜑民和其他白虎巴族的子弟。

唐武德元年(618年),李渊建唐。经李渊同意,驻守信州的李孝恭、李靖开始大造战船,并募集巴蜀酋长子弟,即川东地区的白虎巴人,组建水军。

隋唐帝国时期,在大一统的政治、经济、文化的影响下,迁居平坝地方的白虎巴人后裔汉化日深,与汉人已几无差别。而留居在湘鄂西部山区的白虎巴人后裔也依然是长兴不衰。他们无论是在信仰还是在宗教仪式上,都仍然保留着本民族的特点。如祭祖先、办丧事皆击鼓咚咚,而众人则要跳起相应的舞蹈等。

隋书·地理志》:“南郡……诸郡,多杂蛮左,其与夏人杂居者,则与诸华不别。其僻处山居者,则言语不通,嗜好居处全异,颇与巴、渝同俗。”

《蛮书》:“巴氏祭其祖,击鼓而祭,白虎之后也……初丧鼙鼓以为道哀,其歌必号,其众必跳。此乃盘瓠白虎之勇也。”

《方舆胜览》:“巴人好歌,名踏蹄。白虎人事道,蛮蜑人与巴人事鬼。伐鼓以祭祀,叫啸以兴哀。”

旧唐书·李靖传》:“时萧铣据荆州,遣靖安辑之。轻骑至金州,遇蛮贼数万,屯聚山谷……会开州蛮首冉肇则反,率众袭夔州……”